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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书房里的绿木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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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母狼在前面跑,巴毕在后面跟,他没有意识到现在有多晚,只知道夜晚已经过了大半。街道上空的,偶尔有辆车飞驰而过,大多数通灯都熄灭了,仅留下街角上提示的黄信号灯,指示着中央大街和高速公路汇路口,巴毕一边儿跟在白狼后面跑着,一边儿不安地喊着:“喂,等一等!告诉我,我们要去哪儿?”她捷地躲开了“唰唰”作响的汽车——司机好像没看见他们。她用同样轻快的步伐继续奔跑,回头看了看巴毕,红红的舌头掉在外头,犬牙洁白发亮。

“我们去看望你的老朋友,山姆和诺拉。”巴毕觉得她说话时出的微笑没有善意。

“我们不能去伤害他们。”他立即强烈反抗说“他们怎么会是敌人?”

“他们是敌人,因为他们是人,人类。”白母狼告诉他说“十分危险的敌人。是他们从亚洲搬回来那个大绿木箱,奎恩和蒙瑞克。”

“他们是我的朋友。”巴毕坚持不让,并小声地嘟囔“那箱子里装的什么玩意儿?”母狼边跑,眼睛边细细地眯起,一副小心翼翼地样子。

“反正是对我们这种类构成直接威胁的东西——我们只知道这些。”她说“不过,箱子还在山姆的家里。他明天就会到基金会了。他把搂上的屋子腾出来放那个箱子用,还布置了岗哨,安排防范我们的措施。所以,我们一定要给他当头一,今晚我们就要进去,看个究竟,破坏掉他们从老坟丘里挖出来想用来整我们的武器。”巴毕边跑边不住地打颤。

“什么样的武器?”他不敢大声问“什么东西能伤害我们呢?”

“银制的东西。”白狼说“银制的匕首,还有银制的子弹——有空儿的时候,我会告诉你为什么的。但是,水箱子里的东西,一定比银制器械更能致命,今晚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他们跑过黄通信号灯,沿着充各种强烈气味的街道跑着——从工业区飘过来的硫磺味,焚烧炉焚烧垃圾的刺鼻臭味,面包店透出的面包香味,夹杂着河对面食品加工厂一缕缕恶臭,还有从一幢幢楼房里冒出来的汗臭味。

母狼拐下高速公路,穿过校园一角,朝着基金会宽敞的院落跑去,山姆的家就在那儿附近。落叶铺撒在草地上,像一只松软的垫子,巴毕觉得爪子踏上去很舒服,同时发出的细碎声响,很是令他愉快。一股新鲜的果园花香钻进他的鼻孔,觉奇特极了,他几乎忘记了今晚的使命,也忘记了眼前的危险。

白天被学生们踩踏过的草地和小路上,仍然残留着人的体味,腥臭恶心。跑在他身边的母狼的气味却是那么怡人,沁心。化学实验室里的氢硫化物散发着难以忍受的怪味,和着高速公路那边农业部牛实验场的新鲜心的粪便味。

基金会的楼房是一座九层高塔式的白水泥建筑,高高耸立,与周围的草地灌木相互衬托。巴毕在楼前停留了片刻,猜想不出蒙瑞克博士如此执著一生的真实目的所在——他不顾年迈体弱,不懈地追求,建造起这座科研城堡,踏遍人类摇篮时期的遗迹,搜寻考古瑰宝,不远万里,把挖掘的东西运回这里,加以研究,他到底为了什么。

的楼顶笼罩在一种油漆气味中,巴毕说不出那到底什么味道,像是松节油和亚麻仁油的混合,再加上另一种从没闻过的味道。楼的最高一层窗户里透山灯光,从那儿忽然冒起的一股蓝光,吓得他直往后退,一定是电焊的弧光。一股力量冲遍全身,他警惕着。木工榔头“砰砰”的敲击声沉闷而悠长。

母狼同他一起边跑,边支楞起耳朵听着,小心地听着。

“他们今晚还在工作呢。”她说。

“我们得跟老蒙瑞克他们公开较量了,这可真够糟的。是他不给我们时间,不让我们选择最得体的方式。恐怕我们把自己的意图暴得太多了,你看,山姆他们已经把顶楼变成了一座坚固的堡垒了,他一定知道我们想要干什么了,我们一定要到那个箱子,今天晚上必须到!”风下口的地方,史密特莱教授的大牧羊犬开始狂吠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巴毕不解地问“人们好像看不见我们,可是狗却总这么害怕。”艾溥朝着狗吠的方向厉声嗥叫。

“大多数的人看不见我们。”她告诉巴毕“真正的人是看不见我们的。但是,狗对我们有一种特殊的觉,可以说是一种特殊的仇恨,原始人最初驯化的那些狗一定是我们的敌人,那些狗一定像蒙瑞克和山姆一样,既狡猾又可恨。”他们来到松树街上的那所白平房跟前,这是山姆和诺拉结婚那年,山姆专门为诺拉买下的。巴毕还记得自己在他们的迁居晚会上喝得很多,可能是想借酒浇愁,麻痹自己难言的失落。母狼领着巴毕在房子周围转了一圈,屋里、车库都静悄悄的。他们小心翼翼地听着,嗅着,观察着动静。巴毕听到细微均匀的呼声,从一扇打开着的窗户传出来。他又嗅到小帕蒂的气味,是从后院的沙堆飘来的,小帕蒂玩耍的地方。

他一步跳到白狼前面,喉咙里呜咽着。

“绝不能伤害他们!”他很动“我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真像是儿戏,他们是我的朋友——山姆、诺拉、还有他们的帕蒂。不错,山姆是有些过分。可是,他们仍然是我最好的朋友。”母狼龇着牙,出血红的舌头。

“山姆和诺拉两个?”她绿莹莹的眼睛藐视地看着他。

“但是他们是非常危险的。”她说着,身体紧缩了一下,美的耳朵直立着,翘起鼻子向风中嗅着。

“那个箱子里的东西,一定比我们的小小咒语、巫术强大得多,不然,他们决不可能敢如此地藐视我们。”巴毕仍然挡住艾溥的路,不让她过去“但是,我觉得我们用不着现在一定要伤害他们。”她说“他们俩都是真正的人类,所以,他们不会意识到我们在这儿,除非,我们想让他们知道。现在我们必须搞到箱子里的东西,还要把它销毁掉。”

“那好吧。”巴毕勉强同意了“只要我们不伤害他们——”一阵热狗味冲进巴毕的鼻孔。屋子里突然传出小狗的叫声。

母狼吃惊地向后跳,巴毕颈背上的灰直立起来,到一股控制不住的惊愕。

“那是帕蒂的小狗。”他说“她给那狗起名叫吉米·蟋蟀。”母狼恶狠狠地说:“明天她就管它叫死狗一条吧。”

“别杀吉米!”巴毕叫了起来“帕蒂会伤心死的。”玻璃门“砰”地响了一声。

一团白茸茸的东西一闪,跑到了后院,吉米拼命地大叫着。母狼捷地跳开,躲过它。它便向巴毕扑过来。巴毕抬起前爪,抵挡着。

小狗吉米用它锋利的小牙齿咬了巴毕一口。这一口咬醒了潜伏在他体内深处的凶蛮,对小帕蒂的怜悯被冲得无影无踪。

他收拢身体,然后跳起,一口咬住小团,使劲地来回甩,直到吉米微弱的叫声一点儿也听不到时,他才一下子把它抛到沙堆上,去犬牙上难闻的狗

白狼吓樽一直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