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三十三章除夕惊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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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芸觉得天昏地暗，依才站住脚，稀可辨自己屋内多了几个人，那抓着她的人便放开她，紧走一步挡在她面前，这情景让她一阵恍惚。

直到闻到淡淡的墨樱香，她不惊诧得口而出:“王爷？！”才出声，屋内几个多出的人影中有人开口道:“我们奉命问苏姑娘拿东西，还请王爷不要阻拦。”

“要昆仑曲谱，她这里是没有。”挡在她面前的人幽幽开口，嗓音正是程清璿的，只是平的温和化成冰冷，让她大气都不敢出。

“王爷不要与我等为难，赵大人是皇上身边红人，王爷应知与赵大人作对值不值得，我等领命前来，若是以死相搏，就算是王爷也恐难保全。”对方冷笑，完全不买账。

程清璿身影一颤，下一瞬极快的出手，银光闪过对方三人顷刻动弹不得，方才答话的则已被他扣着下巴、点着脖子命脉。

“去告诉赵无，昆仑曲乃我所教，苏若芸所学不全，有本事就亲自来拿。还是你想同枫林那几人一样？”他前所未有的厉声。

“多谢王爷高台贵手，我等自去复命。”那人沉默片刻，终于告饶。

“可有他人？”

“并无他人。”一问一答，若芸便知道晓红是安全的。

“以后这苏府，赵大人还是退避三舍的好。”程清璿用无比冷漠之声警告。

他才松手，只听清脆几声，有什么落在地上，几个黑影飞快的窜出门、越墙而逃。

终于，除了爆竹声再无其他响。

若芸摸索着点起灯盏，只见程清璿着白长袍立在屋中，散发垂肩、负手对门，脸上是她所陌生的冷漠，夹杂着少许怒气，让她怔怔的不敢说话。

来人是冲着她来的，可为何她如今空有肚子疑问却一句也问不出口？瞅着地上，方才清脆之声竟是三银针，是程清璿以内力瞬间暂封来人道的良久，若芸咬了下，终于气道:“谢王爷搭救…”程清璿听到她声音才如梦初醒，瞧着她，略有担忧，“哪里伤到了？”说着，不由分说上前探手搭上了她的手腕。

“我…”她张口仅吐出一个字，方才她连手指都没被碰到，又怎么会受伤。

白皙修长的手完全不沾尘世气息，带着淡淡的墨樱香，让她更是窘迫的完全不知所措。

他略微蹙眉，像是仔细辨别什么、那般神情凝重，旋即才放开，恢复那淡然的神，道:“既是无恙，姑娘早些歇下吧。夜浓重，姑娘还是多着衣才是。”

“王爷等等…”若芸忙出声叫住他，顺手批了件外裳，腹疑问终于口问出，“他们是谁？什么是昆仑曲谱？王爷又何时教过我？”来人怕是武功高强，她不得不从此警惕害怕，有人莫名其妙要取她命，她还是问清楚好。

程清璿迈出的步子生生收住，目光一转，落到那昏暗烛光上，低低道:“他们是赵无的手下一支，专门用来搜罗天下间奇门术数。昆仑曲暗含内力运用之法，如能运用自如则能将气息融入琴音收放，救人于危难、杀人于无形。”他回答了第一个问题，却没有立刻说下去，而是自袖中出那支翠笛、横至边。

无比悉的旋律响起，正是那她所弹的《云曲》！

难怪当殿上浑身无力，定是她完全不懂其中奥义，又内力全无，才会差点…走火入魔？

若芸目光闪烁、思绪万千，听他单音一口气断了几次才成，仅一小段便停下，回眸看她，目光沉沉，似是有浓雾在其中化不开。

“王爷是说…这曲子是王爷教给若芸的？”她茫然心惊，怀疑那片碎瓷也是出自他之手。

“你如今不记得便罢，后再有人问起，尽数推我身上便可保安全，此曲不可再轻易示人。”他言语淡淡，撇开目光。

“王爷…我们见过对不对？！”她猛的抓上他的袖子，紧紧攥住，惹得他回眸一怔。

那他折回锦衣坊，原来是他看到她了？他是真的曾见过她？

他一定是以前教过她此曲，她尽数忘了，那在御前抚琴无意中弹起、引起了那个叫赵无的兴趣？

她紧紧盯着他清俊得不食烟火般美丽侧颜，可大脑一片空白，丝毫没有关于他的任何记忆。

他微微一叹，抬手拂开她:“过去的事不必再提，忘却何尝不是好事。”语气还是那般淡漠，神依然如水。

不等她答话，府外一声冲天爆竹响彻天际，程清璿微微一笑，身影一晃，空留一室徒然。

紧接着，爆竹声喧闹震耳聋。

已是新年。

若芸站在原地发愣，手还保持着往前伸的姿势。

他笑起来，原来可以那般耀眼，如和煦的风中洒落的光般，光叫人瞧着，便心中生暖。

若芸颓然坐回沿，方才这么一闹，寒冬腊月着着单衣披外裳的确冷极了，兴许是因为这个，程清璿才不正眼瞧她。

每次他都出现及时，到底是巧合还是他时时关注着她动向？

谋吗？目的吗？还是其他？

既然他不愿告诉她，以后总会有知道的时候，此刻多想倒是无益，不如自己找找答案。

程清雯是胡闹、楚如兰是找茬，可今夜的人是可以眨眼间要她命的。何况除夕夜苏府无人，倒是动手的好机会，那“赵无”定是什么知内情的人，知晓今城中守卫布局…

除夕夜竟是这般度过，她睡意全无，干脆守着等天明。

她要理清思路，到底是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眼下，她还要想想如何能保住命、并且不入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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