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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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对穿着厚厚呢大衣的老夫妇互相扶持,挽着手慢慢踏雪而来,步伐虽然迟缓,却一步踏过一步,走得很专心、很专注。
老爷爷搀着老,老怀里揣着袋物事,两张布岁月痕迹的脸庞被冻得红通通的,却是笑容面。
他们俩用语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后来走累了,老爷爷就扶着老在离李嘉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下来,两个老人家依偎在暖气灯下,老打开揣着的纸袋,取出一枚烤地瓜,掰了一半递给丈夫。
老爷爷笑着说了一句什么,老娇地用手肘撞了撞他,皱纹布的老脸一瞬间象是恢复了昔的青甜美,幸福地瞅着老爷爷笑。
刹那间,李嘉的心象是被什么重重地撞了一下。
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老爷爷和老,看着他们吃着烤地瓜,看着他们低语呢喃,看着他们紧紧偎靠着彼此…
恍惚间,李嘉眼前浮现一幕似幻似真的情景──是他和小月坐在那儿的模样,他温柔小心地替小月拢紧身上的外套,小月含笑递给他另一半热腾腾的烤地瓜…
他屏住呼,口灼热得发烫。
老天!他怎么会笨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怎么会到此时此刻才看清楚事实,终于想明白他要的是什么?
就算,只是静静地和她坐着一起吃烤地瓜,聊天,看雪…这样的记忆,也会是一辈子最幸福、最珍贵的美好。
他要小月。
他想和她相互扶持,和她朝夕相对,并且“名正言顺”的一起变老──如同眼前的老爷爷老。
这,原来就是婚姻真正的样貌和意义。
大雪悄悄落下,夜更深更浓了,潺潺过的河面凝结了一片片碎冰,不远处隐约飘来了三味线的弦音,琤琤然得彷佛看尽沧海桑田、人世情怀…
なみだながれてどこどこゆくのあいもながれてどこどこゆくのそんなながれをこのうちにはなとしてはなとしてむかえてあげたい眼泪将到何时传达将传到何处这样的飘之中希望能接开花なきなさいわらいなさいいつのひかいつのひかはなをさかそうよ尽情的哭尽情的笑吧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们要让一切开花结果はなははなとしてわらいもできるひとはひととしてなみだもながすそれがしぜんのうたなのさこころのなかにこころのなかにはなをさかそうよ花朵也会笑人也会哭泣这是大自然之歌让我们在心中开起美丽的花朵なきなさいわらいなさいいついつまでもいついつまでもはなをつかもうよ尽情的哭尽情的笑吧让我们永远永远抓住心中盛开的花朵…
李嘉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听得痴了。
雪花温柔地坠落在他乌黑的发上、宽阔的肩上,久久不散。
早上七点。
今年第一波寒终于在清晨来临,空气中冻凝着冰冷的气息,陆明月蜷缩在棉被里,却象是不管怎么挪动姿势,都寻找不到真正暖和的位置。
有什么在不断尖声鸣叫着,她将头脸整个埋在厚厚棉被里,仍然阻绝不了那阵阵钻入耳膜脑海的刺耳声。
──魂不散,就像那张仍旧在她脑中固执纠不去的悉脸庞一样。
昨天晚上她又梦见了曾经和李嘉一起漫步在樱花雨下,那天的明山犹如笼罩在一大片粉红朦胧的雾气中,美得像一幅画,一首诗。
待她醒来,只觉颊上凉凉,那种深深纠结的渴望和心痛,还可恶地牢牢拴在左边口,教她呼困难,喉头紧缩。
啾啾啾啾啾…
那声声惊扰不休的声音再度出现,陆明月再也忍不住掀开了棉被。
“够了!”又是楼下面包店那个顽皮的小儿子,每次都恶作剧地狂按着人家的门铃不放!
她随手抓过一件线外套穿上,光luo的脚丫子一踩上冰冷的地砖,不打了个寒颤。
“太过分了,我这次一定要跟他讲清楚──”陆明月边下楼边气愤地喃喃,一把用力地拉开了铁门──她所有的抗议全部卡在喉咙,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能瞪着眼前高大拔的男人发呆。
“早安。”英俊的脸庞带着久违的灿烂如光的笑容,绽出那雪白人的牙齿,一时眩花了她的眼。
陆明月心跳如擂鼓,半晌后,她定了定神,冷冷地道:“你又来做什么?”
“送早餐。”李嘉笑着,不由分说地挤了进来。
“喂!”她懊恼地低叫。
“你住三楼对不对?”他温柔却又霸道地抓起她的手,“走吧,这楼梯真窄,当心脚步。”
“你、你放开我──”她挣扎着。
要不是顾虑到大部分邻居都还在睡觉,她真想直接就在楼梯间开骂,大声将他轰出去。
陆明月一念之间的妇人之仁,结果就是让李嘉得以一路顺畅地上了三楼,进到她租赁的房子里。
可是才一关上大门,她就愤然地甩开了他的手。
“你到底在做什么?”
“我说过了,送早餐。”他扬高手上拎着的蓝染印花布提袋,笑容不变。
“谢谢,但是我不需要。”她瞪着他,小脸上是懊恼和困扰。
“很好吃呢,是你最喜的凯萨拉和蓝莓贝果。”他环顾着四周,虽然老旧却打点得清宜人的客厅,心下一柔,轻声地道:“我喜这里,很有你的味道…”
“李嘉,你不要再闹了。”她苦恼地喊,“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我没有要跟你结婚,我已经跟你分手了。”
“那件事跟吃早餐没有关系。”他自顾自地将提袋放在茶几上,兴致地取出保鲜盒。
“这些贝果是我早上五点起来制的,蓝莓也很新鲜,煮成果酱的时候厨房都是酸酸甜甜的香气,我记得你最喜蓝莓酱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