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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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
森林中有许多奇怪的声音,在远离家乡千百里的蛮荒森林里更是如此。
但此刻,连水声都教白茫茫的雾气所隔绝。
安静。
这里很安静,安静得像是身处世界边境。
她只听得到自己中的心跳,有股不安莫名在全身扩散、游走,她持续的往前走,焦躁在她心中堆积,一刻钟后,同样的惶惑躁郁催促着地走上回头路。
可走了两步,她又犹疑地停了下来。
眼前是一片苍茫,伸手不见五指的白雾,带着一种诡异的淡绿。
她不应该回去,他不需要她,他就算没说出来,也表现得明明白白。
必外那一望无际的草原和荒漠才是她该回去的地方,那里虽然热,却不像这边到处都是答答的;那边的树高大拔,不像这里扭曲丑怪;那边的山气势磅薄,不像这里怪石林立。
回去?何必。
咬着,她秀眉轻蹙。
踩跺脚,再举步,却仍是往来时方向掠去。
可恶--***敝人。
趴在树上,她转了个身,注视着树下那奇怪的男人。
生锈的大刀、磨烂的破鞋、像是几百年没洗过的黑披风,还有那从来未曾显任何表情的脸。
她记得上次看见这个人,他的头发看起来并没有那么的。
绕着树枝,她缓缓移动身子,好奇地将上半身往下探,向他来时的方向张望。
嗯,没有。
这家伙变成一个人了吗?
她明明记得他身边以前还跟着另一个大胡子的,不过放眼望去,那片烈下的干漠并未有人影跟着而来,显然这怪人真的只剩下他一个了。
大胡子死了吗?
她眨眨眼,默默地在心底为大胡子哀悼。
大胡子人不错的,几年前他们和一队商旅经过时,她因为贪恋大石底下的凉,不小心在石下睡着了,之后她被喧哗人声惊醒时,差点没让人一剑砍死,幸好大胡子出手救了她,才保住她一条小命咧。
可怜的大胡子,她本来还想趁现在终于要做人世修时,报答他上回的救命之恩呢,看来她现在只能趁有空的时候帮他念念经,祝他早超生了。
哀悼完了大胡子,她又瞄了眼坐在石上哨面饼的怪人。
其实一开始她并不觉得他有多怪,因为来来去去的人那么多,千奇百怪的都有,当然也有像他一样不说话、不苟言笑的人。但是当他和大胡子有时候隔个一、两年,有时候隔个几个月就经过,她就忍不住开始注意这两位明明不是商人,却又不知道为啥老在沙漠里打转的怪人了。
一年一年过去,这两人越显沧桑,这之中唯一不变的,是那怪人与生俱来的气势。
曾经偷听过几次他们的谈话,她晓得他们好象在找东西,而且是这个怪人要找的,怪人显然十分坚持要找到那东西,找了好几年都没放弃。
好心的大胡子表面上看起来和他平起平坐,言谈中却对这怪人颇为尊敬,连平常的生活起居多是大胡子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