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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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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一进客栈,阮姑娘即开了张药方,要她火速去抓药回来。在煎好药、让小姐喝下后,虽然现在小姐已睡下,但脸依然苍白,让她不知如何是好。若是小姐出了事,看她要么向二少爷代。

“没事了。等她睡醒,自然就会好多了。记得她的安胎药,必须连服三才行。还有,不能再受到任何惊吓了。”阮香替自己斟了杯茶,开明饮了口,淡了秋雨一眼,心底暗忖这丫鬟倒是忠心的。

听她这么一说,秋雨总算松了口气,这才想到还未好好道谢,急忙起身,来到她身旁。

“阮姑娘,今若非你出手搭救,只怕小姐的银镯和胎儿都会不保。你的大恩大德,秋雨在此向你磕头道谢。”说着说着就要跪下,却被一双手给制止;待她诧异地抬头,虽无法看见纱帽内的容貌,却仍可以受到一股冷光由内出。

“起来。我不接受这一套,我只是适巧遇上帮忙而已,你若再道谢,那就请你出去。”阮香扶起她,语气不耐烦地说。

秋雨一楞,并没有被她的话吓到,心底瞬间明白,这位阮姑娘个外冷心热的好姑娘,因而腔的只化成一句——“多谢阮姑…”

“不必了。你还是去守在你家小姐边吧。”阮香不耐地挥手赶人。

秋雨在走回榻时,猛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来。她和小姐是趁二少爷在忙时偷溜出来的,可以想见二少爷现在一定急慌了。

“阮姑娘,我家小姐一时半刻间大概还不会醒来,可否请你帮我看顾一下小姐,我要赶回龙凤楼通知二少爷来带小姐回去。”阮香握住茶杯的手一震,纱帽下的水眸微敛,淡问:“龙凤楼?你口中的二少爷是谁?和你家小姐又是何种关系?”

“阮姑娘,我家小姐是洛东方府的二夫人,龙凤楼是东方府的产业之一。二少爷东方傲——我应该叫姑爷才是,可是叫习惯了就改不过来。可否麻烦你先帮我照顾小姐,我会尽快赶回来的。”秋雨并未怀疑她的问话,全部据实以告,同时恳求她代为照顾尚未清醒的小姐。

“你快去快回吧。”她淡道。

待秋雨走后,阮香这才起身来到畔,望着沉睡中的曹紫韵。

想不到她今无意间竟救了东方堂的二嫂。明明她就想完全断了与东方堂所有的连系,这会儿却…

罢了!躲了一年,她也累了,一切就任凭老天安排吧。

破庙外,雨势滂沱,雷声阵阵,让原本只是赶路赶累了、进破庙里稍作休息的阮香被这乍变的天气给困在破庙里。或许,她该庆幸这回没淋成落汤

眼前的情景让她不由得想起那次与东方堂上山探药时,被大雨困在破屋里的一夜,水眸底有抹黯然;望着外头的雨势,心思不由得远扬。

自无意中救了东方堂的二嫂后,到现在己过了半个月。

,她一直等到秋雨将东方傲带来。在抱走曹紫韵前,东方傲慎重向她道谢。东方傲的容貌酷似东方堂,但他眼底的锐却让人知悉他不是个容易对付之人,不似东方堂的温文和善。

但是,那个温和的男人却能令她躲他一年。

为了躲避东方堂,她放逐自己一年,着实也累了。

她打算返回乐山,就算会遇上东方堂,她也会明白告诉他,对他,她心己死,两人自此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

“哇!这场大雨还真是来势汹汹。正午时,天气还晴朗得很,怎么才过了一个时辰就变天了!”一男一女先后躲进破庙避雨,一踏进破庙里,瞧见里头已有人在,方才出声的姑娘先是一楞,接着主动释出善意攀谈。

“姑娘也在这躲雨吗?既是如此,应当不介意多我们两个吧?”阮香隔着纱帽淡瞥了她一眼。这姑娘容貌清丽绝美,身着黄衫襦裙,看衣着质料,绝非寻常百姓,于是淡道:“这间破庙非我所有,任何人都可以进来。”黄杉姑娘并未被她淡漠的语气给吓着,反倒愈显得兴致,主动再问问:“姑娘,是一个人吗?打算往哪儿去?”这回阮香并未搭理她;对一个陌生人而言,这姑娘的问话显得太过热络了。

黄衫姑娘得不到她的回应,也不在意,角微扬,径自落坐一隅,而一直未开口的男子则静默地伫立她身旁。

黄杉姑娘静静打量坐在对面的姑娘一会,望了眼屋外未曾稍歇的雨势,叹了口气,忍不住又开口道:“真是扫兴。原本听说神医东方堂在这兰县附近义诊,结果人没找到,反倒遇到这场雷雨。姑娘,你可曾听说过有关神医东方堂的事迹?”回应她的是一阵沉寂。黄衫姑娘皱眉暗忖,这头戴纱帽的姑娘浑身散发出冰冷气息,还真是令人难以亲近;既然对方不理她,那她就径自说个够好了。

“听说这位神医情谦厚正宜,志在行医济世,足迹遍及大江南北,救人无数,深获百姓及当今圣上戴;但据说他这一年来在找寻他失踪的子,就不知道是哪位姑娘那么有福气,能与他共度一生。”停顿了下,再看了眼依旧没有回应的人,不死心地再问:“依姑娘所见,你觉得呢?”阮香不堪其扰,实在不明白这黄杉姑娘难道看不出她的冷淡、不愿搭理吗?

“别人的事,与我无关。”回了一句话淡漠的话。对方若是知趣,就不该再打扰她了。

她的话似乎令黄衫姑娘不甚意,明眸微眯,绝美清丽的脸上微愠,双臂环,正再开口。

这时破庙外又出现了一男一女,男人撑着伞,扶着一个脸苍白的姑娘走了进来。

“甜儿,忍着点。”男人一踏进破庙里,先是收起伞,接着扶着面苍白的姑娘坐在破旧的神桌前,这才朝三人客气有礼地道:“不好意思,雨势实在太大,我们两人想在此避雨,若是打扰到三位,还请见谅。”

“这位公子,你太客气了,大家都是来此避雨,又何必分你我?姑娘,我说的可对?”黄衫姑娘微笑地说,最后问向阮香,在见到她依旧淡漠不回应后,气地摇头暗叹。

浑身书卷昧的男人客气地问候完后,即回身照顾那名唤作甜儿的姑娘。

“这位姑娘是生病了吗?看来气很差。”黄杉姑娘似乎很管闲事,在得不到阮香善意的回应后,转向刚踏进破庙的两人。

“甜儿不是生病,她是…中了蛊毒。听说神医东方堂来到兰县,所以前来求医,哪知人还未找到,就遇上这场大雨。”男人面担忧,不舍地注视怀中的人儿,坦白说道。

闻言,黄衫姑娘双目圆睁,直视着他怀里双目紧闭、面苍白,似是强忍痛苦的人儿,不由得暗自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