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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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小子,任你喊破喉咙也没用,树丫头思故人去啦,今天是村里重要的子。”某位善心大发的婆婆对冲进来的袁七英提示道,其它几位婆婆眯细老眼,以不寻常的目光留意小伙子的反应。
“瞧在你颇有个人风骨,猴孩子欸,咱们提醒你一件事。‘故人’你懂呗?”
“谁不知道故人是老朋友啦啊!拜托!”袁七英嗤之以鼻。
他小子狂话一放肆完,额上立即叮叮咚咚,被五拐杖不客气狠敲了一顿。
“啥是‘故人’你都不晓得,跟老人家打什么诳语!你呀,要走的路还长着咧,糊里胡涂的愣小子。‘故人’是树丫头心中的结哪!我们把树丫头给你,你自行想法子解了。教你的大嗓门嚷得头疼,去去!去看好树丫头,别来吵扰老人家清修。”
“喂,你们话别说一半,不然好歹告诉我树儿去哪里思故人啊!喂…”袁七英被十一枝拐杖抵着后背,不甘不愿踱出了祠堂。
成功驱逐蛮夷后,两扇斑驳的木门一合,堂内马上响起了佛经与阵阵木鱼声。
什么东西啊…袁七英着红肿的额头,跨出三合院,边回头对着梵音大作的祠堂不
嘀咕:“老妖婆,当我是力齐在整啊,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
“七英!”从后山怅然走回的寇冰树,看见前方念念有词的大个子就要撞上墙壁,赶忙出口警告。不料袁七英一听到她的声音大喜过望,一个用力转身…
碰!
“七英!”寇冰树表情惊恐地跑过来,蹲在痛得跪倒在地的袁七英身旁,抬起他撞出一个包的肿额头,轻轻
着“你还好吧?七英,你头晕不晕?”
“不晕,可是我很痛,她们拿拐杖一直敲我!”受委屈的袁七英抱着老婆大声诉苦:“你们家的老妖婆们动辄杖刑伺候,现在又这么一撞,我可能命该绝了…”
“不会的!”刚从后山的墓园凭吊回来,寇冰树脸发白,双手
住他的快嘴,一直摇头。
“你不会的!你会长命百岁的!”袁七英被她死白的面吓了一跳。
“树儿,你脸好白,是不是在水里捞鱼捞太久了?你脸好冰。”他担心万状的摸摸她的脸,又摸摸她的手,然后卷起她的牛仔
管摸摸她的小腿。
“手脚都好冰,你会冷吗?”
“七英你会长命百岁的,对不对?”寇冰树充耳不闻,泪眼濛着向丈夫寻求保证。
“你会的,对不对…”
“当然啊!我一定是的嘛,你看我身强体壮,这是一定的嘛。”袁七英拉她起身,不放心地拿额头量量她的额头。没发烧啊…“咦?那两位好面善…”任凭丈夫拉起他自己的衣袖帮她擦眼泪,寇冰树回眸朝路底望了去。
“他们是管爸和管妈,我们结婚的时候,他们有来。小秀家就在那里。”
“哦,我记起来了!”袁七英恍然大悟。
“他们是秀儿的父母亲,好像听说才回台湾定居不久。那里不是后山吗?你刚才就是去那里捞鱼啊?”捞、捞鱼?
“不是的,今天是冬彦哥…冬彦哥就是小秀的哥哥,今天是他的忌,小秀下午会回来,我先去墓园帮忙。”袁七英终于了解刚才妖婆们所暗示的“故人”是指什么了。
说个话干嘛不干不脆啊,他又不是没有面对过这种事!十五岁时,他还亲手帮大伯入殓咧!年纪都百来岁了,不晓得忌什么…一群怕死番婆!
“小秀的哥哥是不是等不及大学毕业,睡到挂掉那位?听力齐说他很优秀,是英中的
英。”典型的逃谑英才…
“嗯。”寇冰树不胜唏嘘的心阵阵揪疼着,喉头梗着酸楚,未语先凝咽。
袁七英又有些明白了老婆刚才瞬间“失温”的原因所在。
算起来,她老婆和秀儿是童年挚友,所以秀儿哥哥也算是他老婆的童年好友。
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在二十出头时突然过世,任何人都会不舍,难怪他老婆伤心。
“乖乖啦,不哭了。”袁七英当老婆是落水小猫般又捏捏,替她打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