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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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秀…等等我呀…小秀…”又来了。冰树从学生时代就老这么喊。
“小秀等等我。”俨然成为她俩的童年秘语…夏秀心中涌上一股怀念,不期然忆及在桃园山区那所昂贵的古典私院,想起在那儿的美好时光,以及过往与寇冰树一起上下学,老被健忘的她晃点的悲岁月。
必于桃园,那个少女时代的记忆,夏秀一则以喜,一则以悲。
在那个偏僻山村,她遇见生命中最重要的丈夫,却也失去至的哥哥。当时若不是冰树与力齐哥哥无条件撑住他们一家,她真不晓得自己会如何…
今天她的安逸与幸福,除了力齐哥哥独家提供的臂膀后盾,傻冰树的存在,也是一大安定要素。
不懂的是,她这位情比姊妹深的童友好明明长自己三岁,为何老像小自己五六岁一样莽莽撞撞,做事情从不深思、总没头绪,心肠那么柔软却…好坚强。
冰树好坚强。习于为别人而活的她外柔内刚,在她最需要、冰树自己也是最脆弱的时刻,她能够强忍心中悲恸,帮助他们一家人度过险些支离破碎的难关。
冰树是她的家人,是她挚的傻姊姊。她希望她幸福,她要冰树得到幸福。
“小秀…”寇冰树哭哭啼啼地追了过来,泪面的小脸低,肩膀哭得一耸一耸,状甚可怜。
夏秀找出面纸,柔声一叹,停步等掩面而泣的人三步一呜咽、五步一啜泣地跟上来,才温柔递出面纸,拉泪人儿转往没有人烟的电梯口。
冰树这个极没主见的傻大姐,打她六岁搬回桃园居住迄今,就习惯以她的意见为意见,很依赖她,而她也…放不下冰树呀。
“冰树,那年我嫁给力齐哥哥,搬离我们的住处时,你有何受?”寇冰树被动地让夏秀拖进电梯,低垂的面容哭得太狼狈,不敢抬起。用透的眼角瞄了瞄四周,发觉电梯里没人,才松了口气。
抬起泪眸,上好友悠然的笑眼,她万般可怜道:“我替你们觉得很高兴,因为力齐哥很疼你,你也喜他很久了。而且,你们生了好可好可的宝娃…我好喜抱她!”正用面纸擦拭的哀哀泪眸,快乐一亮,水光闪闪。
“小秀,等一下我可不可以去你家抱宝娃?才九点四十七分,她应该还没有睡对不对?我可不可以顺便亲亲她呀?”
“好呀。等会七英哥哥来接我们,他若不忙别的事,我当然。”夏秀软软地泼出一盆水,马上将寇冰树热切的笑容泼冷、散漫的脑袋瓜浇回残酷的现实。
寇冰树万念俱灰,双肩颓然垂下,沮丧地拖着脚步跟在好友身后走出百货公司,在门口的天咖啡座坐下歇脚,等司机十点半准时来载。
夏秀端着饮品回来,对着愁眉不展的人笑叹:“冰树,以前在学校看你被学姐妹们呼来唤去,当下女差遣得不亦乐乎,坦白说我很不喜。”
“真、真的吗?”寇冰树接过茶,哭红的小脸刷地全白。
“应该说,我们这种比较有个人主见又独善其身的人,都不欣赏你烂好人的个吧。”因为她做不到,纵使勉强做到,也无法同冰树一样乐在其中。所以以前很不欣赏,现在则渐渐学会从另一个角度宽容看她了。
寇冰树紧张万分地抓住夏秀“小秀!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你胡说什么!”夏秀受不了地斜她一眼“我才不会让讨厌的人抱我女儿。”
“所以你不讨厌我,对不对?”寇冰树诚惶诚恐。
“对对对!”夏秀无奈地把话讲明,不想加重某迟钝女的心理负担。彷徨无依近一个月的她,已经够负担了。
“谢谢你!小秀。”看见如蒙大赦的寇冰树捧起茶,天喜地喝着,纯净的笑容足得仿佛拥有了全世界的幸福,夏秀不由得为她单纯的动叹息,并欣羡着。
冰树好容易足…这样的她会是什么样的太太呢?单手托腮,夏秀兴味地打量不小心把管掉的人。肯定是少筋的傻太太吧…
若按七英哥哥的如意算盘,说什么有钱没钱讨个老婆好过年,预订农历年前完婚,婚礼的筹备期就剩不到两个月了。袁家那个妈妈生漫,做事超慢,急惊风的七英哥哥则恰好相反,母子俩还有一个心结待解。
冰树这位被赶鸭子上架的现成媳妇,要烦的还在后头呢。值得庆幸的是,这位傻妞喜在状况外摸不着头绪,等她理出头绪,事情大多解决了。
傻人有傻福,冰树傻得真幸福呢。
“冰树,你在我们眼中的缺点,从其他人眼里看来可能是绝无仅有的优点。比如说,学生时代你无怨无悔替千金小姐们跑腿,意外磨练出你一双巧手与十八般武艺。比如说,你的软心肠带来的好人缘。”她的小孩缘、老人缘、异缘以及“异类缘”可是绝佳呢!
冰树一定不晓得,七壮士几个哥哥都喜她这类型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