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一招降魔酋威风八面群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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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姑被于志一语顶撞,羞得她面通红,急切间无词可驳,只得娇叱一声。忽然那些少女队里一声清叱,接着一条绿衣人影,已随声而倒,骂一句:“中用的在此!”骂声中,一股劲风已袭到于志的身前。
于志见来的这名妇,年纪约在三十上下,葱绿紧身战袄紧裹着一个丰腴的体,前双高耸,晃摇个不停,两道秀眉,斜飞入鬓,虽少了少女那种明媚清丽的神韵,却多了一种妖娆冶的风姿;再看他身法步法全达轻快之境,那股劲风也十分凌厉,忙起手一掌,把她推过一边,心想:“这个虽仍不行,到底比秋姑那些人强得多了!”那妇人虽被于志一掌挡开,但他由他那错愕的神情,已猜到他的心意,又叱一声:“你说中不中用?”旁边的秋姑却叱一声:“菱姨且慢,别了章法!”那妇人被秋姑一喝,果然一个飞步,归还队里,于志心想:“这妇人的艺业,比秋姑那班人强多了,为何反转她呼喝?”不由得暗自纳罕,竟没回答七煞魔君的喝话,而默默地出神。
秋姑喝退那妇人后,把于志从头至脚看了一遍,敢情被他的俊美引,使她竟不相信那夜里屡使自己丢尽面子就是这位郎君,只见她脸上轻泛笑意道:“你到底是谁?前夜里来的是你么?”于志笑道:“是我又待怎的?”秋姑本来已想好几句话来问,被于志这么反话,反讷讷地不能出口,频抛媚眼笑道:“你的功夫好啊!我能对你怎的?可是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和我们作对?而且还把秀姑红姑救去,难道她们和你…”七煞魔君祁一鸣见她竟然如话家常地和敌人聊天,不有点怒意,恃着自己是一司总坛主的身份,倏一沉脸,喝一声:“秋姑!”打断她的话头,接着道:“你尽问这些干吗?”秋姑被这魔头在冷不防中的一喝,心里一惊,再听他口气不善,却不薄嗔道:“他大闹我们室女司,抢走我们坛下的人犯,为什么不能问?”原来魔教各司,互不统属,秋姑职掌虽低,但她代理坛主职权,算起来当是和七煞魔君同等辈份,所以理直气壮地撞起来。
七煞魔君这时可真有气了,冷冷道:“既是如此,你们贵司单独接下那小子罢!出了事,别再鸣锣求救!”这一来,不但于志一行觉得奇怪,连到听清七煞魔君这话的魔,也无不动容。巡察司总坛主武邦,见强敌当前,自己人反而呕气,咳了一声,待要劝解,秋贴心骄气傲,已叱道:“祁坛主!这话是你说的么?要不是你一心利用本教的势力,报你和天师教结下的旧怨,何致于闹得山风雨,犬不宁?你说要我们室女司单独接下这一桩事,可知道已犯了挑拨同门,分裂团结的大罪…”七煞魔君气得脸青,大喝一声:“你敢顶撞!”秋姑也接口骂道:“有什么不敢?你犯了大罪还不准别人说,这又犯了闭门造车,不认错误的过失…”武邦见他两人越闹越厉害,要不及早化解,给敌人看笑话还是小事,如果真个火并起来,这个总坛主就立刻瓦解,忙喝一声:“秋姑!祁坛主!你们且停斗嘴,听我老夫一言!”但于志最是机智,秋姑和祁一鸣一闹,他早向段化鹏师兄弟使个眼,一同退后几步,此时朗声道:“武坛主!贵坛既然另有纠纷,我们也不再打扰了!”他这话本是以退为进,加深魔内部的纷争,让自己多看笑话的意思。秋姑与祁一鸣呕气,闻言一语不发。
七煞魔君气结在,也不待武邦发话,立即怒喝一声:“小子休走!”欺身到于志的面前。
巡察司监大环刀武邦也接口道:“段掌门和这位小友都不必走了,适才的事,是本教的小事,段掌门既然不远千里而来,敝教岂有不接待之理?已备了几杯水酒,我们先宴几杯,再行请教如何?”段化鹏朝自己人脸上一看,却见于志面泛笑容,微微领首,本来恐怕王紫霜等人在外不耐,而有几分顾忌,此时也便释然,笑道:“武山主既是相邀,岂不从命?”秋姑却一跃上前,朝于志一招手道:“你过我们这边来,这边也有你吃的!”妙目含情,秋波一掠。
武邦忙道:“秋姑娘!你这就不对了!段掌门和小友持帖拜山,我已收下名帖,自然由我作主!”秋姑这才无话,即要退回本阵,武邦忙又殷殷相邀,才随同群魔,跟着段化鹏一行来客步入院子。
这是赤身魔教东南总坛布祥司接待宾客的一座大厅,门前白石为阶,朱红漆户,十分华丽壮观,厅长十一二尺,宽四五丈,地面平砌着白石,光滑如镜,几数抱的楠木柱,雄立厅中,更显得气象庄严,段化鹏见此穆肃的气氛,心里频叹几句:“可惜!”这座广厅,横列门向院外,右半段,排有一张长桌,上面铺着洁白的白布,居中还摆有三瓶香花。左边半段,陈列有四张方桌,桌上热腾腾的菜肴,还在冒着白烟,几名白衣黑,红布的壮年人在旁侍候。
于志虽然心里暗骂“臭排场”但毕生来尚未见过这种场面,也不叹为观止,步步留神。
大环刀武邦揖客就座,引见完毕,然后自居主位相陪,酒过数巡,忽闻后天梯那边传来三声炮响,在座客人不失。
七煞魔君蓦地记起几位坛主已在厅里,那边高手不多,听那连续的炮声,分明是求援的讯号,不由得着急站起喝道:“姓段的!既然依照江湖惯例,持帖拜山,何得又施暗袭?”段化鹏也觉事出意外,一时难以置答。
于志依然悠哉游找地,把一块上好的烂熊掌进嘴里,微笑看着他两人,待吃进肚去,才冷冷道:“你说什么暗袭?恐怕是你们的人欺负我们人少,而首先动手吧?”七煞魔君经他这么一说,也知道于志说的有理,但若就此罢手,情却不甘,戟指大喝道:“就是你这小子倔强!怎知道是我们的人先动手?”于志冷笑道:“那还不简单?你在王坪子大败,仅以身免,还要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了不起就是躲在壳里,杖着那些烂泥,竹签,石块作为护符罢!此时见我们的人到达山下,那还会请人上山不成?”就在这几句话的时间,那边又是一连炮响。七煞魔君怒吼一声:一个“跃马檀溪”已离座飞起,立即发出七煞透掌风朝于志桌上五人击来。
于志喝一声:“还早呢!”顺手抓起两个瓷盘子一抛,竟把透掌劲化作无形,余劲未息,往七煞魔君劈面泼去。
祁一鸣不信于志有这般厉害,以为那两个瓷盘必遇掌而碎,此时不及避开,竟被泼得一头一脸的菜汁。
群魔于引见的时候,已知这少年人就是龙卷风于志,未经和他手的人,俱不相信他有至高的艺业,此时眼见祁魔那般厉害的透掌风,竟打不碎两个瓷碟,明白祁魔功力的人,俱皆大惊失。
大环刀武邦忙疾呼一声:“且慢!我们往外面领教于小侠几招绝学!”群魔闻言,纷纷拔出兵刃。
于志笑说一声:“也好!省得毁了天师派这块传道之地!”接着又道:“段前辈先走一步!”大环刀武邦大喝道:“你说什么?”于志边走边笑道:“可不是吗?我早把这座山头赠给天师派,作为宣扬国教的圣地啦!”此话一出,群魔轰然一声,白台分坛的坛主哈里佛首先沉不住气,喝一声:“小子!”一柄小刀已掷向于志身后。段化鹏和天师派的人均走在前面,没有看到后面的情形;大环刀武邦刚好回头对于志说话,自然是看到,但因想到他艺业最好,能被杀死也好,所以也不说破。
那知哈里佛的飞刀距于志不及三寸的瞬间,于志身躯忽然一侧,右手一伸,已把飞刀夹住,嘻嘻一笑道:“谁和我开这个玩笑?”若无其事地,把飞刀反手一甩,只见一缕寒光疾如闪电般朝后面出,群魔不惊哗一声,可是在这惊哗声中,却夹有一声惨叫。
大环刀武邦定睛一看,惨叫那人正是发飞刀暗袭的哈里佛,只见他仍在握着耳朵,左颊已被鲜血得一片鲜红。
于志这一手飞刀绝技,在半个时辰之前,天师派来的四人已经赏识,但若说不需回头,立即认出飞刀来向,又不把暗袭的人杀死,仅割去他一边耳朵,这种明,快,准,狠的手法,还是仅见,段化鹏虽是一派掌门,也不由喝出一个“好”字,其余魔更惊得张口结舌。
敢情于志不愿在这次要的地方,炫自身绝学,所以未施“展气成雷”的功夫,既薄惩了发刀暗袭的魔,仍然若无其事地,和段化鹏几人跨出厅外。大环刀武邦无可奈何,只好吩咐两名同,替哈里佛敷药裹伤,自己也急忙和七煞魔君,铁笔双飞等人追出门外。
群魔一出院门,就见于志五人在广场站成一个环形,八窝龙分坛的鲁夫克金和哈里佛是同族,而且情最密,今见好友受伤,情急如火,立即飞步上前,喝道:“好小子!先吃我一锤!”身躯一仰,银柄银炼尖头锤已从衣底发出,如一条银蛇出窟,点向于志的心坎。
于志右手一起,捏着他的锤头,笑道:“你到底做得主么?请说出怎样打法再打!”一甩手,那锤头带着银炼,直飞回鲁夫克金的身后。
鲁夫克金一出手就被抓住锤头,这是他毕生来未有的事,复被人家一掷,锤便飞回,要不是急忙转身收锤,已把另一名同打中,在羞得面红耳热,复被对方发言冷落,更是无地自容,幸而大环刀武邦及时飞跃上前,朗声道:“少时总得见个真章,现在逞强作甚?”因为于志连续出手,挫了两名魔,虽是魔先找于志之故,但段化鹏身为拜山的首脑,也自觉不该让他出手太多,以致自己落个坐享其成,惹人笑,忙低声吩咐道:“小友!对付这些小鬼,只要我两位师弟就得了!”于志笑了一笑,恰遇武邦身而出,段化鹏立即喝道:“你们频施暗袭,到底是谁先逞强?”大环刀武邦被问得语,略一瞻顾身后,七煞魔君又一掠而出,冷冷道:“段老儿!我们再分个胜负如何?”这一来,可难为段化鹏了,人家第一场就找他,要说答应吗,次一场就难以再出;要说不答应吗,七煞魔君确是此中强手,自己三师弟中任何一人,均不能在对方凌厉的透掌下,走三十招以上。那知他还在沉未已,他那位最小的,功力最不行的师弟凌云洁已笑起来道:“师兄!让我领教他这套透掌,看行不行?”说时已踱着天罡方步,走上前去。
段化鹏见是凌云洁抢先出场,不微微一怔,旋而瞥见于志领首微笑,才恍然大悟,忙嘱咐一声:“七弟当心!”一个纵步,转回本阵。
七煞魔君本意擒马,不意竟是一獐,一肚子不高兴,怪眼一翻,桀桀笑道:“你行吗?
别上来送死罢!”凌云洁大喝一声:“打过才知!到底你先动手,还是我先动手?”七煞魔君由他那一喝的声中,已知他的艺业不行,当下又冷笑道:“凭你也配我先动手?”凌云洁也知道掌门师兄还败在此魔手下,自己更非人家敌手,低因于志用传音入密的功夫答应暗助,持有大援在后,才大胆出战,此时见七煞魔君自恃自大,也就笑说一声:“好!”一招“推窗望月”带着劲风打出。
七煞魔君见他掌风带劲,知他曾经学过“七步劈空”这类功夫,心想:“这点艺业也敢出来猷丑,本司监那怕不是一掌就送你的命?”喝一声:“来得好!”双掌作势一堆,一股烈风带起一团飞雪打往凌云洁的身前,那知那团飞雪快要到达敌人面前,忽然往侧方一卷,自己的手心似乎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这一掌的劲力尽失,敌人的掌风恰由这边似狂飙般打在身上,虽不十分厉害,却也被打得身躯滴溜溜一个转身,急忙纵步避开。
七煞魔君在这一群魔酋中,也算得是第一的人物,竟连人家一招也挡不住,不但是群魔失,连站在于志身旁的天师门下也暗暗称奇,段化鹏固知师弟所以得胜,是因有于志暗助,而此时的于志却真个是袖手旁观,一只手臂动也不动地圈在前,仍使他莫名其妙。
凌云洁一招得势,笑说一声:“姓祁的!这一招滋味如何?”马步横里一跨,双掌一堆,仍是那招“推窗望月”七煞魔君正在低头看看自己的掌心,审视是否被细小暗器所伤,忽劲风到了身前,急忙双掌一挡,那知掌形刚起,突又到掌心一麻,鱼跃步走开,争奈此次相距过近,已来不及,只听“砰”一声响,七煞魔君坚坚实实地挨了一掌,还幸练过横练功夫不曾受到内伤,但也一连翻了两个肋斗,才稳得住身形,怒喝一盘,跃起空中,一招“苍鹰攫兔”扑向凌云洁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