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天方肚白。

黑决明和四婢前后走进来，侍立一旁，半声不哼，静待主人告诉他们一些内情。他们一直跟随石不华，虽然只是服侍主人的随从和婢女，不在组织的登录册内，终究福祸与共。

石不华将他和郭冰岩的打赌说了。

黑决明细地分析。

“只消主人肯出去个脸，再佐以主人的财势，稍微放出一点风声，邻近各乡镇的殷富之家自然争相来攀亲，但难就难在不能凭藉媒妁之言，闺阁中的千金连面都见不着，如何两情相悦？一般人家的姑娘，即使教主人见着，也不能时时去着人家以培养情，谁家父母肯让女儿做出此等败坏门风之事？不赶了出去才怪！主人，这个赌约郭大爷占的赢面较大。”

“若非如此，他岂肯和我一赌。”

“这么说，主人已有腹案？”石不华摇摇头，并不气馁。

“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我自会想出来。”冬晴深隐于芳心内的情被动了，她的明眸清光奕奕地注视着石不华，几乎浮上一层泪光，她多么想让他知道她的心正跃如奔马。等待多年，主人终究动了凡心，有那么一天，她将成为他的红粉知己，如同冷慧凡、江墨寒之于郭冰岩的意义一样，是红粉知己，不再是女婢。

比起郭冰岩的冷峻，看似和蔼可亲的主人竟有一种使人更加难以亲近的觉，却又那样引人。如同女萝瓜藤离不开大树，总在令人到绝望中又无力远离，一种致命的惑，教人又又恼气。

而今，终于盼得云开见月。

她早觉悟，石不华这样的男人不是一个女人可独占的，她不妄想得到正的名位，只愿是他最贴身、最知心的伴侣。

冬晴一双明眸朝三位姐姐的脸上溜过去，看不出她们是否打着同样的算盘，但无疑地冬晴的赢面最大。论才干，柔善解人意，裁衣做裳有织女之名；夏雪朗活泼，不善女红，于算盘；秋心没有主见，绣工却是一绝；她冬晴集三人优点于一身，尤其一手易牙妙技，最令石不华称道。

最重要的，是在、夏、秋、冬之中，冬晴最美。

人誉有仙女之姿的施琉仙，令谷莲修神魂颠倒，特为她建“留仙居”取意盼她这位天上谪仙留下。冬晴自知地位卑微，无人敢拿她与大小姐比，正因为施琉仙也比不过她。

**饮下一碗珍贵的参汤，舌尖的滋味，林来弟辨不出好坏，只觉得动。

她连人参是什么样子都没见过，筱樵也是，托福跟着喝了一碗。

丁勤花皮笑不笑的朝柔道:“石大爷待客之周到真是首屈一指。”太周到了，她暗想，石不华到底存什么念头？

其实柔也纳闷的，但她一向只会遵命办事，不敢多嘴，也因此博得石不华的信赖。她会被派来客房伺候，可见林来弟在石不华心中的分量。

“小姐体虚，自该滋补一番。”柔笑语晏晏，为来弟理好衣裳，梳妥少女发型。

“柔姐姐，替我向石大爷道谢，他真是一个大好人。”

“奴婢不敢僭越，待会见了主人，小姐自可同他说。”

“柔姐姐，你看起来才不像奴婢，比较橡位小姐哩！”

“蒙主人错，供我姐妹衣食无忧，但自知身分卑微，小姐万不可高抬我等身分，那会折煞我们的福寿。”

“这样严重啊！”林来弟信以为真，昨天还在想，当奴婢吃好穿好，不赖的，原来也有潜在的危险，不起别人的一句好话。

“夏雪姐姐和秋心姐姐都是你的亲姐妹吗？”

“来弟，你又犯病了。”丁勤花出声警告。小孩子太发问了。

“不妨事。”柔笑道:“夏雪、秋心、冬晴和我，都曾蒙受主人的恩情，心甘情愿跟随在他左右服侍，虽不是同胞姐妹，但戴主人的心是一致的，情谊更胜亲姐妹。”

“石大爷做了什么好事吗？”

“十二岁那年，故乡闹旱灾，为了求活命，很多人都饿死女儿，留下儿子。若不是主人经过，将身边的乾粮全留给我爹，换取我一命，我早已不在这个世上。”如今思来已不再心痛，旱灾与水患自古便是汉人百姓身上的两颗毒瘤，一旦发作，不是爹娘狠心，只能怨苍天不仁，能活一个是一个，只是先被牺牲的，为何总是女儿？柔心中虽无恨，但也难免酸楚，是女子无用吗？她已经证明这是错误的。

“小姐，你怎么了？”来弟目中泪光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