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剪除异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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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朱寿昌弃官寻母宋朝的官吏选拔制度,文官属审官院,武选属枢密院。此时,枢密使是文彦博。
文彦博反对变法,为了剥夺文彦博的权力,王安石提出改革官员选拔制度,建议将审官院分为东西两院,东院负责文官选拔,西院负责武官选拔。如按这样实行,文彦博就被架空。
文彦博找赵顼理论,审官院兼选文武官员,枢密院还有什么用?如果剥夺他委任武官的职权,那就让他退休。
赵顼虽然安、挽留文彦博,但仍然将审官院分成了两部分。
知谏院胡宗愈反对分审官院的做法,并反对李定的任命,也被逐出京城,贬为通判真州。
正在这个时候,京兆守钱明逸向朝廷奏报,说广德军朱寿昌弃官寻母,竟然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老母,其“孝行可嘉”
“亟待旌扬”朱寿昌弃官寻母,这是一个很人的故事。
朱寿昌是扬州人,父名朱巽,曾做过京兆守。朱寿昌的生母不是正室,是他父亲的妾,在朱寿昌三岁的时候,被父亲逐出家门,改嫁到一个姓人家。朱寿昌长大以后,他的父亲病故,他思母心切,到处访求,一直没有打听到母亲的消息。
朱寿昌曾到几个州县任职,除公务外,就是委托同事们帮助打探生母的消息,但一直杳无音信。为了表示他寻母的诚心,他吃素、戒,灼背烧顶,求神拜佛。
熙宁初年,授知广德军,上任数月之后,对于寻找生母的事一直放不下,他对人说“我已经五十岁了,还没有见过生母,如何做人?古人说得好:‘求忠臣于孝子之门’,我还没有尽孝,怎么能够尽忠呢?孝且未尽,怎好言忠?”于是,他弃官不做,辞别家人,踏上了寻找生母的道路。
他跋山涉水,暑去寒来,只要有一点线索,无论路有多远,都要前去探个虚实。也许是他的诚心动了上天,一个偶然的机会,有人给他提供一个信息,说
姓人家可能在关中同州一带。
朱寿昌赶到关中同州地区,逐村挨户的查问。这一天,在一个小山村遇到一个老妇人倚门张望,他便上前打听生母刘氏的下落。
老妇见问,似有所动,将他让进屋,仔细盘问。朱寿昌便将情况向老妇人作了介绍。忽见老妇人出了眼泪,颤抖着说:“你是朱巽的儿子朱寿昌吗?”朱寿昌
怀期待地点点头。老妇说她就是刘氏,将当年逐出朱家之后,改嫁
氏,后举家搬到同州的经过说了一遍。与朱寿昌所了解的完全吻合。母子相认,抱头大哭。
后来的情况是,朱寿昌将生母以及她在家所生的几个同母异父的弟弟一同接回家。
朱寿昌弃官寻母的事上报到朝廷,一班老成持重的大臣都说他孝行卓绝,应破格提拔重用,以示对大孝之人的嘉奖。
朱寿昌弃官寻母,李定不认生母、不报丁忧,形成了鲜明的对照。朝中百官对这两件事议论纷纷,都说朱寿昌要嘉奖,李定要惩处。
王安石袒护李定,他知道奖了朱寿昌,李定在朝中就站不住脚了。因此,他奏请赵顼,说朱寿昌弃官不做,已是违纪,命他官复原职,就是表示嘉奖。
王安石的建议,总是一奏一个准,赵顼当然是同意他的意见。朱寿昌以赡养生母为由,请求通判河中府,王安石格外开恩,奏请皇上照准。
朱寿昌虽然只是官复原职,没有得到嘉奖,但士大夫们都对这件事极力赞颂,纷纷赋诗相赠。监官告院苏轼也赠朱寿昌诗,他在诗序中明褒朱寿昌,隐损李定。
李定看过苏轼的诗和序,怀恨在心。苏轼赠的这首诗,也为他后遭诬陷埋下了祸
。
2、不怕死的御史御史们为反对新法,可谓是前赴后继。下一个该轮到谁呢?他便是监察御史程灏。
程灏是河南人,他是宋朝理学家“二程”之中的兄长大程。王安石推行新法之初,他曾与王安石合作,后来,逐渐转变为新法的反对者,多次上表奏请废除青苗法,撤销提举官。王安石敬重他的为人,没有为难他。
这一次,程灏就朝廷重用李定以及青苗法再次上疏,说滥行青苗法触犯了苍天,近来各地发生自然灾害,就是上天对人间的警告,他请求废除青苗法。并说李定是一个道德败坏的下坯子,他既不是进士及第,而且还道德败坏,朝廷重用这样的人,有伤风化。
赵顼在他的奏折批示,有想法,直接到中书省去反映。
程灏遵旨到中书省反映问题,这一天恰好是王安石与陈升之当班。王安石见程灏进来,已知来意,怒目而视,并不让座。
程灏颇有风度地说:“老朋友,我今天是奉旨而来,同你讨论的,也不是个人私事或家事,而是国家大事,难道你就不能平心静气地听我说吗?可行,你就采纳;不可行,你就否定。何必要这样盛气凌人呢?”从儒家的道德修养看,程灏的这一番话,使王安石很没面子。王安石知道自己失态,也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欠身给程灏让座。
程灏刚坐下,正准备说话,忽然他的同事张戬来了。
王安石见张戬进来,脸微变。
原来,张戬与台官王子韶联名上疏,说王安石法,弹劾曾公亮、陈升之、韩绛、吕惠卿、李定等人。王安石把他的奏疏
住没有上报。他知道张戬一定是为此事而来。冷笑一声,算是打了招呼。张戬站立当场,愤然说道:“我这个人太直了,受你的冷笑并不意外,但笑我的不过仅你们两三人而已,但笑你的人,恐怕就遍天下了。”销病假上班不久的陈升之
言说:“是是非非,自有公论,张御史既然知道这个道理,何必又要到这里来争吵呢?”张戬似乎是来吵架的,不等陈升之说完,怒声斥道:“王安石
法,难道说你就没有罪吗?”陈升之听罢一愣,正
发作,王安石立即说:“不要和他一般见识,这是一个疯子,由他狂吠去吧!”张戬自知无理可讲,朝地上重重地吐了一口唾沫,转身愤然而去。
程灏本来就是为新法而来,见张戬同王安石撕破了脸,知道再说也是徒劳,什么话也没有说,起身告辞。接下来便是上表请求辞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