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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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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晴空沉声警告。

“我要自己完好无缺,挖掉我的内脏可不是件令我愉快的事。”映彤震惊得不能动弹,凝在入口处的身子像座雕像。

“传说,有种晶石能够保存人的尸首…”

“我等你给我好消息。”晴空挥手示意御医退下。

御医遵从指示,退出内厅,转身时不意瞧见有位姑娘站在门边,不知她听到多少?

“这位是?”御医望向晴空。

映彤神情恍惚地走上前。晴空坐在卧榻上,慵懒的姿态显得柔魅。

她举头看他,眼底着惶然。

“你们在说什么?”

“你先走。”晴空向御医下了命令,沉默地听着脚步声离去。

映彤难以自持地走近晴空,追问:“大人?”他别开眼,望向窗口。有风吹过,又远走。

“你看光出现了。”他迟缓地开口,意在言外。望着天边刺目的光,他像是有无穷的慨。

“与你同样灿烂。”映彤站到他面前,挡住他的视线。

“你要自尽吗?”她疑惑地问。

晴空微微一笑,闲话家常般地说:“我在人世度过了三十四年无趣的岁月。”他举手摸了摸额角,生怕出现皱纹似的。

“真可怕…倘若有一天,我变得老态龙钟…不如先去死。”

“你是认真的,你真想寻死?”映彤惊骇。

“你不为我高兴?”他孤独地笑着。

“你实在太疯狂了!”映彤的口异常疼痛,人倒退了几步。

晴空悠闲地起立,跟进几步,攫住她的手腕。

“我希望你能陪着我,直到我死去。几天而已,答应我。”映彤使劲摇头。

“活得好端端的,为何非死不可?”

“与你相处的这几天,我非常愉快。”他答非所问。

“尽管你经常惹我生气,但我仍期待临死前与你共度最后的时光。我甚至可以陪你一同行刺那禽兽…”

“住嘴,住嘴!你本不正常!”她用尽全力地推开他,大量的悲伤混在她的身体里蔓延开来。映彤难以负荷的,闪避鬼魅一般掉头跑开。

“有个问题一直忘记问你。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晴空面不改地问。回答他的,是映彤拚命奔跑的脚步声。

晴空叹息,寂寞地走向庭园。庭园里花木正兴,遍地鲜

☆☆☆☆☆☆☆☆☆柴房外面向着一片绿林。林子虽不广阔,但花草树木种类繁多,枝叶茂密。

一天的月升落又在天边上演。映彤坐在树下,伤神了大半天。

“姑娘,姑娘。”一位妇人领命而来,呼唤着半睡半醒的映彤。

“晴空大人请你用晚膳。”映彤失魂落魄地点了点头,身子并无移动分毫。

“姑娘?”妇人不知所措地看她。

“请原谅,我昨夜没睡,至今仍恍恍惚惚…”脑子里挂念着晴空的事,为他忧愁到神思

“我扶姑娘。”妇人弯下了

映彤摇头。

“不用了。”她瞄了瞄妇人慈祥的脸,忽然问:“晴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大人?”妇人困惑了片刻,费神地答:“大人像一则传奇。年少时的他,光彩人,教各国诸侯黯然失。”妇人独有的母气息,令映彤松弛了紧绷的神经。

“如今的他呢?”

“大人的子有些喜新厌旧。任何事物一旦得手,不须长久,他便失了兴趣,撒手不理。这样的他,注定活得孤寂。”映彤听着妇人深有触的话,疑问道:“您很了解晴空?”

“我是大人的娘。”妇人温和地笑。

映彤有些讶然。

“您可知——”

“何事?”映彤紧急咬住牙关。

“没…”她不愿和蔼的妇人担忧,只得下差点出口的话——关于晴空意图自尽。

“为何人与人有如此悬殊的差异?”映彤眼神纷

“有的人辛苦求生,有的人却一意求死。怎样的人才会一心想死?”

“或许是对生活到痛苦的人。”妇人平静地答。

映彤侧头思索。晴空看起来并不痛苦。以他的身分能力,有什么难事足以使他痛苦?

“姑娘,你的问题和晴空大人有关系吗?”

“不,是和我有关系。”映彤苦笑,说不出心底的苦闷,秀丽的脸蕴了悲哀。

“我似乎…似乎…”她似乎,喜上一个她不该喜的人。映彤烦恼得说不出话。

四周芳草萋萋,夏花摇曳。她的心底,填了那个锦绣男子的音容笑貌…俊美得恰似盛开的花。

晴空、晴空…脑子都是挥不去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