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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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时分，路上的行人三三两两的，向来热闹的大街变得极为冷清。

一抹瘦小的身影快步地走在街上，她身上的衣服单薄，布衣上是补多次的补丁。

乌黑的长发编织成两条长长的麻花辫，随着她的奔走，辫子也跟着在细瘦的肩上晃。

她走得很快，巴掌大的小脸因天寒而泛着两抹红晕，呼出的气吐出白雾，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小油包。

她抱得很紧，想用体温护着油包里刚出炉的烤和烧饼，让家里的爹和年幼的小妹能吃到热呼呼的食物。

大过年的，人人都在家里团圆，围炉吃饭，而她也趁这几补了些衣衫，赚得几文钱，买了些奢侈的食物，让一向很穷的家里也能过个好年。

想到年幼的小妹看到油滋肥的烤时会有的笑容，袁初勾起冻僵的瓣，奔走的脚步也更快了。

就在她低头快走时，没注意到前方门口走出的人影，竟和那人撞上，瘦小的身子立即往后跌，怀里的油包也飞了出去。

“搞什么！”被撞到的男人皱起眉，脚一踩，刚好踩中从油包里掉出来的烤，就连热呼呼的烧饼也掉了一地。

“我的东西！”袁初赶紧爬起，心疼地捡起烧饼和脏掉的烤，眉尖皱了起来，生气地瞪向男人，“赔我！”

“赔什么赔？”男人嫌恶地看着她，“滚！少碍大爷的路。”说着，伸脚就要踢开她。

“耶？陈少爷，做啥跟个小孩子计较？”一旁的姑娘娇声阻止。

“小姑娘，快离开这。”袁初却不走，一双冷怒的眸子瞪着男人。

翠香院是城里有名的青楼，而撞到她的男人一身华衫，加上醉红的脸，一看就知是到青楼寻的客人。

“赔我！”她重复着这两个字，看着被毁掉的食物，想到妹妹和爹爹失望的脸，她不许自己就这么算了。

“赔你？”陈少爷打了个酒嗝，不屑地看着她。

“大爷都没怪你撞到我了，你还敢跟大爷索赔、你…耶？仔细看看，你这丫头长得不错嘛！”像是发现什么，陈少爷眼睛一亮，手指轻佻地摸了袁初的脸一下。

她嫌恶地退开，“不要碰我！”那酒味和那猥琐的眼神，让人觉得恶心。

“啧啧，脾气还呛的嘛！哈哈…”陈少爷兴趣地笑了。

“好，爷赔你，只要你陪大爷我一夜…”他伸手就要抱住她。

“爷，别这样，人家只是一个小姑娘。”一旁的姑娘赶紧阻止，身体贴向陈少爷，娇笑地说:“而且，有红儿陪你还不够吗?”

“嘿嘿，有红儿陪当然够。”陈少爷用力搂住红儿的，眼睛却一直看向袁初。

“不过这小姑娘大爷我也要…来人！把她抓回府去。”

“走开！你们敢碰我?”袁初无惧且冰冷的眼神看向要抓住她的仆人，那高傲又尊贵的模样霎时震慑了陈少爷的手下，他们面面相觑，不有点迟疑。

见状，陈少爷气怒地大吼:“怕什么?只不过是个小姑娘，还不给我抓！”主子的话让他们回神，伸手就要抓住袁初。

“怎么了?门口怎么这么热闹?”一个轻佻的声音突然从门后传出，一个身着紫衫的少年搂着两名姑娘，散漫地挑眉看着门口的混。

少年长得很俊，俊美得几近魅，狭长的眼眸微微上扬，随意一勾，就足以勾走任何人的心，漂亮的薄轻扬，噙着漫不经心却又人的笑。

“陈少爷，怎么怀里有了个红儿还不够，连个青涩的小丙子你也不放过？”少年轻笑，黑眸淡淡睨了陈少爷一眼，则在右侧的姑娘脸上轻轻一啄。

“小香儿，你身上真的好香，你都用什么香粉啊？嗯？”他的声音低哑，却又悦耳得惑人心弦，逗得香儿脸红心跳，娇柔地偎在他怀里。

看到他，陈少爷的酒意似乎醒了一些，不高兴地啐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