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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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兆和慕郁晨一起到达公司时,并没有引起特别的注意,毕竟这是打卡前十分钟,许多同事才陆陆续续的赶来,路上相遇也是很自然而且常有的事。
只除了一个例外。
罗晋松匆匆赶进电梯时,恰巧遇见了并肩而立正要上楼的段兆和慕郁晨。
他随即咧嘴一笑,眸中光闪烁。
“真巧!两个‘一起’遇到。”段兆神态自若的和他打招呼,慕郁晨则是夸张的背过身去,甩都不甩人。
哼!看他一脸鬼祟的暧昧笑容,心火就上扬。
罗晋松也不在意,状似随意的以聊天的口吻问道:“咦?羽茵没跟你们一起来?你们不是顶好的,经常在一起混?”慕郁晨闻言倏地转身,张牙舞爪的怒道:“混你的死人头啦!进公司再嚼舌,小心看不到明天的太!”忿忿的抛下毫不起作用的威胁,电梯门一开,甩头就走了出去。
“哇!有靠山啦?讲话这么大声。”他戏谑的在背后调侃,也不管她早已走远,本听不到。
“啧!啧!这么凶的恰查某也有人敢要。”他用同情的眼光看看段兆,一手搭上他的肩头,相偕走进公司,一边低声叹道:“委屈你了,老弟,为民除害,勇气可佳啊。你要是制得住她,我可得送你一块扁额才行,证明我对你的佩服和敬意。但你可也得小心点,公司苍蝇飞,别被拉了一头屎。”暗喻他小心那些追求不成的失败者,面子挂不住,什么话都能说。
“知道了。”段兆心领神会,的朝他一笑,随即又道:“你也知道她的火爆脾气,就别再逗她了。”
“是、是!当然、当然,能不卖你个情吗?”才怪!难得有个话柄可以惹得她飞狗跳,气冲斗牛,这等乐事,不做才真是傻瓜呢。
罗晋松嘻笑着口应承,心下却不作如是想。
段兆深知这两人是死对头,作斗嘴才是情好的表现,这种奇怪的逻辑观念,决不是他三两句话就能改变的,也只好记挂在心,随时注意了。
虽然各公司行号已纷纷开始上班、开工,但年节气氛仍浓,对许多好赌成的赌徒来说,没玩过十五元宵,仍不算过完年;所以,虽已是初六了,外场仍是“生意兴隆通四海”而柜台当然亦是“财源滚滚达三江”了。
真是幅好联啊,尤其对公司而言。
慕郁晨甩甩酸麻的手臂,继续奋斗不懈。而体贴的羽茵虽然接的是下半夜,但仍不敢稍离,在一旁随时待命着,还端茶奉水,侍候得无微不至。
由于大家都忙的缘故,几乎所有员工都没那个美国时间吃消夜,以致到了凌晨三、四点,外场人气稍松了点,陆陆续续就有人趁空到吧台讨吃的,泡面、烤土司、泡牛,把个吧台挤得人为患,罗晋松忙得晕头转向,几几乎要发起脾气来。
羽茵脸皮薄,端的自尊又强,一看罗晋松臭个脸,宁可饿肚子也不愿讲几句温言软语骗吃骗喝,只好一整晚直灌开水填肚子。
慕郁晨则是忙过了头,本没有食,两人就这样空着肚子熬了大半夜。
三点五十分,段兆得了个空,过来问道:“郁晨,我要去泡面,你吃不吃?”
“吃不下,不过想喝个热汤,你把面吃一吃,汤给我喝好不好?”慕郁晨一面忙着对帐,一面心无城府的回答。
羽茵一听,愀然变了脸,但段兆是眼里只容得下一人,而慕郁晨则两眼紧盯着帐单,竟无一人注意到。
又忙了好一会儿,羽茵提道:“差不多了,你也该去吃点东西,换我来吧。”心的慕郁晨伸了伸懒,站起来换过位子,低嚷道:“天啊!我居然都还没去上过洗手间。”又吩咐了一声:“我先出去一下。”即匆匆走人。
场外热已退,羽茵闲散的应付剩余不多的工作,脑中却思起伏,不能平静。
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往的?依刚刚的对话,怕不也有一段时间了吧?自己竟一直被蒙在鼓里。段兆先前所说喜的人,应该就是郁晨吧?
而郁晨竟还三番四次的帮她制造机会。机会?现在想想,是帮她还是帮自己?她疑惑起来。
以郁晨的明聪颖,有可能先前毫不知情吗?
会是两个人早就互有好,只是借着她这个自作多情的笨蛋来接近对方吗?
不、不,不会的,这样就太可怕了。一个是她欣赏倾慕的人,一个是她佩服、对她照顾有加的好朋友。他们真的会利用她吗?
脑海挤了问号和猜忌,愈不想往坏的方面想,心却不由自主的愈倾向坏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