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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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晋松忙完了客人点的什锦水果盘，给助理端出去后，拉了张板凳坐下，对着窝在吧台下吃泡面的慕郁晨兴致颇高的聊起八卦来。

“喂，听说你最近红的，一堆人争着找你出去玩喔。”慕郁晨从汤碗里抬起头给他一个卫生眼，言不由衷的回道:“没办法，我受嘛。怎么？没约你，老头子心里不平衡啊？”

“哈，我还懒得跟一票小孩子费时间咧！下班回去炒股票正好，多赚点钞票进袋实惠多了。不过说真的，听说——好像‘有人’对你有意思的。”刻意拖长声调，言下似有玄机。

“八卦公！”又一记卫生丸抛上来。

“有没有搞错？我可是公司四大‘人瑞’之一耶！谁那么无聊传这种闲话？难道‘有人’有恋母情结不成？”不再理他，慕郁晨低头呼噜呼噜猛喝汤。啊！真是人间美味，尤其在肚子饿的时候。

昨天玩得太晚，睡眠不足，结果消夜来了也没胃口吃，直到轮班后才窝来这儿疗饥。

呵！真是好吃。

“这我是不清楚啦，不过——”罗晋松沉道，带点促狭眼光瞟瞟她，接着又说:“不过，你这样也很奇怪，年纪轻轻的，也没有男朋友，那么多人追过你，你都说没兴趣，是不是有什么难言的‘隐疾’啊？”咳——咳——咳——慕郁晨一口汤猛地呛到喉咙，辣得她咳得整张小脸一下子红，眼泪几乎都咳出来了。

“你才有隐疾咧！”稍一阵等气息回复平顺后，她张口就骂:“猪八戒！什么叫隐疾，我还有断袖之癖咧！不想男朋友都不行啊？谈恋这么劳心劳神，伤脑筋费时间，哩巴嗦的麻烦事儿一堆，我秀斗啦？放着好好的子不过，给自己找麻烦干啥？再说，请问，在我们这种场所，有哪个男人是我非往不可的？有哪个男人是我不好好把握住，会后悔终生的？嗟！”白他一眼，慕郁晨索把碗底剩的一些汤汤面面一古脑儿全倒到回收桶里去。

走味了，不吃也罢！

罗晋松笑笑回想:自从慕郁晨进公司后，虽有不少人对她表示过兴趣，其中也不乏大张旗鼓，声明一定要追上手的，不过都是公司的副理、助理，还有中班的年轻经理之，以赌起家，确实不是什么好对象。

这小妮子虽然混在这大染缸里讨生活，但脑筋清楚，格冷静，自己更是从来不碰这些玩意儿。比起那些上班帮客人赌，下了班就自己赌的唱号、助理，确属难得，是值得等待更好的男人来匹配。

慕郁晨起身为自己调一杯茶，抿着双看似专心的摇晃着手上的调杯，心思却如杯中的冰块，哗啦哗啦翻滚着，前尘往事一幕幕如快速播放的影片，在脑海中翻腾而过。

好男人？好男人她看多了。而所谓的好男人，并不见得就多么的禀忠良淳善，只不过尚未得到使坏的因和机会罢了。

海枯石烂，可昭月，牺牲奉献巩固的情，常常是抵不过一时的新鲜刺，一夕的纵愉。

哼！情有什么道理？

闷闷的捧着茶进柜台，一坐下就到羽茵异常的神态。

“怎么啦？帐不对盘吗？”看她言又止，眼光闪烁的表情，慕郁晨马上联想到是帐出了问题。

“不是，不是帐目有问题。”羽茵即刻澄清。

“喔。”慕郁晨看看外场，又转过来看看羽茵，她还是一副有话要说却不知如何开口的模样。

“你有什么事吗？怎么怪怪的？”慕郁晨只手撑颐，好奇的打量身旁佯装忙碌的女子。

“没——没有啊。”羽茵勉强一笑，把手上算好的奖金递出去。

低头想了三秒钟，终于鼓起勇气似的抬眸望着慕郁晨，下定决心般开口:“郁晨，有件事，你能不能帮我？”慕郁晨抬了抬她好看的柳叶眉，一脸询问。

“我——我很喜段兆。”声音低了下去。

“嗯，然后？”慕郁晨换上认真的表情，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我们一起出去玩了很多次了，不过他一直没什么表示。我——我很想知道他心里是怎么看我的，可是又不好意思明着问他，你——他他们一向都跟你很好，你能不能帮我试探看看？”羽茵半带羞怯半含期盼的盯着郁晨的脸请求着。

“我？”慕郁晨瞪大了眼，一只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

他们一向跟“我”很好？我怎么不知道？

望着羽茵困窘不安的微皱着眉，轻咬着下的模样，慕郁晨警觉的收起会刺她的动作。

清了清喉咙，她慎重的开口:“段兆这个人，呃…是不错啦。这阵子相处下来，也觉得他正派，会照顾朋友的，不过，既然来到这儿工作，你对他的背景了解多少？”见羽茵一脸茫然，慕郁晨不在心底低叹一声:唉！可怜、愚蠢、无知、盲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