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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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快,快。皇上宣你上殿呢。”雯绣大呼小叫地冲进寝禀报主子。
上殿?君为有些惊讶。金殿并不是后妃子随意进入的,就连皇太后、皇后也只能在特殊庆典时才有资格上殿,何况她只是-个区区幸妃,地位远在育有皇子皇女的德、淑、贤、贵四妃之下。
金殿上文武百官两列排站,文官自以丞相为首。君为一派自如地下跪请安,众百官山疑惑的表情。
皇帝韩宣近来龙体欠安,其实所有人心里都有数,他是大限已到了。他穿着过大的龙袍,已瘦弱体虚地做不了任何事。枯黄的脸,深陷的双眼,完全呈现一个弱势的病者样。但数十年帝王的威严仍在。他颤抖地朝站于一旁的苏笑世招招手。
左丞相受命,自皇帝身旁的侍卫手中接过一道圣旨宣读起来,清朗高亢的嗓音一停止,便使得整个金殿的气氛沸腾了。
君为也愣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她没料到皇帝竟封她为皇后,并且已言明在其驾崩后她是惟一的皇太后。这当然令众人惊讶,即使平韩宣宠她,但她毕竟未曾替他生下一儿半女,毕竟还太年轻,只有二十四岁。相比较,育有三皇子韩奕睿、六皇子韩奕诵、二公主芙蓉公主的秦德妃与生了四皇子、牡丹公主的李贤妃更有资格接替已逝世十六年,为韩宣育有大皇子韩奕享、二皇子韩奕贤、大公主百合公主、三公主蔷薇公主的端皇后的后位。
“请君娘娘接旨。”苏笑世故意提高音量,惊醒沉思的人,并朝对方促狭地眨眨眼。
另-人接过圣旨,平静地磕头谢恩,故意忽视某人大胆的作怪。一抬眼触及老皇帝慈蔼意的目光,她不由鼻子一酸。韩宣可以说即是她父亲,又是她体贴的丈夫,蒙他照顾了二十四年,如今…她清楚封她为后是显示他对自己宠的最后一件事。
四国历一六二年,北之国历一八一年,北之国帝王韩宣驾崩,继位的不是大皇子韩奕享,而是政才出众的三皇子韩奕睿。君为按遗旨成为历史上最年轻的皇太后,年仅二十四岁。新帝的生母秦德妃则屈居为皇太妃。
出入意料的是新帝登位三后,年轻的皇太后突然失踪,当然如此惊天动地之事绝对被封锁在深皇城内。
值得一提的是,素与三皇子不和互相敌视的左丞相苏笑世也在宿敌登位十后辞官,重又云游四海…令人怀疑的是他真会弃失踪的皇太后,他青梅竹马长大的师妹君为不顾吗?
这是天子脚下皇都,而从繁华的皇都往北走,往北走,一直往北走…便到了寒的边疆。边疆有座传说中的堡垒,人们叫他雾月堡,而雾月堡的主人则被唤作杀人魔湛儇邃。
在江湖上行走的人无人不晓湛儇邃的大名,他并没什么了不起的地方,只不过杀了很多人。这些人有男人有女人,有小孩有老人,有好人有坏人…但他却还好好地活着,在灭了尚山庄门后,祁家堡又步其后尘。只为了他娶的两个女人。一个是武林中最美的女人,一个是最丑的…
“堡主,为夫人建造的陵墓已竣工,明就可把夫人的灵柩移人。”严淳进入书房禀报,湛儇邃为香残建的陵墓整整花了六年的时间。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厂他的声音森森的不沾人气。
“明可以将夫人的灵柩移人新建好的陵墓了。”朱堂堂主在数九严寒的天气里竟有汗珠从额头上滚落。
“啪!”狠狠的一巴掌。
跪在地上的人的嘴角鼻孔中有血丝渗出,但他连眉头也不敢皱一下。
“谁说香残死了?她还活着,就躺在我身边!”湛儇邃无比动。幽暗的房间内在仔细辩认后才能发现有具棺木占据了一大块影。
无辜挨打的下属抖着双肩,不发一言地退出书房。
“这个疯子!”他惟有在心里轻骂道。
湛儇邃的虚妄与执着让他不能面对事实,在他固执的意念中香残没有死,或者可以说有一天她还会活过来。六年前,他下令造陵时强迫自己接受现实,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噬骨的孤寂与思念把他原先的坚强意志磨灭得一丝不剩。
要是香残还活着,也许他还能留有些人,但她已死,而他已变成一个疯子,一个掌握众多天下人生死的疯子。
他不承认香残死了,他宁愿活在香残还未死去的幻想中,他每隔几就会在夜晚去雾月镇,因为他觉得她一定再会出现在某个奇冷的雪夜,她没死,只是不得不离开他一会儿。
又是停了雪的深夜,湛儇邃带着香残最的萧,顾不得寒冷与路程的遥远便赶往雾月镇外的客栈。凭他的体力与轻功,来回一个昼夜的路程一夜就可。香残最听他的箫,他相信只要每天吹,总有一天深情思念的人会回到自己身边的。
那箫声,广漠的悲凉,凄切的绝望中夹杂着痛彻心扉的呐喊声,纯粹是野兽丧失伴侣的嚎叫声,已无乐与曲可言。
奇异的,他听到了泣声。
“香残!”他欣喜又略带紧张地抬首望去,不远处的树下有位呜咽的女子,白的身影与香残何等相似。
他克制住狂喜的冲动,怕把她惊吓走。于是只远远地看,炙热的目光只差没将厚厚的冰雪融化。
她也没动,只是站在原地,好奇地打量远处奇特的男子,一种奇异的沉静,不为所动的坦然。月光映着雪光,折出其一张清秀也决无疤痕的细致脸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