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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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

门上的轻敲，划破了午后的宁静。

石宸寰张开眼，看到言澍走进，扬起了笑。

“忙吗？”他虚弱地撑坐起身。

言澍上前搀扶，了枕头靠在他的际。

“刚打赢一场辟司，不忙。”他拉把椅子在边坐下。

“说吧，找我来什么事？”接到电话，那语带保留的口气，跟那时叫他来谈林螺的那通电话一模一样。

“我想变更遗嘱。”看到他的表情，言澍心里已有了底。

“恕我提醒，她姓方，不是姓石。”他一直谨守这个秘密，老人不可能会知道。

“我知道。”石宸寰叹了口气。他曾经怀疑过，但如果她和他有血缘关系，他相信阿澍不可能瞒着他。

“你知道我有多惋惜？为什么她不是我的孙女？如果是的话，我就可以把她留在身边，而不是只能每天晚上等那短短的一个小时。”

“你不怕她每天花这一小时，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虽然很清楚她不会这么做，但为了不让石宸寰失去理智，言澍故意泼他冷水。

“至少她给了我饵啊，有她陪我，我多开心。”石宸寰不为所动，反而笑得一脸幸福。

“看得出来。”这段子老人所显现的神采，是之前所不曾有过的。若他知道她就是他的孙女，应该会更高兴吧！他却只能把这件事藏在心里，因为她不肯验dna。

他真搞不懂，她到底在坚持什么？

“但…”老人笑容褪去，忧心忡忡。

“我只担心，要是我一死，那群兔崽子知道她继承了我大半的遗产，一定会想尽办法剥削她，打她。”

“这是可以想见的。”连在老人面前都肆无忌惮了，何况是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孩？眼看到嘴的肥被半路杀出的程咬金抢走，他可以想象那群老狐狸所采取的手段会有多烈。

“阿澍，你觉得小玮这孩子怎样？”石宸寰看着他，双眼出热切的光芒。

“你每天接送，应该很了解她吧？”这眼神，在之前石宸寰嚷着说要帮他安排相亲时看过。因为那时知道老人只是无聊牵牵红线，并不是那么认真，所以总是被他拒绝。但，现在火焰更熊熊燃烧，大有无法扑灭的趋势。

脑海浮现她那充活力的笑容，想到若有朝一，在老人的要求下娶了她，言澍发觉，这样的安排不仅只是命令，反而让他觉得有些…期待。那将会是怎样的多采多姿？

“可别又跟我说什么没空。”见他不说话，石宸寰急了。

“以前那些朋友的孙女也就算了，小玮和她一样好，我可不许你拒绝！”言澍扬起淡笑。

“好。”

“就算拒绝我也一定要…”那个字直到此时才听进耳里，石宸寰倏地愣住，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你刚刚说…好？”

“没错，好。”他怎么觉得老人有点被她同化了？那傻愣的表情，如出一辙。

“若她不排斥，我很乐意。”

“你是认真的？”答应得太过快，石宸寰反倒担虑起来。

“我言而无信过吗？”他低笑，拿出pd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