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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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候。

一阵山风吹了过来，银票忽然在空中打个转，眼看着那张银票疾若星地往崖旁飞去了。

艾慈嘿然一声拔身起，贴着地一个斜纵，半途中左掌拍地，陡然一个云里翻，看来他快要落下深崖了。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他好象生了一对无形翅膀一般，半空中身猛一抖，头下脚上倒着抓住那张即将被风吹落崖下的银票，右手暴伸崖旁！一攀又一弹，人已站在崖边上。

艾慈回头往深处看，不由一咧嘴笑道:“我的乖乖，这一万两银子可真是玩小命撞来的。”就着月光一阵看，伸出指头弹了弹，小心地把银票在口袋里。

丁百年与熊天刚二人对望一眼。

二人心中明白，这小子了这么一手“龙腾虎跃”绝学就够他二人瞧的。

那熊天刚突然吼道:“小子，我问你，赵老怪是你什么人？”艾慈一瞪眼，道:“想攀情，是不？”熊天刚全身猛一震，道:“的，这些年未再遇上嵩山老怪赵光斗此人了，想不到他竟然暗地里了一个小妖怪，吾道不太平了。”艾慈冷冷的笑了笑，没说什么。

丁百年道:“你小子该口吐真言了吧！”艾慈神秘兮兮地道:“我不能说！”丁百年大为气恼，手中剑走轻灵，正扑上。

艾慈忙摆了摆手，道:“我说丁堡主啊！人怎么象个张飞，我可是为你好呀！”丁百年怒叱道:“你放！”艾慈道:“我之所以不说，还不都是为你丁老爷着想？这时候可得要敌我分明，一对龙珠不分开，如果——唉！——唉！你是花银子的人，你自然有权利知道，可是这现场还有个未出银子的人，我不能叫人…”丁百年怒吼一声道:“住口，老子出价买一句话，有投有人在—旁听，关你小子什么事？老子愿意让熊当家的听到，何用你心？”熊天刚闻得丁百年这声吼“霸”心大悦，捋髯冷笑着里向对面的艾慈，那样子正暗示:“看你小子说不说！”其实艾慈还真的有话说。

只见他厚实的大嘴撇子撇，道:“丁堡主既然一厢情愿要把好处示人，黑桃司无话可说，不过我拿的是你丁堡主的银子，可并投有拿姓熊的一鸟，所以我也只能对你丁堡主一人说，我以为你丁堡主，稍候一时，叫另一人退一旁，否则姓熊的也出银子，小子就当二位的面说。”丁百年气得怒骂道:“你个孙王八蛋，不折不扣的小泼皮。”熊天刚不会出这种冤枉钱。他是一个明人，否则他不会开上一家怡虹院。

他看有点儿僵，只有识趣地道:“好小子，算你，老子暂退一边去。”他边退边骂:“娘的，赵老怪当年就是你小子这个模样，专门摸吃道上朋友身上的。”丁百年不好意思地道:“熊兄你…”艾慈笑着一挥手，说道:“熊当家的，千万不要走得太远，咱们之间还有一笔生意要谈哪！”丁百年骂道:“小子，你快说吧！”艾慈神秘兮兮地说道:“一对龙珠去了长安城，劳克也已整装上道了，我的丁堡主，小子就是为这件事才又摸进飞龙堡，为的是想在堡主面前表功，却不料…唉！这年头好人难做啊！”丁百年猛一怔，道:“你可是说老偷儿他也知道龙珠的事，他现在已经打道上长安城了？”

“假不了。”

“娘的，老偷儿怎会知道这件事？”艾慈笑笑道:“他不但知道这件事，更知道八方镖局曾保过这趟镖？”丁百年沉声道:“一个老馄帐！”艾慈道:“所以说，这种事我就不愿手，东西太惹眼，我没有力量拥有它，不像你丁堡主，一张方嘴啃八方，江湖上没有几敢惹得起你的，我曾一而再三的劝老偷儿别去长安城，娘的，也竞骂我是胆小鬼，一辈子发不了财，是个没用的东西，提不起的阿斗，他骂过了瘾便弃我于不顾的甩袖而去。”他了一口气，又道:“事后我想不对劲，我他娘的被他当成了驴肝肺，他既不仁，我就不义，一冲动，我就想到了你老。”丁百年哈哈一声笑，道:“龙珠之事，江湖上知道者甚少，劳克那老偷儿知道，而我正需要他去为我盗取，而你却不应该知道，既然我已知道老偷儿下落，现在留你何用？再说我丁某人的银票，也是你这种下三滥的东西可以随意花用的？”艾慈一楞，高声道:“丁堡主，你要杀我灭口？”声音很高，远在树枝旁的熊天刚也听到了。他急急地高声叫:“丁兄，刀下留人。”他一边叫，一边跑，真怕丁百年一剑劈了艾慈。

他奔到断崖前，指着艾慈道:“小子，该谈咱们之间的易了吧？”艾慈轻松一笑道:“丁堡主，咱们之间已成，在我与熊当家的谈生意之时，还需劳驾你靠边站。”丁百年气得两眼直蹬，真想扑上去吃艾慈一口，喝他的血，他怒骂道:“狗娘养的真不是东西。”艾慈微微一笑，并不生气，道:“花银子的爷们偶尔骂骂人，那也是无可厚非的小事情。”熊天刚已怨声道:“王八蛋，该你说了吧！”

“说什么，我的熊当家？”他的手在两肋下，真像个小太保。

他气的熊天刚哇哇叫，叱道:“娘的，三对六个才那么一会儿，难道你真的全都忘了不成？”艾慈笑笑道:“不是我忘记，而是熊天刚年纪老了，可能你的记不佳了。”熊天刚怒道:“老夫怎么记不佳？”艾慈道:“我已再三强调过，如果想知情报，先把银子送上来。”

“娘的皮，说了半天你还是要银子。”艾慈冷冷笑道:“笑话，我黑桃司如果不要银子，哪个王八蛋才愿意成天在外吃风喝沙，跑东跑西，受那风霜雨淋之苦，冒那淌血掉之危！”

“真敢敲你熊老爷的银子？”

“没银子，我他娘的甭说了。”一咬牙，熊天刚道:“小子，你开价吧！”艾慈一声笑，道；“要得少，丁堡主会骂我不公平，要得多，熊当家的出门在外，身上一定不方便，这么办，你也来这个数吧！”熊天刚双暴睁，道:“娘的，什么事，你竟也开价一万两？”艾慈笑笑道:“对旁人而言，这可能是不疼不的小事，但对你熊当家而言，老天爷，那可是天大的事情，说不定比龙珠还令你老吃惊！”熊天刚想不通什么事情。艾慈却又说得他心惊跳。半天未开口，他真的惘了。

艾慈催着道:“时辰不早了，该说的我也说了，该来的也要来了，你偌大的熊当家，你倒是说话呀！”熊天刚伸手了，他心里在琢磨着——“老子暂时先哄你，等你把话说完，我狠狠的就是一刀砍！”他在关洛道上砍惯了，他以为艾慈那么一点点，值不住他的“金刀”砍。

龇着牙，咧着嘴，就好象他揭自己的皮一样。

熊天刚出一张银票，道:“小子，熊老爷一生只知道进帐，从来未曾把银子捧给他人，你小子算是第一人，如果你的情报只博取老夫不痛不的一笑，那你今天就没有什么希望了。”艾慈道:“在这荒山野地里，不要说拿了二位的银子，就算不不心被二位兜上，小命不丢也得上几层皮，所以我也卯上了，谁叫我急需银子呢！”

“嗖”一声。

一张银票朝着艾慈飞过来，有一股劲力，如果前面是一堵墙，银票也会深深地在墙壁上。

艾慈看得真切，他的身子稍稍一侧，右手食中二指一闪，那银票已软叭叭地落入他手中。

艾慈把银票着月光看得仔细，小心翼翼放入怀中。

他拍了拍双手，清了清喉咙，缓缓地道:“熊当家的，要说你可真是个老浑蛋呀！老糊涂呀！”熊天刚忽然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小子快说。”艾慈笑了笑道:“熊当家的，你老想一想，宝山城你老开了一家最赚钱的怡红院，还有别的商号在那边，家大业也大，亲人故人也最多，放着老太爷你不当，还要放在关洛道上兴风作。你以为你真的能够活上两百余年啊！哈哈！——准备再享享福到间去吧？”

“你有完没完？”艾慈道:“这下子你可完蛋了，你的怡红院被人抄翻了天，那些莺莺燕燕也全被放鸭子了，唉！还有——这可叫我怎么说下去。不得了啦！”熊天刚直跺脚，气咻咻的！得脸发青。

只见他指天骂地道:“你非给我好好的说清楚不可，把你知道的全抖出来，别忘了，老夫花了一万两银子。”

“我怕再说下去你会晕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