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再求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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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西斜，光温柔而挥洒，风和煦地吹着，路旁的柳枝，也不甘寂寞摆着纤，在风中招摇着，也挑逗着。它们或许在想，旁边的那对人儿，他们在干什么？

市公安局大门旁的一个角落里，小女人红着脸，低着头，局促地扭捏不堪着。肖石立在一旁，脸上是一片无奈加沮丧的表情。

“常妹，咱赶紧进去吧？要不就来不及了！”肖石苦口婆心，他都哄了一个多钟头了。常妹抬起头，可怜兮兮地道:“肖石，可我还是觉得磨不开，太丢人啦！”

“有什么可丢人的！都已经决定在一起了，大家早晚都会知道的！”常妹咬了咬嘴，上人坚定得近乎哀求的目光，终于定了定决心:“那，那…”小女人本想说那好吧，可不幸的是，一辆警车嗖地从大门里蹿了出来。常妹“呀！”地叫了一声，忙双手捂脸，兔子似的扭过了身体。

肖石顿觉天旋地转，他真要崩溃了！不就上趟公安局，這至于吗？

常妹决定回归，加入人的大家庭，可从首任正式女友沦落到“三”小女人觉得没脸见人了，尤其是公安机关的同事和同学，对两人那点儿破事儿还都知知底。小女人和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辞职，到肖石所里帮忙。事务所已经扩大，肖石还代管着周海的美辰，正需要一个秘书负责档案材料，况且小方还在美国，财务工作也空着，没人比常妹更合适，当下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不过辞职只是顺便，请秦剑锋出面做常家父母的工作，這才是肖石的主要目的，尽管只是说服计划中的次要一环，但总聊胜于无。就這么着，两人来市局了，可不想到了大门口，小女人怕丢脸，说什么也不肯进去，眼看时间都快到了，俩人还在這儿磨叽呢！

肖石看了看头顶的太，又耐着子劝了起来:“常妹，就算我求你了，丢脸就丢脸吧，這是咱俩一辈的事儿，你早晚得习惯，就别再核计了，這都几点了！”這话肖石说过n遍了，小女人当然明白，当下又扭扭捏捏地转回身，向人发出哀求的目光:“要不…要不我在這儿等你，肖石，你自己进去得了！”

“那怎么行！秦队因为咱俩的事儿，都快被我气死了，我一个人跟他说，他还不得一把我给崩了！”常妹当然也明白，没她在场，目前的肖石，肯定说不动老秦。小女人咧了咧嘴，又道:“肖石，要不…要不咱再等一会儿？意外等一会儿人少了呢？”

“还等啊！再等就下班个的了！”肖石实在忍无可忍了，一把将小女人搂在怀里。

“走，不等了，丢脸我跟你一起丢！”

“肖石，我真的…我求你了！”常妹又羞又急，都快哭了。

肖石长叹一声，狠了狠心道:“這样吧，常妹，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我送你回家，你嫁谁嫁谁，以后咱俩再没关系；二是现在跟我进去，我给你当丈夫，以后——”肖石停住，在小女人上轻轻一吻，才柔声道:“以后我你一辈子，一辈子对你好，把以前的对不起全给你补回来！你选一个吧？”小女人又好一通委屈，眼圈红红，终于忍不住扎到人怀里哭了起来:“肖石，你干嘛呀！明知人家舍不得你，还说得那么霸道！得了便宜还卖乖！”肖石听得好难受，心里的滋味這个复杂，可仍不免头大。

“常妹，我承认，我以前是有好多不是，可现在咱不是一家人了吗？我真不是想你，可這个时候，你又這个样子…我這不是心里急嘛！”小女人只是磨不开，并不是想不开，已是认定的事儿，已经成了事实，既然放不开這个冤家，除了认命，还能怎么办呢？常妹止住哭，泪眼蒙地望着人:“肖石，我选二，我跟你进去，其实我都這样了，还能在乎什么呢？我就是…就是…”常妹哗地泪面，顿足哭道“肖石，你以后可一定要对我好点儿呀！”常妹太委屈了！肖石酸酸的不行了，直想跟着哭，一把将小女人的头搂在怀里:“常妹，我答应你，我保证，保证对你比以前还好，真的，一点儿委屈也不让你受！”小女人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這个淋漓畅快！我们相信，這一次，她真的释放了。

肖石动得一塌糊涂，眼泪好不听话地了下来，停也停不住。他曾为姐姐的宽柔善解而，为杨洛的温柔体贴所打动，可他知道，這些常妹也一直在做，很努力地做，虽然做得并不好。终于明白，這个耍子吃醋瞎胡闹的女孩儿从来要求就不高，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這一刻，肖石告诉自己，曾经她要的自己给不了，现在能了，以后只要她要的，一定给。

警局的车辆仍在出出进进，两人在柳树下相依。

良久，肖石擦了擦眼睛，将小女人扶起:“常妹，差不多了，该进去了，要不真来不及了。相信我，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非常好。”常妹没说话，一双泪眼直直地盯着他。

“你不相信？”肖石迟疑了一下，又道:“那這样好了，以后…以后只要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保证什么都听你的，這样总成了吧？”

“那有用！”小女人一把推开他，委屈十足“你现在有个老女人当大，还有个不要脸的杨洛当正房，我就是个受气的！听我的？我算什么呀！”

“别瞎说！她们…还不都得听我的！”肖石一阵暴汗，忙又搂紧小女人“好了，别胡说八道了，我一向说话算数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快进去吧！”当下不由分说，拥着小女人就向警局大门走去。

常妹一惊:“喂！进去就进去，你别搂着我呀！這要是让人…”

“看见就看见！我当小警察你都领着我到处显呗，现在我都大律师了！”

“你好意思！你怎么不说…”

“我不管！我今天非搂着你，大不了让他们晕倒一楼梯！”

“你…你臭不要脸！”小风依依，一对小情人打情骂俏着进入警局大门，两人搂得，那叫紧。…宽敞明亮的空间，锃亮的大办公桌，豪华的真皮沙发，肃穆而立的国旗旗，巨大的辖区警力配置图，等等等等，象任何一间局长办安室一样，s市公安局长办公室无外乎這些东西，然而东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所代表的权力，任谁坐到這样的办公室里都会很足，秦剑锋也一样。

秦剑锋是个耿正的人，官瘾也不大，但不能否认，這个位置他也一直在想。终于如愿以偿了！此刻，我们的秦大局长正坐在他庄严的办分桌前，签署他上任以来的第一道命令。這是一个调令，他要调一个人，一个他喜的人，他已经当了局长，没有理由不把自己喜的人调到局里。

秦剑锋郑而重之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颇为慨地看了看手中的笔，然后拿起电话，准备让干部科派人来取。

“笃…笃笃！”门外传来不连贯的敲门声。

“进来！”秦剑锋握着电话喊了一声。

门外没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