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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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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心殿殿主樊银江,自从碧荷庄折羽返回之后,对于那个甘十九妹,可真是存了十二万分的戒心。于是,当他归报父亲樊钟秀之后,父子二人乃在银心殿部署下一道坚强的防线。

在樊氏父子来说,敌人甘十九妹的意图已甚为明显,其所以按兵不动,处心积虑地招兵买马,无非是已经认清了清风堡的实力不弱。

清风堡与洪泽湖牵着一条老汴河,老汴河事实上也正是清风堡对外的一条唯一出路。银心殿的重要,正在于它是控制清风堡的大门咽喉部位。这一点敌人的先遣高手甘十九妹认识得十分清楚,所以才会慎重行事,暂时按下锋头。要拿下清风堡,首先就得先拿下银心殿,这一点是几乎可以认定的事实。樊氏父子当然认识了这一点,于是在樊钟秀与他手下奇人左明月先生的参与之下,银心殿开始部署起坚强的防务。

左明月是布阵高手,银心殿少不了部署了几阵杀着,但是限于时间以及地势的控制,它的防务自不能与清风堡本堡相提并论,于是在樊钟秀本人返回清风堡之后,左明月却被留了下来。左明月留下来的用意至为明显,是要他在这银心殿部署一处另可防御敌人大攻势的阵势。

※※※星夜。无月。

左先生与樊银江以及银心殿的两位香主“南天秃鹰”秦无畏,“飞星”蔡极,四人乘坐在一艘快舟上。快舟由银心殿的“分水厅”出来,绕了一圈弯弯的弧度,随后直放波心。

船头上,左先生与樊银江并肩而坐。

习习湖风,将二人长衫卷起,尤其是那位温文儒雅的左先生,看上去裘带风高更似无限风采。

“砰!砰!”有人正在水里打桩子,湖面上架着七八盏高架灯,来往船只穿梭着,形成一种忙碌场面,快舟在一处地方停下来。

左先生面笑靥地道:“少东主少安毋躁,我这‘分水双刀阵’一经安置妥当,敌人想犯银心殿,有如海底捞月是万万不易!”樊银江道:“左大叔辛苦了,但不知这阵势部署起来,要耗费多少时?”左明月道:“如果这样连夜赶工,至迟后天就可完成,这水上一阵,比陆地上的阵势更为要紧,敌人如想由水上进攻,势将上来就杀他一个措手不及,我们再伺机出手,当可使来犯之人,全数就歼。”樊银江十分意地点着头,忽然皱子一下眉,叹道:“我也许是过分担心了,总以为那个甘十九妹是个鬼灵,无所不知,说不定就要来犯了”左明月点头道:“她既然有心与我们为敌,当然是越快越好,所以,我们要更加紧部署一切呀。”樊银江道:“要是在今明两天之内,他们来了呢?”左明月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向着辽阔的湖面上看了一眼,摇头道:“这个…还不至于吧?”樊银江叹道:“但愿如此,否则,我们可就…”他身后的两位香主之一“南天秃鹰”秦无畏聆听之下,上前一步道:“殿主大可放心,我们这里早已作好了必要的准备,新近由清风堡调来的二十四名兄弟,都已按左先生的分配布置好了,敌人不来则已,只要来,哼,管他是由陆上还是水上包管杀他一个片甲不留。”樊银江眉头微微皱道:“秦香主这番豪气固是可喜,只是,唉…”自从他由碧荷庄转回之后,对于敌人甘十九妹,内心平添了一番新的恐怖,确是引为心腹大患。

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看着这位秦香主,樊银江喃喃他说道:“甘十九妹绝不是你们所想象的那么简单,我们切忌有丝毫大意,否则后果必将不堪设想!”左明月微微颔首道:“然,少东主的话诚然不假,丹凤轩的武功,至今在武林中还是一个谜,正因为这样,所以我辈也就不得不煞费苦心的有此一番部署。”说到这里,但听见“哗啦”水响之声,原来水中已立起了一截标塔,十数名大汉赤着身子泅水过去,把这个高有三丈的木塔立起来,四周围扎上纲丝综绳,打桩的打桩,绑索的绑索,忙成一片。

左先生甚为意地道:“这个标培一经搭起,上设孔明灯座四处,非但可以用为观察敌情,而且用以阵法的发动,更具有无限威势。”手势一举,足下快船遂即发动,向另一处水面上绕去。不意就在船身自转过的一刹,一件令人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漆黑一片,一望无际的水面上,忽然现出了一串亮光闪闪的星串。

任何人在初初一见之下,必然会误为闪烁在穹空天际的繁星,只是你够仔细的话,当会发觉到,天上的星万万不会低到如此程度。

首先发觉到这件不平凡,而令人惊讶事情的是樊银江,紧接着左先生也发现了。

“咦?”樊银江睁大了眼睛道:“这是什么?”左明月先是一愕,紧接着面现惊奇地道:“这是船吗?哪里来的船?”秦无畏、蔡极两位香主也都发觉了。

“…六七八九十!”左先生嘴里数着:“十只船,哪里来的这些船?”

“飞星”蔡极赫赫一笑道:“左先生不必紧张,我看这是打鱼的渔船吧?”

“噢——”樊银江一听是渔船,这才松下了一口气。

“不对”左先生一双眼睛直直地向前面注视着:“我看不像!”各人在他说话时,却也发觉到那不是渔船了。渔船没有这么大,而且灯光更没有这么强烈,船的式样更不对。最令人惊奇的是,这些来船原是先呈现一个半圆弧度缓缓向前移动,这一阵子,在各人目注之下,忽然却有所改变,十条大船,忽然归纳成五组,每两艘船并列在一起,仍然是成为一个半圆的弧度向前慢慢地推进过来。

左先生,樊银江,甚至于蔡、秦两位香主,俱都看出来不妙!

樊银江面一凛,道:“不好!怕是他们来了,快回去。”快船在两名健汉掉首力之下,很快地返回到银心殿前的“分水厅”船身方一拢岸,四个人相继跃下,再一打量来船,嘿,好快的速度,不过是这么一会儿的工夫,那五组快船,已濒临眼前。最多不过是一箭略余的距离,这等快的速度,简直哪消一刻即至眼刚。

樊银江注目之下,偏首向左明月请示道:“左大叔,你可看出来对方是什么路数吗?”左明月霍地叹息道:“少东,真是不幸被你料中了,我看是情形不妙。”樊银江转身就走,却被左明月一把拉住道:“慢着,这件事惊慌不得。”一面说,他转向“南天秃鹰”秦无畏道:“秦香主听令。”秦无畏上前一步,抱拳一礼,道:“先生差遣。”左明月道:“速速命人将殿内一百二十八盏明灯点起,二十四处关隘地方,赶紧上人。”秦无畏应了声:“遵令!”左明月道:“且慢!严令各人不得出声喧哗,井令‘飞羽队’五十名队员,火速集合,来此听遣。”秦无畏应了一声,掉头快速离开。

樊银江一时失态,跌足道:“糟了,想不到他们来得如此快速,这可怎么是好?”左明月冷笑道:“事已至此,急也不是法子,少东家你要打点起神来,好好应付眼前才是。”樊银江急道:“只是,左大叔,你那‘分水双刀阵’还没有布置完竣,如何是好?”左明月目注前方,神黯然道:“这也是天意如此,虽然这样,所幸陆上都已作好了准备,也算是不幸中之大幸了!”说到这里,他冷冷一笑,又道:“话虽如此,敌人要想轻易拿下银心殿,怕也没有这么容易!”说话之间,那十艘五组快船,已来到了面前不远,想是减慢了船速,是以久久不曾靠近!湖面一片漆黑,若非是借着附近几艘做工船上的灯光,简直是难以认清。虽然这样,也只能看个朦陇,换句话说,他们并不能看清楚来船的一切,唯一清楚在眼的,仍然只是五组十盏孔明灯光,再就是十艘大船朦胧庞大的船影,除此之外,甚至于连来船的帆桅都难以看清。

樊银江看得蹊跷:“左大叔,这可又是怎么回事?你可看清了什么?”左明月冷冷一笑道:“这是敌人的障眼法,哼!少东家你没有说错,这个甘十九妹果然是个厉害人物!”微微一顿,又接道:“如我所料不差,在本殿灯光亮起之时,来船必将都要停止下来。”话声方顿,只听见银心殿里钟声三响,蓦然间百灯齐亮。

也就在这一刹,水面上来船突然停住。

妙在来船猝然停止的位置,恰恰在灯光照的范围之外!如果只消前近丈许,就将暴在光影之内。而对方竟在灯光一亮之始即刻顿住,恰恰遁迹在强光之外,若非有高明的人适时指点,可就是事有巧合了。

左明月鼻子里哼了一声道:“怎么样,我猜得不错吧,哼,来船竟然看出了银心殿的陆上防设,实在是极不寻常。”说话时,五十名“飞羽队”已集结面前。

樊银江看向左明月道:“左大叔的意思,将要怎么安排这些箭手?”左明月道:“这可就看他们了。”说话时身着白长衣的“飞羽队”队长:“月神弓”乌天球,已快步来到面前躬身向樊银江请示道:“飞羽队已奉命集合,听令差遣。”樊银江道:“四下埋伏,听左先生号令发。”

月神弓”乌天球应了一声,反回身来,举了一下手上的三角号旗,五十名队员顿时分散开来,顷刻之间消逝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