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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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钟秀自然不会真的要伤害对方,也就不必再施展全力非要攻破对方后防线不可。
忽然他双腕一撤,哈哈一笑,退身一旁。
尹剑平抹了一下脸上的汗珠:“老前辈神功盖世,弟子万万不敌,如果再坚持下去,弟子可就更大大出丑了!”樊钟秀脸果然开朗多了。
哈哈笑了几声,他赞扬地道:“你确是多年以来,我所见过最为杰出的一个年轻朋友,我知道你心里还留有几分厚道,并未施展出全力可是?”尹剑平愕了一下,暗惊他何以看出了自己的含蓄待发画心中一惊,却又不擅说谎,一时简直无以致答。
樊钟秀一笑道:“你用不着骗我,刚才你与我手下弟子动手对搏时,我已看出你还擅施一门绝功‘金刚铁腕’,但是这一次你却并没有对我运用出来。”
“哦!”尹剑平不哑然失笑了一下!他确是忘记了施展这门功夫。
樊钟秀轻轻在他肩上拍了一下:“正因为如此,所以我也对你略有保留、那‘金刚铁腕’之功。乃是我拜弟双鹤堂主的生平绝功,你既然懂得施展,我焉有不懂之理?如果你贸然施展出来,可就必然要吃大亏。好吧,我们以武相会就到此为止吧!”尹剑平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当下也不再谈这件事,遂即同着他走进石楼。
在一间为宽敞的大厅内,双方分宾主坐定。樊老爷子拿起一支小小木槌,在一个设计得十分巧的小小悬鼎上敲了一下,即见由内侧门步出一个长身青衣少年,手捧茶盘,向二人献茶之后,遂即退下。
尹剑平却好奇地注意到这间敞厅内的一些奇怪摆设。只见沿着大厅两墙,并排一共站立着八具着有金甲的木人,妙在这八个木人雕琢得一般大小高矮,即使连面部形象也是一模一样,所不同处,在于每个木头人手上所执用的兵刃不一,有的是矛,有的是剑,也有的是鞭铜钩锤,八个人八种不同的兵刃,衬以闪烁的盔甲,看起来却是轩昂魁梧,不知主人是否仅仅用以点缀装饰,或是另有作用,可就不得而知。
樊钟秀一笑道:“怎么,你看着这八个金甲武士有些奇怪吗?”尹剑平点头道:“的确有点奇怪,莫非这些金甲武士还有另外作用不成?”
“当然!”樊钟秀笑道:“你我现在已罢武修文,自是用它们不着,否则的话,我这八名金甲武士一经发动,其威力却较方才的四象阵更要厉害得多!”尹剑平听他这么一说,才知道原来这八具木制的金甲武士其中还设有厉害的机关,看起来他这清风堡上当真是处处设有危机,在某一方面,尤其是现今这个阶段来说、这些设计未尝不是好事一件。
“说吧!”樊钟秀打量着他道:“看来你此行找我,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似的,你就直话直说吧。”尹剑平点头道:“弟子遵命!”说罢从新站起,再行拜见之礼。
樊钟秀宏声笑道:“小伙子你的确是太客气了,礼下必有所求,你有什么要求也只管说吧!看在你这一身好功夫的份上,我也必然尽力帮忙就是。”尹剑平摇摇头,苦笑道:“弟子并无求于前辈,千里迢迢此来,只为转告你老人家一个重要的消息!”樊钟秀先是一怔,遂即含笑道:“一个消息?”尹剑平脸上情不自地显现出一片黯然:“这个消息,且是弟子克遵先师遗命前来通知你老人家的。”樊钟秀一笑,说道:“你是说令师冷琴居士?”
“不!”尹剑平正道:“冷琴居士与双鹤堂主虽然传授过弟子武功,但我却非他们门下的弟子。”
“那你真正的师门是…”樊钟秀脸上闪现出了一种奇异的表情,一双深遂的眸子,不停地在对方脸上转着。
“弟子真正从身的门派乃是地处庭的岳门!”说出了这几个字,他脸上实在难以掩饰住心里的悲,情不自地垂下了头。
“岳门?”樊钟秀面陡地一喜,霍然自位子站了起来,“这你是说你是岳门下弟子?那么!我拜弟冼冰也就是你的师尊了?”尹剑平苦笑了一下道:“弟子从身岳门时,冼老宗师已退隐坐塔,掌门人是年轻有为的‘无双剑’李铁心!”
“是了!嗯!李铁心!我记得他。”樊钟秀脸上现出一些对故人的依恋:“他们都还好吧?”尹剑平忍不住叹息一声,苦笑着摇了一下头。
樊钟秀愕了一下,缓缓坐下来:“莫非岳门出了什么意外?你怎么不说话?”
“老前辈!”尹剑平叹息一声,说道:“洗老宗师与掌门师尊…都已遭了大劫…岳门。如今门俱死,只弟子一人,逃得活命而已。”一阵悲怆,深深地侵袭着他,无限往事齐翻心头,顿时使得他显现出难以遏止的沉痛与悲哀!
樊钟秀登时脸上一阵木然,过了一会儿,他端起茶碗来凑近嘴前,只听得碗碟互相碰击,发出了一阵叮叮之声。两行泪水,陡地由眶子里滑落而出。
放下了手上的茶碗,他木讷地说道:“是什么人下的毒手?这件事,我居然会不知道…”尹剑平遂即将那口玉龙剑取出,双手奉上道:“这就是掌门师尊故世前所施用的兵刃,老前辈一看即知。”樊钟秀伸手接过来,松开布套,略为迟疑了一下遂即取出,看了一眼,点点头,道:“不错,这是我拜弟所施用仗以成名的那口玉龙剑。”尹剑平痛心地道:“老前辈请剑出鞘,即可知仇家是谁。”樊钟秀微微一怔,遂即剑出鞘。一片乌黑光华,扑面上来。
“嗯…”樊钟秀顿时向外吹了一口气:“毒…好厉害的毒气!”把这口剑反复地看了一遍,顿时他那张脸,有如石刻木塑一般地冻住了。
尹剑平冷冷地道:“老前辈可曾看出些什么?”
“七步断肠…红!”樊钟秀嘴里喃喃地说着,“噗”一声合剑入鞘:“我知道了。”在说这些话时,他那双瞳子里现出了一种恐惧,却又似有一种不可抗衡的刚毅。
冷笑了一声,他把眼光移向尹剑平,“莫非水红芍那个女人…又出现了?”尹剑平点点头:“老前辈见解不差,但却并非水红芍亲手所为。”樊钟秀一怔道:“这话怎么说?”尹剑平道:“因为杀害冼老宗师以及岳门门上下的,并不是水红芍本人,而是她手下最得意的一个弟子:甘十九妹!”
“甘…十九妹,甘十九妹?”樊钟秀嘴里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嗯”了一声,点点头,道:“我好像是听…小儿银江提起过这个名字。
尹剑平一惊道:“令郎莫非见过这个甘十九妹?”
“没有…”樊钟秀摇摇头:说道:“详细情形,我却是不知道…我只是听见他提到过当今江湖,出了这么一个厉害的年轻姑娘…想不到,她居然会是丹风轩…水红芍的门下弟子…”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又出那口玉龙剑,一时屏住呼,一双眸子再次地落到剑身上。
尹剑平在一旁提醒道:“老前辈可曾留意到那剑刃上的指纹?”樊钟秀陡然间身子震动了一下,忽然把眼睛凑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