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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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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十九妹轻轻冷笑,道:“吴妪,看起来你的病势确是不轻,这般样子,只怕临就医已嫌不及,你居然还敢强自出头,岂非是自己找死!”这番话固系说得狂傲自大,却也多少暗含着有同情怜惜的情意,偏偏这些都非吴老夫人所能听得进去的,却反而更增添了她无比的怒火!

“好个无丫头…”吴老夫人气得声音发抖:“我的病关你事…如果你认为我有病就怕了你,那可想错了,丫头,别觉着你那两手打遍天下无敌手,在我老婆子跟前,说不定今天叫你去丢个大脸…”说到这里,想是由于情绪过于动,又自引发了一阵疾咳!这一阵子咳声,看起来较之前一次更为剧烈,到临了所唾出的那口痰,显然是“血红”之!吴老夫人似乎并不介意,抖手指向甘十九妹道:“贼丫头,我越看你的这副神态越跟当年你那个师父一个模样,这可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看见你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等杀了你以后,再到丹凤轩去找你那个老鬼师父算账!”鸠杖往空中一举,她厉声道:“来吧,丫头,拔出你的剑,我等着你甘十九妹冷笑一声道:“不知死活的老太婆,我原有怜惜之心,打算待你出我要找之人,对你母子网开一面,既然你一再催促,自己找死,可就怪不得我剑下无情了!”说到这里右手轻起,已经握在了前那口短剑的剑柄上,登时一股冷森森的剑气,向着吴老夫人扑面袭了过来。

吴老夫人何尝不知道对方的厉害,只是她生急烈,嫉恶如仇,况乎眼前情形,除了放手与对方一拼之外别无良策,是以才迫使她放手一搏!然而,眼前这一蓬冷森森的剑气,却又使得她头脑顿时为之清醒不少!她毕竟大病身,难以在功力方面与对方顽抗,况乎这其中,还牵扯到儿子吴庆。一想到儿子吴庆,吴老夫人顿时心头一阵发凉,情不自地向着吴庆看了一眼,吴家唯一的独子,他的命也很可能难以保全了!这一突然的触念,顿时瓦解了吴老夫人凌厉的战志!

“不行!”她心里想着:“我不能叫他也跟着我一块死,我要让他想法干活下去…”一片“亲情”的慈晖在她脸上漾着。

“庆儿…”她终于忍不住道:“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你去吧,打你的鱼去吧。”吴庆怔了一下,怎么也想不到母亲竟然会在这个最要紧的关头,对自己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不一时愕然。

“我…”吴庆喃喃道:“娘…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我…我不去。”

“傻小子!”甘十九妹冷冰冰地口接道:“天下父母心,你娘的意思是要你逃命,这还不懂吗?”吴庆脸一红,奇怪的是他自一开始起,明知道对方这个少女就是“甘十九妹”可是却难以向对方表现出强烈的敌意,这是一种微妙的情作祟,主要是他已为甘十九妹那种天姿国镇住。

吴老夫人看见了这副模样,不住心头火起,厉叱一声道:“畜生!你没有听见我的话吗?还不快给我滚!”吴庆并非愚笨之人,经甘十九妹这么一提,忽然触悉母亲用心,顿时心如刀割!

他摇摇头,悲愤地道:“我…不走…娘…要活要死,我们都在一块。”吴老夫人先是一呆,紧接着怒由心起,身子一阵发抖,用力地捣着手中鸠杖:“好个畜生,你居然胆敢不听我的话…真是气…气死我…”吴庆正要说话,面前人影一闪,阮行已拦在他面前,这家伙险处逢生,居然衰气不减。

一摆手中杖,他怪声怪气地道:“小子你想走,没那么好的事。今天就是你的黄道吉,你小子预备,也好到阎王老子那边报到去了。”

“对了!”甘十九妹道:“你给我好好地看住他。”目光一转,她遂向吴老夫人道:“吴妪,你打的好如意算盘,慢说我不容你这么做,就是你儿子自己本身也不会同意,这是他做儿子的孝心,你可不能一厢情愿哩!我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吴老夫人脸一阵发白,忽地怒啸一声,瘦弱的躯体陡地腾纵而起,疾若星般地直向着甘十九妹头上落下去。

甘明珠早已料到了她会有此一着。

就在她的身子方一落下那一刹间,她足下适时迈动,施展的是“丹凤轩”的独门秘功,咫尺天涯,换身之术。

即见她足下微一错步,娇躯已翩若飞鸿般地移出了丈许以外。吴老夫人那么疾猛的一个落势,竟然会扑了一个空。

高手对招常常是严谨绵密,一点空隙也疏忽不得。吴老夫人这一动肝火,无形中可就自暴其短。甘十九妹何等细之人,自不会错过此一刻良机。就在吴老夫人身子方一落下未曾站定的当儿,她已把身子陡地欺近了过去,左手一分,劈出了一股尖锐的风力,向着吴老夫人右肋部位出手过去。

吴老夫人顿时吃了一惊。

对方的厉害在于力道招法的相互配合,就此两点来说,都当得上无隙可击!吴老夫人顿时觉出本身的护体真力,难以当受对方的那种“透点”攻势。所谓“透点”即是聚积内力于某一个细小的部位作“点”的攻破,是以,吴老夫人乍然觉到本身护体真力无能防止时,对方的一只纤纤玉手,已然临近她肋前,一种尖锐的力道,猛然加于其身,使得她因此而不住发出了一阵子的骤咳!

却也不要小看了她,这个老婆婆确实有些古怪,再者她闭门造车所研究出来的那些奇异招式,确实具有莫名其妙的威力!

现在就在甘十九妹这只手,眼看着它将穿入她的膛,值此命相关的片刻之间,吴老夫人忽然身子向后面一弓,霍地一个倒翻!

那是一种十分怪异罕见的动作,眼看着吴老夫人瘦削的躯体在一个倒折之后,足足飘出了八尺以外,甘十九妹的那一式“如意手”竟然破例地走了空招。非但如此,吴老夫人身子一经站定,手上的鸠杖已然攻出!

又是一手不见经传的奇怪招法。

那条鸠杖席卷着如同一条闹空乌龙,在这个栽出的姿态里,吴老夫人三度起伏,杖头的疾风里汇集出一天杖影。甘十九妹在她疾翻出去的当儿,显然充了惊慌,在对方这般疾猛的攻势之下,她竟然无懈出手,被得后退出丈许以外。

吴老夫人双手端杖,目注着甘十九妹成一片。

“丫头!”她频频息着道:“你可看见了…你不是我的对手!”甘十九妹缓缓抬起一只手,把罩遮在脸上的那一袭面纱摘下来。

顿时,现出了她本来面目。

吴老夫人由不住身子剧烈地抖颤了一下:“老天!”她心里情不自地叫着:“这简直是水红芍当年的化身!”在她印象里,当年的水红芍与今的甘十九妹,这两张脸几乎一样。看着这张脸,吴老夫人由不住兴起了一腔宿仇,也就更为动,那双持杖的手抖成了一片!

几乎是一种习惯,每在杀人之前,甘十九妹总喜揭开她脸上的那袭面纱,其实动机不过为使自己能够看清楚敌人的动态而已。久而久之她那杀人前揭面纱的习惯,也就成了战前的一种暗示。

“吴妪!”她打量着吴老夫人道:“这些怪异的招式,你是从哪里学来的?”吴老夫人凌笑道:“你可是害怕了?”

“的确是怪异得很!”甘十九妹道:“我不得不承认你这些奇怪的招法是我生平所仅见,只是我方才已经说过了,虽然这样,你最后仍然是难逃一死!”

“哼…你是作梦!”嘴里说着,吴老夫人身子微微向下一蹲,手上木杖垂鼻直立,确是豪气于云!甘十九妹那身子滴溜溜向左面一转,在那个方向她站立了一小会儿,又转向右面,只觉得对方仍然是无懈可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