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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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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庆扶着他绕向竹舍左边,踢开了一扇门,进入一处尚称宽敞的房间,摸着黑先把他扶到上睡好,才转身外出,就门框上把悬着的一盏灯拿进来置好。

尹剑平倚在木上,只是呻不已。

吴庆把灯端过来,向他脸上照了一下,惊道:“啊!想不到这么快就发作了,这可怎么是好?”一面说,他忙把他鞋袜下,还为他解下了身后那个沉重的背包,连同尹剑平手上的那口玉龙剑一并放好。

尹剑平苦笑道:“兄弟…我这身衣服都透了…实在不好拜见令堂…”吴庆道:“不要紧,来,先换上我的。”于是取出一套干净的布衣为他换好,手足接触时,吴庆发觉到他周身火热,心里也不着起慌来。

等到一切就绪,吴庆扶着他睡好,遂道:“你先歇着,我这就去请我娘去。”尹剑平点头道:“多谢!”忽然门外传来声音道:“用不着请,我来了。”紧接着一片灯光,从门外溢进来。

一个皮鹤发,手持鸠杖的瘦削老妪,已现身门前。

尹剑平猝吃一惊,单臂力撑着坐起身子,却见吴庆已张惶地赶了过去。

“娘!”吴庆惊异地道:“你老人家怎么起来了?”一面说着话,他赶忙用手去搀扶那个老妇人。

不意,那老妇人却倔强地后退了一步,道:“你别管我,我还有话问你。”说时,这个老妇人把另一只手上提着的一盏灯高高地举起,一片灯光照在尹剑平脸上。

“我问你!”她忿声说道:“这个人是谁?”尹剑平至为尴尬地道:“伯母,我…”

“你不要开口,”老妇人忿忿地转向吴庆道:“你说。”吴庆面现肃容地道:“娘,这个人为仇家所迫害,身中毒药暗器,你老人家要是不救他,他可就活不成了!”老妇人用浓重的鼻音冷笑着,一面抖颤颤地走进来,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

“你这个孩子…”她狞厉的目神,却狠狠地盯向吴庆道:“娘平常是怎么关照你来着…真个不长进的东西!”吴庆顿时脸上现出畏惧之,垂手道:“儿子不敢,娘…这个人生命垂危,请你老人家务必要…”老妇人口道:“你不要多说…我比你清楚,娘活了这么大,什么没见过…”一面说,她频频冷笑不已。

尹剑平睡在上,打量着这个老妇人,只见她面苍白,脸皱纹,可怕的是在她脸上手上颈项上,都似有一块块的红斑块,衬以她形销骨立的瘦长身材,简直形同鬼噬一般!

那双眼睛,闪烁在下垂过长的眼皮里只剩下豆大的两点瞳仁,看起来益增森恐怖之

现在,那豆大的两点瞳仁,已经移视向尹剑平身上,尹剑平下意识里觉到一种战栗、紧张!

老妇人目注着他,甚久才说道:“你姓什么?”

“尹,”尹剑平顿了一下,道:“尹剑平!”当他说出了真实姓名之后,心里不又有些后悔!

老妇人却并不十分在意他的名字,却冷冷地道:“从哪里来的?”

“福寿居。”

“十里坡的那个客栈?”

“不错…就是那里。”说到这里,他实在支持不住,缓缓地把身子向后面躺了下来,并且忍不住发出了呻

老妇人似乎无视于他的痛苦,一双瞳子凌厉地盯在他的身上,道:“十里坡一向平静,从来没有江湖人的行踪,你又怎么会落下了这身伤?”一旁的吴庆忍不住口道:“娘,是这样的,他…”老妇人抢白道:“你不要口!我要他自己说。”吴庆倒是真的不敢再吭声了。

尹剑平无可奈何,强忍着身上的痛楚,一面运着气,一面呐呐地道:“在下是追蹑一位仇家来到了福寿居…不意为其所败…中了暗器…你老人家行行好…可否先看看我身上的伤…再说。”老妇人哼了一声,说道:“我并没有答应要为你看伤,况且,我对你真实的身分,还很怀疑!”

“怀…疑?”尹剑平语气悲怆,心里却充了怒火,如非他此刻伤势发作动弹不得,复有命之忧,对于这个老妇人的无情与诸多怪异断乎不能忍耐。只是眼前,他却连发作的力量都没有,为了想活命,一切只有尽量委曲求全!

“不错!”老妇人接着他的话题道:“我这一辈子,已经一错…再错…”语气里充了悲愤、凌厉,那双绿豆般的瞳子扫向她儿子,再转向尹剑平,更似具有无比森的气质。

“如今老迈病弱,退隐天涯…我们不能再错了!”她手中鸠杖连声地顿着地面:“我已经多年不见生人…更不愿随便管人家的闲事,并不是我不愿意,实在是我已心力疲,无能为力,你知道吧!”尹剑平已由对方话中听出了这母子二人的离奇身世,必有不可告人的隐情,只是这些都不是他眼前所能关心的,他再也没有闲情逸致去关心别人了。谛听之下,他只能报以一声痛苦的呻

“娘!”一旁的吴庆几乎在哀求了:“这位尹兄,他绝不会是你老人家想的那些人…

要不是他身上中了毒药暗器,儿子也绝不敢带他回来惹你生气…娘,你老人家,就行行好吧!”老妇人哼了一声道:“那要看看他到底该不该死了!”吴庆道:“你老人家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妇人道:“我要先证实了他的身分才能给他看伤。”吴庆急道:“可是他已经不行了呀!”

“你知道什么?”老妇人慢地道:“放心,他死不了的。”说着她缓缓地自位子上站起来,一只手由桌子上提起了灯,向前走过来。

吴庆忙跟上来,老妇人遂以手上灯向着尹剑平脸上照过去。一面冷笑道:“这个人内功高深,非比一般等闲人!”她是在跟她儿子吴庆说话:“你可看见了?他身上虽然中有毒伤,但是到此刻,却能真气聚结,并不曾散,这证明了他干一种‘内锁元’功力,很可能是来自‘西崆峒’的门下。”一听到“西崆峒”三字,吴庆神由不住倏地一阵大变,不住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