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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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幢巨宅,坐落在开封南城靠城墙脚的一条横巷里,高耸的火砖围墙,左右伸展,几乎占了全巷的三分之二,黑漆大门深深闭合着,从门楼的气势看来,不是豪门巨户,也是阀阅世家。
约莫是华灯初上的时分,大门前来了一个俊美绝伦的锦衣书生!身后随着一个书僮,长的也是眉清目秀。
锦衣书生一摆头,道:“上前叩门!”书僮立即上前叩动门环,别看他长得文弱,手劲可不小,把门环叩的震天价响,恐怕连巷子外都可听到了。
宅门拉开了一条,探出了一个女孩子的头,长的也着实俏丽,乌溜溜的眼珠一转娇声道:“做什么呀?”俊书僮笑笑道:“大姐,我们公子特来拜访夫人!”门扇拉大了些,现出女子的全身,是个身段窈窕的青衣少女,她先朝锦衣书生瞟了一眼,才挑眉道:“你说什么…夫人?”俊书僮道:“是呀!就是此宅的主人!”青衣少女瞟了一眼,道:“怪了,你怎么知道本宅主人是夫人,而不是员外?”俊书僮耸了耸肩,道:“我家公子与夫人是亲戚,懂吗?”青衣少女两弯秀眉深深地蹙了起来,再次打量了锦衣书生几眼,狐疑地道:“亲戚?
…
请问你家公子是…”俊书僮把身往前——靠,斜了青衣少女一眼,脸孔凑过去,嬉皮笑脸地道:“大姐,你真美!”青衣少女啐了他一口,道:“死相,我问你到底是哪一门子的亲戚?”俊书僮道:“这门亲戚是新攀上的,请立刻通禀夫人,就说司徒公子拜见。”青衣少女面上现出了困惑之,期期地道:“怪了,没听夫人提起过…”俊书僮道:“别让我们公子久候,你进去便明白了!”青衣少女将信将疑地道:“如此请稍候!”说着,转过身,姗姗向里行去。
俊书僮一抬手,锦衣书生立即举步,从容进门而去,俊书僮却留在大门外,虚空一指,门灯应手而灭。
两条人影,在门灯熄灭之后,闪入门中,俊书僮朝外把大门拉合上。
华丽的大厅里,坐着一个华贵的老妇人,两名俏丫环在替她捶背,琉璃灯放散出柔和的光辉。
刚才应门的青衣少女匆匆来到门边,福了一福,道:“禀夫人,有位司徒公子,自称夫人的亲戚,在门外候见!”贵妇一怔神,道:“什么司徒公子,我不认识,此地从无外人涉足,你太糊涂,连规矩都忘了,去回掉,同时叫吕四姑娘把恶犬统统放出来。”青衣少女打了一个哆嗦,恭应了一声:“遵命!”就在此刻,一个声音道:“夫人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人随声现,正是那锦衣书生。
青衣少女两只眼登时直了。
贵妇脸一变,眸中倏奇芒,微一抬手,两名捶背的小丫环退了开去。
锦衣书生拱手一揖,风面地道:“幸蒙夫人接见,荣幸之至!”不待请,便跨入厅中。
贵妇上下打量了锦衣书生一眼,脸回复正常,带笑抬手道:“请坐!”
“谢谢!”锦衣书生毫不客气地在侧方椅上落座。
贵妇雍容地道:“素未识荆,公子何来?”锦衣书生朗笑了一声,道:“晚生是来认亲戚的!”这一说,贵妇的脸又是一变,诧异地道:“认亲戚的?
…
老身不懂!”锦衣书生道:“晚生一说,夫人便懂了,月娘便是舍妹,既蒙夫人收容,岂不成了亲戚?”说着,又打了一个哈哈。
贵妇窒了片刻,才极不自然地笑笑,皱起眉头道:“哦!可是…月娘是谁,老身从未听说过这名字,公子岂非找错了人家?”锦衣书生一派斯文地道:“舍妹幼遭孤零,蒙夫人收留,晚生不尽,夫人莫非怀疑晚生的身份?”贵妇脸突地一沉,道:“老身孀居多年,一向不接待男客,失礼,请公子自便!”锦衣书生似无所谓地道:“难道夫人专接待女客?”贵妇作道:“公子是读书人,说话自重些,要老身下逐客之令么?”锦衣书生莞尔道:“晚生是自动上门的,除非自动告辞,否则不走。”贵妇栗声道:“公子,别以为老身寡弱可欺…”锦衣书生打断了她的话头道:“岂敢,岂敢,夫人一门之主,晚生尊敬之不暇,怎敢僭越。”贵妇一怔之后,反而笑了起来,双目紧紧盯在锦衣书生面上,和悦地道:“公子,不要转弯抹角了,干脆直说来意吧?”锦衣书生面一怔,道:“如此,晚生直言了,舍妹月娘不适于贵门,所以晚生请求夫人俯允,让晚生带她回去,这样彼此不伤和气。”贵妇的目光一直不曾从书生的脸上移开过,连瞬都不瞬,冷冷地道:“你们姐妹,一样的天生丽质,是难得的名花!”锦衣书生脆笑了一声道:“夫人好眼力,不错,我是月娘的大姐!”贵妇微哼了一声道:“以老身所知,月娘并无姐妹?”锦衣书生淡漠地道:“那是夫人所知不深。”停了停,又道:“夫人把目光收回,行使这‘神功’,很耗内元的。”贵妇神大变,栗声道:“你到底是什么来路?”
“辣手仙姑司徒美!话已说明,请放人,否则,贵门将见百花凋零。”贵妇正是“百花门”的门主“百花夫人”司徒美是易钗而弁。
“百花夫人”果然收回了目光,以不自然的口气道:“司徒姑娘,老身清楚月娘并非令妹,加入本门是她自己愿意的,本门一向不涉江湖恩怨,姑娘能不管这闲事么?”司徒美毫不思索地道:“管定了!”
“百花夫人”怒声道:“姑娘是上门欺人么?本门从来不与任何江湖道动手血!”司徒美道:“说什么都可以,放人,万事皆休,不放的话,贵门将瓦解冰消。”
“百花夫人”道:“如果老身说不呢?”司徒美寒声道:“辣手仙姑不是滥得虚名,希望夫人别迫我施辣手。”
“百花夫人”冷哼了一声道:“这宅子好进不好出,老身是看在令祖母份上,才容你张狂…”司徒美冷笑道:“不必,不必,家祖母本不知道这桩事!”
“百花夫人”目中骤现煞光,望着厅门外道:“翠云,你还呆着,快去通知吕四娘…”青衣少女站着没动,也没有应声。
司徒美淡淡地道:“准备放出那些恶犬么?不必多此一举了!”一条人影,横飞人厅“砰!”然一声,摔落“百花夫人”座前,赫然是一个其丑无比的麻面中年妇人。
“百花夫人”霍地离座而起,厉声道:“你们敢上门杀人?”司徒美冷声道:“这只是开始!”一青一白两个书生随之现身,正是田宏武与徐斌,他俩悄然掩入,暗中制伏了宅中的高手,阻止对方放出巨犬,这宅子饲了数十头凶残无比的藏边恶犬,作为护院,这类巨犬,极凶残,利齿有毒,而且憨不畏死,足可抵上百名一等的高手。
“百花夫人”一眼便认出了田宏武,声道:“追魂剑,原来是你在兴风作!”田宏武冷笑了一声,道:“夫人,幸会,现在请出人来,否则在下要大开杀戒,血百花香巢,贵宅数十条人命,全在夫人点首之间。”人已如鬼魅般到了“百花夫人”身后,没人能看出他是如何行动,仿佛他本来就站在那里。
“百花夫人”不由亡魂大冒。
脸上的肌阵阵扭曲,久久,长叹了一声道:“好吧!老身认栽了,这辈子第一次吃亏,翠云,去把人带来。”徐斌伸指解了青衣少女的道,青衣少女“啊!”了一声,转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