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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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帮什么忙？”就算阿美只是一只猪，却也是个生命，她不能见死不救。

“帮我看着阿美，我不能丢下阿美走掉，我现在找不到人帮忙，除了你——”他看着她一身雪白的丝质名牌睡衣。

“衣服我会照价加三倍赔偿你。”她才不在乎衣服会不会脏，如果能保住阿美跟小猪，这件睡衣毁了也无所谓。

她看着不断发出哀鸣声的阿美，抖着双脚走进猪舍里在雷聿身边蹲下来，学他轻轻替阿美按摩肚子。

“你快去快回。”

“你自己要注意安全，万一有状况马上退出外头，小心别被阿美伤到。”若不是确定阿美没力气攻击人，他不会丢下她一个在这里看顾着。

“你快去，废话少说。”雷聿急匆匆冲出门去找帮手。

夏茹幂看着阿美，自己别去想过去的痛苦片段，逝者已矣，来者可追，她希望自己能成功帮阿美一把，留住阿美和孩子。

“阿美，撑着点，你要加油，无论如何为孩子一定要撑下去。”她替阿美加油打气，希望阿美能勇敢，保住自己和小猪的命。

雷聿很快找来帮手，夏茹幂退出小小猪舍让两个大男人忙活去。

她要阿美勇敢，自己却没勇气面对这一幕。

她回到屋子，掉睡衣换上方便活动的衬衫和牛仔后，便在客厅等着，时间不断逝，她来来回回踱步，咬着手指头，万分焦虑，紧绷的情绪处于爆发的临界点。

终于，雷聿身大汗，一脸疲惫的踏进屋内。

他整个人呈虚状态，一**坐在玄关地板上。

“能不能给我一杯水？”他连说话都有气无力，声音沙哑，比鸭子还难听。

她转身走进厨房，帮他倒了一杯冰开水递上。

雷聿一口气把水喝个光，用手背抹去边的水渍。

“还顺利吗？阿美状况怎样？小猪呢？”她蹲在他面前，艰涩的把心里的担心问出口。

“两个都有保住吗？”雷聿放下杯子，沉默一会儿，目光深幽，直勾勾的盯着她。

她大气都不敢一下，等着雷聿回答。

“阿美没事，至于那只小猪——引产出来时已经死了。”夏茹幂紧绷的神经瞬间崩裂，脸煞白。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别太在意，至少阿美没有危险，其他三只小猪也没事。”他伸手拍拍她。

他那云淡风轻的语气让夏茹幂皱起眉头，抑多时却没有宣的情绪整个大爆发。

“失去孩子心里有多痛，你们男人一点都无法体会，但对母亲来说，那是一种连自己都无法赦免自己的罪过，像一尖锐的刺在心上，愈合不了，一辈子都会隐隐作痛，不会因为时间而好转，那是一种无法向外人道的，想起来就会撕心裂肺的痛楚。

她声音不大却颤抖着，语气里透的丝丝痛楚让雷聿心惊。电光石火间，一个念头闪过。

不要！千万不要是他所想的那样。

“小幂，冷静下来。”伸出手将她拉进怀中安抚，他告诉自己多心了，事情并没有那么糟糕。

她扬手挥开他，退开一大步。

“孩子就像妈妈心口上的一块，被硬生生割下来有多痛你知道吗？你不懂医师宣布孩子没有心跳的那一刻，我的心有多痛。”他的手僵在半空中，背脊瞬间发凉，恶寒从脚底往上蔓延。

她不该去想那些痛苦的往事，她该抛开过去，可记忆的伤口一旦被掀起，就无法再装作若无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