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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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左手香的声音，还是那么平淡。

她的手慢慢的、慢慢的伸出，光映出的影子，渐渐延长。影子覆盖上蒋生的头时，剧痛已被退九成，当软的指尖，真正触碰到时，他眼里含泪，颤颤的吐出一口气。

疼痛褪去。

不只是这样。

软软的指尖，柔柔的摸索，寻见发与皮之下，骨与骨的隙。然后，粉的指尖，徐缓的探入。

蒋生蓦地直身躯，瞪大双眼，张着嘴，发出一声被哽住的喉音。

无名指与食指的前端，也探进了他的脑中，他双眼无焦，身子频频颤抖。

剧烈的快，随着那只手愈来愈深入，变得更强烈，连他最好的一次，都比不上此时的万分之一。而后是小指、拇指，以及手掌，深深没进他的头部，直到手腕的部分。

他恐惧却又贪婪的承受着，那只手在骨与骨之间移动，穿过他坚硬的部分，握住他最软弱，再也没有防护的脑子。

那只手在他的脑子里。

他张大嘴，呼出过多的快，因为那只手的深入，而发出的呜咽。在脑的深处，指尖拨着，从柔软的脑上，剥下一些顽固，而不那么柔软的东西，每一次拨，都会在他的脑海中，发出一声弦弹似的回音。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

当那只手离时，销魂蚀骨的快瞬间消失，蒋生耗尽力气，虚软的趴倒，一动也不能动了。

白皙美丽的手，被光照拂着，没有半点的血迹，掌心里却又一块软烂如泥，黑似沥青的东西，黏糊糊的动着。

“这就是你的病谤，我已经替你移除了。”左手香说道，把手中那团黏腻的黑泥，放进中年男人送上的瓷壶里。

蒋生息着，发现原本如附骨之蛆的痛，彻底消失了。

他痊愈了！

蒋生挣扎着起身，注视着眼前的女人，心里有着，还混杂着一时不能分辨的情绪。

“我治愈了你的病，你也必须遵守约定。”左手香擦净了手，语气平淡的告诉他。

“七天之后你的血气就会平稳，那时你再回来这里，我会接受你的眼睛。”痊愈后的蒋生，再度变得生龙活虎。

疼痛消失得那么彻底，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神清气的他，完全忘了当初被头痛折磨时，是多么恐怖难熬。

他所以的心力，再度投入商号。

那些竞争者，跟他不信任的员工，原本全都因为疼痛耽搁，没有处置的事情，他终于能有时间，一桩桩、一件件的处理。

很快的，七天过去了。

蒋生太忙了，忙得忘了数子。他蓬的野心再度苏醒，还有更多更多的钱财，等着他去赚取。

他早已忘了那个约定。

七个七天过去后，当一瓣樱花，偶然飘落到他手上，那粉的颜，才让他蓦地想起，那只美丽的手。

花瓣的颜，神似那只的指尖，但却又远远逊。

他怀疑，今生今世，大概再也看不到那么美丽的东西了。而后，很自然而然的，他也想起了那个约定。

蒋生当下的反应，是一声不以为然的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