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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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夭愣了一愣,看此人面目清秀,眼光灵动,却留着两撇八字胡。而他这一眨眼的动作,于他那副看似沉稳的江湖郎中形象,更是显得怪异之极,偏偏又带着几分悉。
漫夭不蹙眉,望着那完全陌生的脸孔上一本正经的表情与那眼中透出的俏皮灵动,是那样的不协调,像是无端被扣了一张面具在上头…
面具?漫夭微微一怔,再仔细去瞧那人,目光陡然亮了起来,疑瞬间散去,脑子里顿时清明无比。
是可儿?!
她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淡淡看了眼立在一旁的女,吩咐道:“这茶有些苦了,你去重沏一壶过来。记得用八成开的水冲泡。”女连忙应了,撤了茶,恭敬地退出去。
“公主姐姐…”
“嘘!”来人果然是萧可!
漫夭制止她,低声音道:“小声点。在这个地方,四处都是看不见的眼睛和耳朵,不管你周围有没有人,说话和做事都得十分注意。”萧可被她严肃的表情吓得连忙噤声,只睁着大眼睛,点头表示知道了。
漫夭瞥了眼门外,将手放到桌上。
萧可见状,放下药箱,在漫夭对面坐下,手轻轻搭上她的脉。
漫夭这才往前倾了身子,低声笑道:“怎么来得这样快?比我预计中早到了三天!”从南朝江都到尘风国王城,即便是行六百里的宝马良驹,像萧可这样没有武功的女子,少说也得十。可今离诊出她怀有身孕的子,才过了八天。
萧可垮着脸,小声抱怨道:!,都是因为冷炎啦!路上跑了七天,就让我睡了几个时辰的觉,还是在马背上睡的。哎哟…,萧可一手反过去探,疼得龇牙咧嘴,她没怎么骑过马,这次被人带着不分夜地纵马狂奔,颠得浑身骨架子都要散了。她皱着眉头撅着嘴,委屈的低声叫道:,好痛哦!”这表情,刮是让漫夭想起了老九,他们两个越吵越相像了。漫夭不笑了起来,拍了拍她的手,‘辛苦你了!”萧可立刻扬笑道:‘没关系啦。为了公主姐姐嘛,我心甘情愿的。换了是别人,我才不听那个冷木头的话呢。,她说的是实话,以她如今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毒手段,如果她不愿意,自然有办法让冷炎停下来休息。
漫夭的笑笑,不再言语,看萧可专心为她号脉,眉头微皱着,时紧时松。她不由吊着一颗心,这些天来,她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萧可身上,倘若连萧可都没办法,那这个孩子是真的保不住了。
“可儿…怎么样””她问得有些小心翼翼。
萧可看出她的担忧,放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被搁在一旁的沉药箱,舒展了眉头,往前倾着身子凑过来,自信而又骄傲地低声笑道:“姐姐放心,有我在嘛,姐姐的孩子不会有事的!我走的时候,还特地准备了很多需要用到的珍贵药材。您瞧!,萧可平里就喜收集一些稀有的药材,有许多是可遇而不可求有钱都难以买到的珍品。她揭开箝盖,里头的药材被寨得当当,漫夭伸手掂了掂箱子,六月中文网还真沉!怪不得她连都直不起来,漫夭心里动,歉意道:“难为你了。”萧可笑着摇头,低头开方子。漫夭见她如此有把握的模样,心中的石头算是落了地。能保住孩子,她再没什么好担心的。不过“”漫夭想了想,又问道:“可儿,你刚才…为何皱眉?”萧可顿住动作,抬头,眼中的自信和笃定渐渐淡去,眼底浮现出此许疑和不安“我是在想啊,姐姐的脉象为什么这么奇怪?自从上回帮姐姐把脉之后,我一直在想这件事,可是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我到处翻查医书,都没有看到关于这方面的记载。所以,我想等姐姐的孩子平安出世以后,回一趟雪玉山,看看能不能从师父留下的手札之中找到答案。,作为一个医者,不能确定别人身体到底是否存有隐患,这种觉实在不好,尤其那人还是她所关心的人,这令她到很不安。
原来是这件事!这王中的御医上次也提到过她的脉象,说暂时对她的身体还未有影响,不知以后,会如何?漫夭点了点头,这时,女沏了新茶来,她们两人连忙坐好,故作一副不的模样。
萧可开好药方,递给女,让她去御药房取些药过来漫夭又吩咐人通知含大人撤了皇榜,不久,宁千易得知此事立刻赶了过来。
“璃月。”宁千易人还未踏进屋,远远的便叫着她的名字,他笑容朗,一如外头灿烂的光。听闻终于寻到了一位神医能保住璃月的孩子,他是真心为她高兴。这些天,看她眉梢眼角刻意隐藏的忧伤,他为之心疼,他总觉得,像她这样美好的女子,天生就应该获得快乐和幸福,可这个女子却被人伤害到只能强装快乐。
漫夭起身相,萧可连忙退到一边,以前在卫国将军府的时候,宁千易是见过萧可的,为了安全起见,萧可做出一副见到皇帝后诚惶诚恐的模样,紧低着头,不敢看他,以免不小心出破绽,可起不必要的麻烦。
宁千易大步进屋,旁若无人般直冲漫夭而来,一把拉过漫夭的手握住,喜形于,道:“太好了!璃月,我真为你高兴心”漫夭不适应他这样的动作,微微蹙眉,见他是真心替她高兴,她也不好太驳他面子,便回以他一笑,道:“谢谢你!多亏这位柯神医,千易,就让‘他,暂时留在御医院,作为我的专用御医,好吗?”
“当然好。”宁千易难得看她真心笑一回,忙不迭高兴应下,眼中都是灿烂的光华。
漫夭吩咐女“带柯神医下去休息。等药煎好了,你们送过来就是。
萧可低头随着女一道行礼后离开,宁千易小心翼翼扶着她坐下,动作极为仔细,像是对待易碎的瓷器。
漫夭看了眼门外,问道:“今怎就你一人?,他们一向是一人来此,三人必到,今倒是奇怪了。
宁千易微微一愣,继而笑着道:‘莫非璃月想见他们二人?”他是个聪明人,尽管漫夭表面故作无事的模样,但他能看出,她不喜见到那两个人,而且是非常不喜。自一年前的那场刺杀过后,他就已经知道,启云帝也计并非如传言中那般对她疼护有加。
漫夭淡淡笑了笑,不置可否。宁千易又道:“他们一早就去马场了。”漫夭一惊“已经开始选了?不是还有几么?”宁千易道:“子虽未到,但各国国王均已到齐,他们先去看一看。”他顿了一顿,笑着又同:“璃月也关心选马一事?”漫夭一怔,并没直接否认,只微微垂了眼睫,随意的掩去了目中的颜,若有所思的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不答反同道:“作为主人,你为何不去?
宁千易在她对面落座,他目光灼灼,总在她面上连打转。听她问了这个问题,他略带神秘笑道:“时机未到。
时机未到?漫夭在心里细细咀嚼这句话,选马之期将至,他还在等待什么?
“璃月”她正思索间,宁千易已挥手让跟进屋里词候的人都退下,然后突然抓住她搁在桌上的手,紧紧握在手心口这个动作很突然,漫夭愣了一愣,连忙想收回,宁千易却紧抓住不放,他的手骨节分明,修长而有力,掌心温暖,微微带着灼烫。
外头的光暖煦而明亮,透过洁白的窗纸,照在屋里的地毯上,男子的五官大气而刚,如星火般灼亮的眼睛似是能给人无限希望,他定定望着对面女子那慧光盼的双眼,面坚定,甚至还带了此微的紧张,仿佛在下定某种决心般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