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王后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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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刀光一闪,血光迸现,那黑衣大汉惨降。声,扑跌在地!
那粉衣待女一刀砍在他肩头之上,身子摇了两摇,实已全身力,刀锋嵌在肩骨中,竟然再也无力拔将出来。
旁边一条大汉厉声道:“好狠的丫头!”纵身跃起一足,踢在她之间。只见她轻呼一声,纤秀的身躯,横飞八尺,落在地上,犹自挣扎着要爬起拼命,但却永远也爬不起来了!
滚龙王后木然站在窗前,目中已下泪来。
上官琦突地转首道:“夫人可是还有许多话要对唐先生说么?”滚龙王后无言地点了点头。
上官琦道:“待在下出外挡他们一阵,好教夫人安静他说话。”滚龙王后轻叹道:“你身负保护唐先生的重任,还是不要轻易涉险的好。”上官琦朗声道:“夫人只管放心,待在下杀却几条恶汉,让夫人的侍婢们不致太过众寡悬殊,便立刻回来。”语声中已飞身而出,有如凌波海燕,凌空抄起了死在门口大汉背上的长剑,身形藉势翻了三个筋斗,扑向那惨烈的战局!
滚龙王后道:“好武功,好胆量…”缓缓转回身道:“想不到你竟得这样一条臂膀…”唐璇道:“他是人中之龙,…唉,只恨穷家帮无福能有这样的人才而已。”滚龙王后呆了一呆,道:“他不是穷家帮中之人,却肯为你如此卖力…唉,这可是令人想不到的事!”只听外面已接连响起几声男子的惨叫,叫声未已,上官琦已飞身而入,朗笑道:“那边也只剩三个人了,夫人只管放心说话…”他掌中长剑上,鲜血斑斑,但身上却未沾上半点血污,想是他剑锋之快,急如闪电。
滚龙王后怔了半晌,轻叹道:“我话还未说,你已伤了他们四五个人么?”上官琦笑道:“在下不敢居功,有两个是夫人的…”语声未了,忽听外面马蹄奔腾,又有数条大汉跃马而来,上官琦笑容顿敛,道:“事态紧急,有什么重要之言,夫人还是快说的好!”话声未了,上官琦又已飞身出窗。他身形展处,剑身的鲜血一连串滴落在窗糯上。
滚龙王后面凝重,道:“滚龙王一心想将姜士隐收为己用,是以早就筹划要绑架姜士隐的女儿作为要胁,好叫姜士隐俯首听命于他。”她已知事态紧急,是以语锋立刻转入主题。
唐璇目光闪闪,凝神静听,绝不口打扰。
只听滚龙王后又道:“我知道他的谋后,便设法先夺了姜士隐的女儿,一面固是要他好计无法得逞,一面也是要以此要胁于他,叫他时时刻刻悬心在这件事上,放不下心来!”她轻叹一声,道:“此刻我已将姜姑娘藏在一个十分安全之处,他再也找不到的。我现在将这地方告诉你,你若真的落在他手中,便也可以此要胁于他,叫他不敢伤你的命!”唐璇摇头笑道:“他宁可永远寻不着姜姑娘,也不会放过我的。”滚龙王后果了一呆,叹道:“无论如何,你都该将那地方记住的。”唐璇道:“自当如此。”滚龙王后望了望窗外,道:“这地方除我之外,再无别人知道确实的地点,只因我实在不信有任何人能在滚龙王面前守得住口。”她微微一顿,轻声接道:“那地方是在…”唐璇突地接口道:“且慢,请师妹先将上官琦唤回来之后再说。”滚龙王后说道:“为什么?”唐璇正道:“今我万一有了不幸,也好叫上官琦能寻着她,否则这秘密岂非要永远湮没?”滚龙王后道:“你行事的周密谨慎,真不是普通人能比得上的。”回转身去,高声唤道:“上官琦,你回来一趟!”语声方了,窗外风声一响,上官琦已飞身而人,他身上己溅了几滴鲜血,额上也微现汗珠,问道:“什么事?”举手一抹,头上的汗珠、剑上的鲜血,一齐滴落到地下。
滚龙王后道:“你听着,由此往西直走,有一片枣林,枣林中住着一个果农。你到了那里,要先问他:‘你林中枣子有多少颗?’他若是回答:‘和你的头发一样数目。’你便要他带着你走。”上官琦忍不住问道:“是不是走到姜姑娘藏身之处?”滚龙王后摇了摇头,接道:“他会带你去找一个樵夫,那樵夫是个驼背的老人。你见到他后,立刻就要将果农送回去,然后再由那樵夫带你去一个茶亭。记住,那茶亭前有道小河,河中产鱼,每都有许多渔舟来去。你等到那樵夫走后,便要站到河边高呼买鱼,那时必然会有许多渔舟过来,你必定要找一个独眼的渔夫,问他:‘七条鱼是什么价钱?’他若回答:‘八条鱼三两银子。’你便跳上船去。”上官琦听得有着如此麻烦,不一皱眉头。
滚龙王后目光一掠窗外的战局,接道:“滚龙王心机沉,已得我爹爹甚多真传,虽然胜不过我的唐师兄,但武林中能和他智机抗衡之人,已是绝无仅有的了。如不作此等安排,如何能瞒过他的耳目?”上官琦突然大喝一声,纵身跃出窗外。
唐璇和滚龙王后齐齐抬头向窗外看去,只见他长剑挥转,寒芒旋飞,连伤了三个黑衣劲装的大汉。
仅余的三个女婢原已呈不支之状,目睹上官琦挥剑伤敌的豪勇,突然神大振,剑势一变,又把将要溃败的战局稳了下来。
滚龙王后赞道:“此人骡悍善战,武勇绝世。那些黑衣人,都是滚龙王黑衣卫队中的高手,他竟能在三合之内,连伤了三人。”只见上官琦回身一跃,飞回室中,长剑上鲜血犹自滴个不停。
唐璇凭窗遥望,肃然他说道:“师妹快说下去,滚龙王已开始在茅屋四周布下了奇门阵势…”滚龙王后道:“看来他倒还未有立刻杀你之心。”唐璇淡然一笑,道:“这方法比立刻杀死咱们狠毒何止十倍!”上官琦虽然听得不解,但却不便追问。
滚龙王后惨然一笑,道:“晤!他要使我们清白玷污,我爹爹英名受损。这人的歹毒,当真是世无其匹了…”语音微微一顿,又道:“那独眼渔夫带你们到一处渔人聚居的小村落中,那里有一位自发苍苍的老妪。你问她一只渔网好多孔,她如答覆你:‘三千三百三十三个。’你就告诉她,我们领王后之命而来,她如反间你王后贵庚,你必须立刻伸出三个指头,一正一反连翻两次,再仔细看她反应。她如从怀中取出半截玉簪,你就收下藏好,急奔正东,大约有四五里吧,那里有一片肥大的草原,草原上牧童甚多,你必要大喊三声:‘买羊啊!买羊啊!’如若有人过来问你,一只羊儿多少钱,你答他三千三百三十三,他自会带你去一处隐秘所在,凭那半截玉管,就可以见簪姜姑娘了。”唐璇低声对上官琦道:“你可听清楚了?”上官琦道:“听清楚了。”唐璇道:“我如遭不测,你必须救回姜姑娘,把她送回穷家帮中,给我们帮主。”上官琦道:“先生何出此言?上官琦能活一刻,先生可保一刻无事。纵使滚龙王亲身临敌,上官琦也将奋力和他一战。如若要死,我也将死在先生之前!”唐璇目光转动,打量了一阵,道:“滚龙王想把我们困于此地了。”滚龙王后幽幽叹道:“都是我害了师兄…”唐璇笑道:“小兄自愿而来,与师妹何干?”这时,那向茅屋中冲击的黑衣人,突然自动退了下去,遗下了十几具零的尸体和地狼藉鲜血,情景惨不忍睹。
滚龙王后突然一整脸,举掌互击三声,两侧暗室之中,鱼贯地奔出来八个彪形大汉,一个个疾服劲装,身佩兵刃,欠身对滚龙王后一礼,垂手站在一侧。
唐璇目光一掠八个劲装大汉,道:“这些人可都是师妹的心腹么?”滚龙王后正容答道:“这些人都是被滚龙王处死之囚,被我救了下来,而且暗给了他们解毒物药服用,解去了身上之毒。在我的想象之中,他们应该算是我的心腹了。”八个劲装大汉齐齐躬身说道:“王后但有所命,我等万死不辞。”滚龙王后目光凝注着唐璇,严肃他说道:“师兄该走了。趁滚龙王阵角未稳,你们或可冲出围困。”唐璇沉了一阵,道:“师妹要留在这里么?”滚龙王后道:“别说我已被滚龙王在十二处要上各下毒针,生机早绝,纵使是能够逃得命,也不能和你们同走。”唐璇道:“师妹说的是。他要把咱们困在此地之后,再设法把此讯传告天下,让天下武林同道都误认咱们师兄妹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以玷污师妹的清白。”滚龙王后道:“因此,我要奉劝师兄早些离开此地,别让他恶计得逞。”唐璇突然咬牙说道:“我虽然知他恶毒事迹,但心中终难放得下师兄弟一番情意,不忍真的下毒手,但观其今所为,分明已毫无人,吾不杀此獠,何以对恩师亡灵?”滚龙王后幽怨一笑,道:“我只能数说他恶行事迹,却不能恶言批评于他…”语声一顿,又道:“师兄得快些走了,我已是必死无救之人,此刻时光,纵然是滚龙王重生救我之心,只怕也难如愿的了。”唐璇挥扇叹道:“小兄就此别过。”转身向外行去。
上官琦抢先一步,仗剑开路。
滚龙王后道:“师兄且慢。”唐璇道:“师妹还有什么吩咐么?”滚龙王后道:“我已为师兄备下了八员护送之人…”目光一转,望着八个大汉说道:“你们遇上险难之战,尽管施下毒手。”八个大汉齐齐应道:“我等蒙王后相救,恩同再造,敢不舍死以报!”滚龙王后道:“你们如幸能围,随我的唐兄投效入穷家帮门下。”八个大汉面面相觑,呆了半晌,其中一人垂首道:“王后此刻就要命我等走么?”滚龙王后黯然点了点头,道:“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你们此刻就走吧!”那大汉面上突地出了凄的神,沉声道:“我等今一去,只怕此后再也不能见到王后之面了。我等身受王后再造之恩,请王后受我等最后一拜…”说到最后一句,他语声颤抖,扑身拜倒下去。
另七条大汉齐声道:“请王后受我等最后一拜。”语声中他七人也拜倒一地,久久都未抬起头来。
滚龙王后木然望了他们良久,幽幽叹息道:“我救你们重生,却又要你们为我效死。唉!但望你们都能冲出此地,我在九泉之下也好安心些。”八条大汉齐齐抬起头来,有的人目中含泪光,有的人已是面泪珠纵横,当先一人大声道:“我等早已准备为王后抛头颅,洒热血,今纵有逃生之机,也要将命留在这里,和滚龙王挤了!”滚龙王后缓缓说道:“不到生死关头,怎知你们的忠义…”目光缓缓转向唐璇,道:“师兄多自珍…重…了。”突地回过头来,急步奔入了在左面的暗室,只见她双肩颤动,显见心中是何等悲愤,但直到她身影消失,却未再回头看上一眼。
窗外隐隐传入了那三个侍婢的悲泣之声,在四下沉沉的杀机中,抹上了一种悲哀的颜。天渐黯,大地显得无比的凄清寒冷。
八条大汉犹自伏在地上,又垂下了头去,只因这些义烈的汉子宁可抛头溅血,却都不愿被别人看到自己的眼泪。
上官琦立在门口,无言地在脚底拭擦着剑上的鲜血,长剑双锋,刃口已卷,寒风振起了他染鲜血的衣袂。
唐璇目光在他们身上缓缓移动了一圈,突地长长叹息一声,缓缓说道:“各位可愿意在这里多等片刻,待在下为师妹送别?”人人俱都知道,此刻时机已如此紧迫,越早离开此地越好,但人人都愿意在此守候,一齐黯然颔首。
唐璇凝重的面容上泛起了一丝凄惨的笑容,双手整了整衣冠,大步向左面的暗室走了过去。
只见这暗室之中,四周都挂着及地的白绩,室中赫然竟停放着一具棺木,棺盖半启。棺木四周,也堆放着许多被白缓掩盖之物,一时之间,也看不出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