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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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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谈恋是一回事,见家长,又是另外一回事。

段衡在将人追到手的第一天,就想带她回家去炫耀一下了,只不过他担心傅胭不能这么快就接受这事,再加上当时事多,回来之后事也多,因此,这个想法就暂时搁置了一阵子。

最近,段衡认为,时间到了,他也该带着准媳妇儿回去见家人了。

前几天,段衡若有若无的提了一嘴这事,傅胭的反应和他意料之中的差不多,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淡淡应了句。

因而他想,或许她是觉得进度有些快了,还不太想进展到这一步。

但段衡心里一肚子坏水,他在提出这事之前就已经打算好了,无论傅胭答不答应,就算是扛,他也要把她扛回段家去。

“你是说我上次的反应很冷淡?”傅胭用手指轻轻扣了扣桌子,美目左右转,似乎是在回忆自己当时冷淡的反应。

段衡点头,如果不是这样,他心里也不会产生就算是绑也要把人绑回去的念头。

“你个傻子。”傅胭突然呛了他一句。

段衡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傻?”傅胭接着毫不留情的攻击“你个二百五。”段衡“…”傅胭说“你当时大方的说出来,我的反应会和现在是一样的,你故意绕着弯子说糊涂话,我什么要给你好脸?哼。”事实证明,不要在聪明人的面前卖关子。

否则,吃瘪的一定是自己。

趁着傅胭还在教育自己的时候,段衡将人放到上,随后自己也覆身上去。

傅胭推他“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想看星星。”说完,段衡果然躺在了她身边,大手扣住她的手,十指叉,紧握相扣。

傅胭一句话打破他的胡话“下雨天哪来的星星?”段衡转头,右手还和她十指握着,他用左手托住她的下巴,凑上前去,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你就是我的星星。”傅胭的眼睛往左边瞟了瞟,嘴角的笑意没憋住,渐渐浮现上来“说话真好听。”段衡用手挡住她左方的视线,让她只能看着自己“你说让我有什么事情都大方说,这可是你说的。”

“胡言语的话,可不行。”傅胭心知这人比自己要聪明许多,指不定又在心里面打什么让人不好意思的主意。

段衡语气真诚“是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真的?说说看。”这倒让她来了兴趣。

段衡的声音低哑,语气里带着既温柔又漾人心的魅惑“我现在想扒光你的衣服,将你拷在上,吻遍你身体的每一寸,你的唔…”傅胭黑着脸捂上他的嘴。

关于见面的事情,傅胭这边没问题,段家那边,段衡早先就打过招呼了,也没有任何问题。于是,他左右一平衡,选了个最合适的见面时间,星期六。

没几天了。

傅胭表面上四平八稳,但心里也是紧张的,她这几天又是忙着减体重,又是忙着去美容院做保养,还去咨询了一些结婚的或者是没结婚但已经见过男方父母的女人,应该注意些什么事项,给每个家人带什么礼物好,对方都会问些什么问题。

段衡还笑她这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不会让除自己之外的任何人欺负她,即便是自己的家人,也不行。

段衡已经想好了,两人一起回家之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好的她接,坏的他挡,这样就没有问题了。

不过,段衡并不担心傅胭会在段家受到委屈和冷遇。自己的家人他最了解,从老到少都是率大方的人,只要姑娘他、人好心善、心眼少、合眼缘就可以。

至于家世背景和相貌身形这些,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并不是最重要的。

而傅胭不仅足了以上条件,还能达到其他人所不能,已经足够完美。

段衡心想,等两人一起回家见过父母之后,下一步,就该把老婆给娶回家了。

“妈,这回你就不用心了吧,小弟总算要带个女人回家了。”段楚楚坐在梁西宁身边,替她按着肩膀。

梁西宁随手翻了翻放在膝上的书,淡淡道“是啊,再过几年到了三十岁,我还真怕他不喜女人了。”段楚楚问“妈,你应该知道关于那女人一些事情吧。”梁西宁叹气道“不太了解,我没有调查过她,你弟弟都这么大了,他的眼光不会错,再说,我要是过多的去干涉和调查人家姑娘,万一叫你弟弟无意间知道了,肯定会心里不舒服。”段家从上到下都宠着段衡这个老幺,家里最小的孩子总是特别引人疼,但宠归宠,每个人的方式还都不同。

比如作为母亲的梁西宁和作为姐姐的段楚楚,一个放任儿子出去闯,除去母的关心之外,其余事情由他自己做主。一个心弟弟出去,什么都不放心,能管的就都要管一管。

但有一点毋庸置疑的是,无论放养还是管束,母亲和姐姐都是他的家人。

段楚楚对傅胭的觉还停留在没那么讨厌但也不怎么喜的程度上,但她想得很清楚,只要自己的弟弟开心高兴,那她也就无所谓未来弟媳是否合自己的眼缘。

段楚楚点头“嗯,这样也对,不过妈…我…稍稍调查了一下她,不过也没调查到太多信息,她是孤儿,父母不详,打小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后来靠着资助上了学,从校园到职场,一路发展的都很好,是个很有能力的女人。对了,她和周世海的儿子周晏廷往过,那个资助她的人就是周世海,听说两个人亲如父女,关系很好。”梁西宁听后,皱了皱眉“孤儿?还有过男朋友?”而且,对方还是周世海的儿子,这让她心里极其不舒服。

段楚楚发觉自己母亲的脸变得有些不太好,便小心翼翼的问道“妈,你没事吧?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妈没事,就是心口有些发闷,老病了,正常的,你接着说。”段楚楚替她顺了顺气“不说了,好好的心口怎么就发闷了?”

“我都说是正常的老病了,偶尔会发作一次,对了,你刚才说她是孤儿?在孤儿院长大的对吗?”梁西宁既然问了,段楚楚也只好先回答着,她说“对,是这样,那家孤儿院原本开在f市,今年刚迁过来,我查了一下,小弟在这件事情上帮了不少忙。现在孤儿院在荆溪区,院长叫傅东静,傅胭是随她姓的…”梁西宁忽然打断她的话“等等…楚楚,你说那院长叫什么?”段楚楚答道“傅东静啊,东西的东,宁静的静,年纪和妈一样,我记得好像还是同年的呢。”梁西宁突然觉得心口闷得发慌,但她知道,这并不是一个正常的现象,但也不能说是不正常。

东西的东,宁静的静。

这世界上同名同姓的那么多,或许只是巧合罢了。

但不知怎么,梁西宁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因为这个几十年没有在自己面前被提起过的名字,她埋藏在心底许久的讨厌和憎恨的心情,又再次浮现出来。

梁西宁平静的问“楚楚,你知道傅东静的出生年月吗?”段楚楚点头又摇头“看过,但是忘记了,妈你等一下,那我现在马上打电话去问。”她只当母亲是想要具体了解养了傅胭二十几年的女人,并没有想到其他因素。

梁西宁拿起茶几上的玻璃杯,慢慢的喝了一口水、两口水、三口水,让自己的心绪稍微平静了一些。

段楚楚打完电话,转头告诉她“妈,19xx年5月18,好巧,和你是同年同月同生的。”梁西宁闻言深了一口气,她捏紧了手中的玻璃杯,那力道险些就要将杯子捏成碎片。

的确很巧。

当初,她和她,总是十分投缘,名字很搭配,出生期相同,就连喜的事物都相差无几。

就像当初大人们说的,两个女孩子要比许多人家的亲姐妹关系都要好,名字很巧,出生期很巧,就连喜好都相差无几。

能够遇见,真是巧了。

到最后,她们还很巧合的拥有了共同的亲生父亲。

“妈?”梁西宁面无表情的放下手中的玻璃杯,转头看向自己的女儿时,又恢复了平里温和的表情“怎么了?”段楚楚试探着说“妈,你刚刚吓我一跳,表情好严肃,就跟要上国家战场似的。”梁西宁伸出手轻轻推了推她的,无奈道“又在跟妈开玩笑。”段楚楚见自己的母亲表情一如往常那样,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松了口气,说“我还以为我说错话了,妈,你没事不要摆出这种表情,这和你的气质一点都不符,你可是贵夫人。”梁西宁淡淡微笑道“是,女儿说的是,妈下次注意。”母女两人又坐在沙发上聊了一会,段楚楚还要去办事,梁西宁也不留她,催促着她赶快去办正事,免得耽搁了。

段楚楚嘱咐了她几句之后,才起身离开了。

等女儿走了之后,梁西宁又在沙发上坐了十多分钟,静静的想着事情。

十多分钟之后,她便不想再继续想下去了。

梁西宁从沙发上站起身,一边上楼,一边对身旁正在擦拭楼梯扶手的张嫂说“张嫂,你去叫老陈备车,我要出门一趟。”张嫂连忙应答道“是,夫人。”三十年了,已经过去三十年了。

岁月总是比人无情。

现如今,扎在她心头的这颗毒刺,又开始疼痛难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