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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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老徐。”君琇微笑说:“你忘记我了吗?”见她会说话,阿壮了些胆,她躲在徐升后问:“你…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我当然是人,怎么会是鬼呢?”君琇不明所以。
徐升再眨眨眼,小心地往前一步,仔细看。
“你真是阿素!”他的声音稍稍镇静“不,不,你不是阿素…对不起,你那一年不告而别,把我们搞得一头雾水,疑神疑鬼,到现在还莫名其妙,所以…”君琇不想提往事,只涸仆气地说:“我是来吃拜拜的,顺路经过。你们好吗?”
“很好…”徐升不太习惯这个漂亮时髦的阿素,但他想到正霄,马上又问:“你不是阿素,你到底是谁呢?为什么会代替阿素上山呢?”君琇很后悔出来散步,她不该见徐升的,事到如今,她只有简单说:“一切都是错差,我是到山上躲一群人的。”
“就是那群要找个逃家女孩的陌生人,对不对?”徐升说。
他说的必是阿祥那些人,君琇点点头,说:“都是过去的事了,没什么好提?湍忝俏屎蛞簧哺米吡恕!?br>“慢着,慢着,你不能这样就走。”徐升急急说,几乎挡住她的路:“你不知道,这几年为了找你,我们想尽镑种办法,好不容易你出现了,我怎么能放你走!”
“你找我?为什么呢?”君琇有些意外。
“不是我啦,是陆老弟。”见君琇不解,他马上说:“陆老弟就是徐平,他的真名叫陆正霄,大陆的陆,正气的正,云霄的霄。他找你找疯了。”陆正霄,原来这就是他的真名,君琇百集,无法言语,他不是不见她吗?
为何又找她?
“邱专员把事情得一团糟,陆老弟对你很内疚,他原不是要这么做的…”徐升试着解释。
“那他要怎么做?”君琇把声音中的期盼藏住。
“他是希望你拿了那三千块,找个好人家嫁了。”徐升说着又觉不妥,吶吶接着:“钱还在他身上呢。”这和邱专员所说有何不同?可恶的徐…不,可恶的陆正霄,君琇所有委屈、羞辱、愤怒又冒出来,她用所有的教养忍着,冷冷地说:“你告诉他,钱是阿素的,我不要。嫁人的事不必他心!”
“可是…”徐升说。
他想表达的是什么,君琇永远不会知道了。因为小航摆着胖胖的小脚,由骑楼奔向她的怀中。
“妈妈。”他叫着。
“君琇。”君诚由后面赶来说:“我们该出发了,否则天黑前铁赶不回台北。”徐升瞪大眼看着她,又看着小航,十分吃惊地说:“你儿子吗?”
“对。”君琇忙说。
为了怕徐升看出小航和正霄的相似,君琇不敢看他,在心虚中匆忙告辞,像逃难似的。
回到台北的车程,她大都闭着眼,假装困乏,其实内心翻腾不已。
陆正霄,她一直念着这名字,多适合他呀!他现在在哪里?又在做什么呢?她刚才应该问徐升的,以后小航对父亲好奇,她也有更多的数据。
不,她不想知道,不想见他,更不会去拿那笔钱!
他以为她是谁?卖身的女吗?
陆正霄三个字,只合她诅咒怨骂用而已,君琇恨恨地想。
正霄很快就适应教书的生活。他年纪轻又到过美国,所言所论都是新的,加上他的外表及口才,很自然就引一些崇拜者。
台湾正在西化,大学生们看的是费里尼的电影,听的是猫王和披头四的音乐,谈的是沙特、卡缪及存在主义。
正霄能和他们打成一片,却觉到代沟。二十岁时候的他一心只想从军救国,哪有时间去讨论哲学和人生的复杂问题呢?
连情,他都是晚到二十九岁才开窍。
对这一代,急于想闯出头绪又漫无目标的年轻人,他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或许真正对生命茫然的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