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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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麟道:“杜大爷”杜如奇突然暴叫道:“姓李的,你住口”李玉麟话蜂微顿,还没来得及再说话。
海波目龇裂,跨步而至,劈一把揪住了杜如奇,厉声道:“姓杜的,你还要不要你的祖宗、你还是不是人、你还有没有良心,爷也好、众家兄弟也好,扪心自问,你对得起谁?”杜如奇没说话。
海波霍地转脸向李玉麟:“李少爷,把他俩带莫堂主。”李玉麟道:“阁下,你我何必再拿这种事麻烦莫堂主,还是我自己来办吧。”一顿,接道:“杜大爷,是你不仁,不要怪李家人不义,事出无奈,我只有下手供了。”话落,他右手五指微微加了力道…
只听杜如奇闷哼一声,身躯泛起了轻微颤抖,只听他颤声道:“姓李的,只管来吧,你就是把姓杜的折磨死也没有用李玉麟道:“难道你们弟兄真是这么记恨李家人?”杜如奇道:“就像你说的,我们弟兄本身,跟你李家毫无仇怨。”
“可是你已经不是北六省江湖道的人了,你们为的也不是铁霸王。”杜如奇道:“你明白就好。”这话不啻承认,他兄弟的确不是为了铁霸王。
既不是为了铁霸王,那么是为什么人,就不想可知李玉麟怒火为之往上一冲,正打算用那让人生不如死,有损天和,就是铁打金钢、钢浇罗汉也受不住的“搜魂截脉”法。
忽地脑际灵光一闪,他下了中上冲的怒火,道:“杜大爷,你不会不知道,我有个贵为铁帽小王的朋友”杜如奇没说话。
李玉麟接道:“他就是昔年‘神力铁鹰王’之孙,如今已然承袭王爵,而且已由蒙古来京的察铎,这位王爷,不但承袭了乃祖的王爵,也承袭了乃祖刚正不阿、嫉恶如仇的情,我要是把你们弟兄给他,凭他的权势,不会查不出你们弟兄究竟属于哪个秘密机关,也不怕追不出舍妹究竟在什么地方,到那个时候,你们弟兄的下场”杜如奇机伶暴颤,急喝道:“姓李的,住口!”显然,这一着收到了功效。
杜如奇很怕这一着.由此,他们弟兄所面临的另一种规法之可怕,也就可想而知了!
李玉麟暗暗吁了一口气,道:“杜大爷,我极不愿意拿这种事去麻烦我那位朋友,但是不得已,我也只好求助于他,当然,只杜大爷你愿意私了,那自是另当别论。”杜如奇一口牙咬得格格响,道:“姓李的,算你狠,不错,郝大魁是奉命往‘山海关’龙家车行卧底,然后通风报信,让人劫走了你妹妹。”李玉麟道:“郝大魁他是奉谁之命?”杜如奇道:“奉我们弟兄之命,所以我们弟兄才要杀他灭口。”
“想必,你们弟兄也是奉命行事?”
“你知道就好。”
“那么你们弟兄又是奉谁之命?”杜如奇没说话。
李玉麟道:“杜大爷,别忘了,我掌握的有郝大魁的牌,凭那面脾,我那位贵为铁帽子王的朋友,不会查不出你们隶属的那个秘密机关。”
“好吧!”杜如奇一点头道:“姓李的,我告诉你个人,你去找他,‘前门大街九福绸缎庄’的掌柜钱至善,他就是我们的上司。”李玉麟一怔:“一个绸缎庄的掌柜?”杜如奇道:“不错。”海波叫道:“李少爷,别听他胡说。”但是李玉麟知道,眼下这位皇上,广蓄鹰犬,遍植秘密机关,绸缎庄的掌柜是杜氏兄弟的上司,并不是没有可能。
他道:“阁下,唱大鼓卖艺的都是秘密鹰犬,绸缎庄的掌柜未必不可能是个鹰犬头目——”一顿,接道:“杜大爷,那么舍妹”杜如奇截口道:“姓李的,别的你就去问那个钱掌柜吧,我们弟兄除了传令让郝大魁去卧底,奉命杀他灭口之外,其他的一无所知。”李玉麟道:“前不久,白妞姑娘头一次指点我去找郝大魁,结果我找到的只是个已然死了的假郝大魁,而且紧接着‘巡捕营’的人来到,分明是个陷阱,这你总该知道?”
“这我当然知道,因为那个陷阱就是我们弟兄设计的。”
“白妞姑娘现在什么地方,你也总该知道?”
“你问那个丫头你去找那个钱掌柜吧,找到那个钱掌柜,自然也就能找到那个丫头。”显然,杜氏兄弟是已把姑娘杜凤仪给上司了。
李玉麟心头为之一震。
海波叫道:“杜如奇,虎毒还不食子呢,那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还算是人么?我恨不得一掌劈了你。”杜如奇道:“姓的,我巴不得你能一掌劈了我,最好连我那个兄弟一并杀了。”海波跳脚道:“你”李玉麟抬手拦住了海波,道:“杜大爷,你再答我最后一问,‘穷家帮’‘北京分舵’的弟子无故失踪”杜如奇道:“这我也可以告诉你,都是我们干的,我所以准二妞跟那个小要饭的来往,就是为从小要饭那儿获取‘穷家帮’‘北京分舵’的动静消息”李玉麟道:“你们把‘穷家帮’的弟子到哪儿去了?”
“做了!”杜如奇道:“做过之后洒上‘化骨散’,一个时辰之后尸身只剩下一摊黄水,任谁也难找到他们。”李玉麟心神震动,道:“‘穷家帮’跟你们”
“什么都谈不上,就因为他们耳目遍布,消息太灵通了,不先把他们走,李家人来到,找他们一打听,就全知道了。”高明,谋定而后动,就难怪“穷家帮”
“北京分舵”对那位李姑娘被劫事,一问三不知了。
李玉麟何止心神震动,简直为之心神震颤,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好吧”只听杜如奇道:“姓李的,你问完了?”李玉麟道:“可以这么说,别的我只好去问那位钱掌柜了。”杜如奇身躯一阵颤抖道:“那么,求你给我们兄弟一个痛快。”李玉麟为之一怔:“怎么说?”杜如奇哑声道:“我已经了秘密,一旦落进他们手里,就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活着还不如死了”海波叫道:“杜如奇,你还算什么汉子,既怕落进他们手里受酷刑,你为什么不自绝?”杜如奇哑声道:“海波,谁是真正的汉子,真汉子就能不怕死?千古艰难,唯这一死啊。”海波道:“你”只说了这么个“你”字,就没再说下去。
显然,接下去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因为,杜如奇说的是理,世上还没有真正不怕死的人,连他自己也包括在内。
李玉麟再度为之心神震颤,道:“早先我就说过,我不愿杀…”只听杜如奇道:“姓李的,我求你,你给我们兄弟一个痛快,是做好事,是免我们兄弟比死还难受十分的痛苦,我们兄弟对你只有。”李玉麟心念一转,道:“杜如奇,你真怕落进他们手里受酷刑折磨,而求速死?”杜如奇道:“谁都不愿意死,但是我知道,你要是不杀我们,我们绝难逃过他们的手。”李玉麟神情一肃道:“那么我指点你们兄弟一条明路,跟这位见莫堂主去,倘若能死在铁霸王昔年所订规法之下,你们兄弟也对得起铁霸王在天之灵了。”海波为之一怔。
杜如奇道:“海波,莫堂主还健在?”海波定定神,冷然点头:“当然。”
“莫堂主真在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