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情之为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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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模糊糊地，觉温暖的离，伴自己入眠的强而规律的心音已然消失，一双健臂将她安然地放下，背部一片柔软。

带弟轻声嘤咛，眨着眼睫，如预期般地瞧见那男子黝黑笑脸，他已经卸下易容，还原样貌，而一对眼始终不变，灿光转，带着戏谑和…温柔。

“可怜的亲亲…”他低唤着，双臂支在她身子的两侧，深邃俯视。

“瞧我把你累的，这几都要你睡在马背上、野地里，我心里也舍不得。”抬起一边的手缓缓‮摩抚‬她的颊，将微的发丝安顺地拨至耳后，低低又道:“咱们来到一个小城镇，在天台山下，今晚可以好好地睡在榻上了，你高兴不？”自闽浙往北，他抱着姑娘步行二，途中向人买下一匹马，以马代步，晓行夜宿，有时错过宿头，他便在野地升起火堆，怀抱姑娘入睡，如此过了七、八。

这几，带弟是安静的，总冷淡着脸容，抿着儿，眸子常是轻合着，似乎累了、想睡了，又好像暗暗思拟着，如何来扭转劣势。

她再次眨眨眼眸，小脸蒙，有股自然而然的无辜气味儿。

男子稍怔，跟着叹了一声，头已倾去，薄柔柔地触着她的颊。

“带弟…亲亲…你这模样，唉…真可。”带弟脸微侧，避开他就要印上自己双的嘴，小手勉强抵着他的膛，那男坚壮的肌理下，心跳震动，如此地强而有力，她的心亦随之起伏。

不、不，她得冷静，不能慌了手脚。

带弟，别去瞧他的眼，别去觉他的心跳。带弟，别去。

“李游龙，我、我…”深了口气，她眸光飘忽，长睫颤颤地煽动。

“我们现在在客栈里吗？我想…我想、想沐浴，可以向店家要热水吗…”李游龙再次怔然，他的亲亲竟主动同他说话了，语气这么柔软、这么无助，鹅蛋脸儿略嫌苍白，眉眼间已染疲惫。他瞧着，心都拧了，想这始作俑者便是自己，掳来人家，没法说服她芳心托付，却点住姑娘的间麻，她气力没法凝聚，又跟着他奔波、教他折腾…

“我去跟店小二要热水，你等会儿，很快便能沐浴。”此刻，即使姑娘要的是天上的星星，他拼了命也会摘来给她。

带弟独自在房里躺了会儿，片刻，帷外传来声响，他去而复返，正指示店家伙计将个大木桶扛进房中，提来几桶子热水。

“大爷，咱方才见您抱着您家小娘子投宿，尊夫人身子不舒服吗？咱们客栈有几道葯膳远近驰名，什么人参乌骨啦、何首乌炖羊脂、十全大补汤等等，吃了能活血益气，强筋健骨，要不要让尊夫人试试？”店小二动作俐落地张罗热水，嘴也没闲着，边推荐店里膳食。

“都来点儿吧！”李游龙豪道。没法子，因为心里畅，第一是带弟亲亲肯睬他了，第二是这个店家小二说话真中听…您家小娘子！尊夫人！呵呵呵…他喜这样的称呼用在带弟身上。

店小二瞪大眼，没料及这位虎背熊的大汉如此好说话，他跟着咧嘴笑，殷勤回道；“好咧！这就为大爷准备。您和夫人先洗洗澡、畅快畅快，待会儿小的便把饭菜送来。”退出房门前，李游龙还赏给他一锭白银，出手好生大方，教他没口子地哈称谢。

带弟听见房门合起的声音，软软地撑起上半身坐起，而帷开，那男子探身进来，温和地冲着她笑。

“热水都准备好了，要我抱你过去吗？”他竟用询问的口气，带弟心中愕然，忽地有所领略…

莫不是她放软态度，温言以对，他便也收敛自己的蛮横和霸气，懂得征询人家的意愿了！

“我、我想沐浴…”她柔软低喃一句，脸羞涩微侧。

“我知道。”李游龙笑叹，对二人间和缓而温馨的气氛有些醉了。

“来，手揽住我的颈项，我抱你过去。”身躯已倾靠过来。

带弟宁定心意，摇摇小头颅。

“李游龙，你解开我的间，好不好？我全身没半点力气，可是人家…人家想自己梳洗，我从没、从没教谁碰过，你、你…我手和脚都麻了，你不替我解开道，我没法子、没法子的…”声音愈说愈轻，跟着，***播曳下的脸容染上红晕，如娇花绽放。

姑娘都这样子求他了，语调呢喃柔软、眸光朦胧，总是对他紧抿的丰正微微启着，楚楚可又楚楚可怜，噢…她要掉泪了吗？

李游龙一惊，连忙撤回双臂，小心翼翼地瞧着她。

“别哭别哭，是我不好。我、我…噢！带弟、亲亲，你别哭！”他紧张地挥着手，又紧张地搔搔下颚，他从未接触过带弟柔弱的一面，这姑娘啊，常不是对他声俱厉，便对他抡刀动的，此时，那张梨花带雨的容颜映人眼底，他的心还剩什么？半点坚持也把守不住了。

接着，他头用力一甩。

“我帮你解开道，你好好沐浴，舒舒服服地泡个澡，我到门外替你看着，泡完澡，店家会送许多膳食过来，我想你肚子也饿了…唉，你别这么瞅着我呵。”自觉好像他犯了天条，连来竟如此欺负她，九死都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