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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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恒皱皱眉“笑寒呢?”答话的是庚娘:“那丫头又又猾,早就溜了。”还好,虽然这个徒儿没事算计他,却最不用他心。
“屈恒,你竟敢骗我!”下一个接话的是成淮,他咬牙切齿地怒吼。
“我何事骗你?”屈恒冷淡地道,侧过大半个身子挡住有些吓到的婵娟。
“你敢说你没去过成家堡?”他横眉立目。
“去过。”这件事也没什么可否认的。
“何时的事?”成淮的脸越来越黑。
“七八年前,我经过成家堡,为令堂诊病时曾住三天。”一次说个明白,免得啰嗦,多费口舌。
“果然是你!”成淮恨声道,看了一眼无意中告知他屈恒常易容的庚娘“原来你素行不良,难怪现在又同徒弟不清不楚…”话未说完,脸上微痛,多出一道血痕。
屈恒长袖微展,出指间一片绿叶“成堡主,你声名不弱,说话要知分寸。”
“你敢教训我!”成淮目眦裂“有个女人为你郁郁而终,你却在这若无其事,毫不愧疚!”娘亲惦念多年不忘的男人居然是个比儿子还年轻的小表,怎不叫他恨意彻骨!
“你说什么?”屈恒愕然。
“我…”成淮顿住。他怎能说啊?七年前他在外巡查商行,堡中母亲病重,恰逢屈恒途经成家堡,为母亲诊病三后离去,却不料他可怜的母亲从此对这个萍水相逢的大夫念念不忘,他并不介意守寡多年的娘亲再嫁,却一直寻不到要找的人,数年后,娘亲郁郁而终,年仅四十出头。原本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但如今他怄啊!母亲倾恋之人居然同是夺去心上人的家伙,叫他怎不恨恼狂?
梅竞雪冷冷地望了成淮一眼,长剑出鞘,缓缓架在二师兄颈上。
屈恒叹了口气:“梅姑娘,你就算杀了他们,我也找不出那两具骸鼻,难道非要我编个谎骗你不成?”梅竞雪恍若未闻地望着他,淡然道:“万丈高崖你也敢跳,的确很像,不愧是同出一门。”成淮在一旁暴喝:“你这疯女人,赶紧放了我,你要杀屈恒就算我—份…”倒霉啊,他亲自带人四处寻找屈恒与婵娟,却不料莫名其妙撞到这个有些尖心疯的女人,可恶,要不是被屈恒以重手法封了血脉,又怎会轻易教这女人擒住?
“谁说我要杀他?”梅竞雪森然一笑,美丽的脸上现出煞气“我捉过的鸟,不会再让它振翅高飞,我要困住的人,就一生一世也逃不了。”
“难怪师伯不要你,你歹毒狠,谁见不怕?”栾杉向来寡言,但比起毒舌来也不弱人后。
褒娘重重敲他一记“笨蛋白痴你是猪,你知不知死活?”真是…混!屈恒很想仰天长叹。
“梅姑娘,你要怎样才肯放过他们?”早说不要他们拜师,偏没人听,现在被人扯人浑水,还不是得他救!
“我现在才知道人质这么好用。”梅竞雪脸上的笑意达不到冰寒的眼底,令人不寒而栗“十五年的痛苦,你可知道。”当然知道,被追击十五年,他也很痛苦啊!屈恒无奈抚额“师兄师嫂的骸鼻我是没有,我的骸鼻你要不要拿去?”
“师父!”三人齐声惊呼。啧,说说而已,不用这么大惊小敝吧。鉴于距离问题,他只能象征地拍拍身边的婵娟以示宽心。
梅竞雪目光冷冽,凝视了婵娟一会儿,缓缓开口:“我要你的骸鼻有何用,你若活着试凄,我才意。”他现在就在活着试凄,受这女人长年荼毒!屈恒皱着眉头,明智地不与她争辩。
“梅姑娘想要怎样?”一贯的沉静,是十五年的风风雨雨磨炼出来的。
梅竞雪盯着他,一字一顿地:“你若娶了你身边的小丫头,我就放了你两个徒儿,如何?”众人惊愕,成淮第一个暴跳如雷;“我不准!”
“你算什么东西。”梅竞雪瞧也不瞧他。
什么东西?他算什么东西!他堂堂成家堡一堡之主,名扬四方,声震中原,怎么会栽到这么个神志不清的女人手中?
“小姐,您可得考虑清楚…”庚娘的话被一记冷眼瞪了回去,她叹口气,屈小表,你自求多福吧!
“你…你叫我师父娶徒为?你安的什么心!”二师兄身在砧板上,仍是不畏恶势力,眼睛瞄瞄未易容的屈恒。哟,多年不见,他都忘了师父实际这么年轻啊!
梅竞雪美目邃,冷然道:“天下人笑喽,他自命清高,我倒要看看他如何面对人人唾骂的情形!”
“你这疯子!”成淮咬牙道。他也曾道屈恒与婵娟关系暧昧,但多半出自妒火,口不择言而已,这个女人却是真正的歹毒心肠。
“我疯?”梅竞雪忽然柔媚一笑,瞧得成淮竟有点怔愣“你不是不准吗?我偏要在你成家堡大摆宴席,让他们两人风风光光结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