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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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是淡的,风是清的,天是朗的,花是的。
可是,成淮的脸上却布了云。
他沉沉地望着走进听荷水榭里的两个人,脸上的肌绷得紧紧的。
师父?啐,骗鬼去吧!年纪轻轻的,甚至比他还要小蚌一两岁,怎么可能是婵娟的师父?
那么,他们是什么关系?
明明水榭里的两人并无亲昵的举动,不过言笑晏晏,但这已足以叫他掀起漫逃谑火了。
他拧着眉,见婵娟步出水榭似去倒茶,终于按捺不住,冷着脸走过去。
“成堡主。”屈恒见他走近,站起含笑施礼。
“不用客气。”成淮冷淡回应。见他轻袍缓带,举止文雅,虽然年轻,却自有一股泱泱风度。
“多谢成堡主相救婵娟,且容留在下在此养伤。”到对方掩不住的敌意,屈恒颇觉莫名其妙。
“小事而已,何必言谢。”成淮负起手,远眺荷塘,此时莲花尚未含苞,荷叶倒是碧油油一片接向天际。
屈恒不由沉思,他在这养病数天,主人并未探望,照理成家堡偌大商家,应广结天下人,怎会如此失礼?不晓得是否自己不知何时曾得罪了主人。
“不知婵娟师从阁下,学的是什么?”
“讨生活的小伎俩罢了,不足道也。”屈恒暗皱眉,成淮不问他所从何业,却问婵娟学什么,绕个弯子说话倒真奇怪。
成淮暗自咬了咬牙“听说屈公子通医术?”他这次问得明白。
“不敢当,略晓皮而已。”屈恒淡淡一笑。
成淮霍地转身“那敢问,屈公子可曾听说过一个人?”
“哦?”
“那人现在约有五十多岁,也是从医。”他顿了顿,语气转冷“恰巧,与公子同名。”
“在下阅历尚浅,见识不多,不曾听说此人。”屈恒不动声。他多年前曾到过成家堡为成淮母亲医病,按理说成家应当才是,但现在成淮面上却一股愤恨神,令他不由心生警戒。
成淮静默半晌,转了话题:“婵娟怎会想到研习医术呢?”他忍不住想了解。
“呃,这个…一言难尽。”屈恒苦笑。
成淮面又不转黑,一言难尽?好似两人有秘密分享而不宜令他人知晓似的!
什么师徒?分明…他冷哼一声,怒火渐扬。
“想必屈公子武功不凡,改口定要切磋一下。”那见时,他躲得虽勉强,却看得出身法极妙。
“我看不必了,在下武功只堪防身,登不得大雅之堂。”屈恒后退两步,似乎怕他马上就一拳打过来似的。
见成淮眼光定住,他疑惑转头,却是婵娟手托茶盘娉婷而来,他有些恍悟,不好笑起来。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喃喃道,觉两道烈焰般的视线凶恶地过来,恨不得在他身上炙穿几个。
“成堡主,师父,喝茶。”婵娟娇柔一笑,浅浅淡淡,如同花开。
成淮心头波滔翻滚,他深情一片,她视而不见,对别人却笑得似水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