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驶过整个黑夜，在暖融融的晨曦中，昴天一脸邋遢却很有神，踏入了曹晓所在的乡镇街道。

不觉将手伸入口袋里捏紧了她留给自己的那封信，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当着她的面，撕了它、烧了它，彻底地抹去它的存在。

这封信的内容，其实早已被他记于心。

我怀孕了，对不起，我此生最不愿意见到的，就是惹你不高兴、不开心，可是没办法，这或许就是老天爷对我当初离开你的惩罚吧！

我是曹晓，我就是那个悔了婚约的曹晓。

你不孩子，我却偏偏怀了你的孩子，不问自取是谓偷，我再次做了让你讨厌的事，你不会再原谅我了吧！

一定不会！

所以，在亲眼见到你的厌弃之前，在亲耳听到你的唾弃之前，在你赶我走之前，我要先一步离开，再次从你身边逃离，再次从你的人生里退出，再次像没有的浮萍一样，被冲进一个小角落里，直到死去，死去后一定要化为一株蒲公英，而不是狗尾草，因为那样我才可以飞去找你…

昴天，我想我是惨了你的，否则也不会死心得如此完全，我只当从来就没有过心，也从没有过你，从最初到最后，你我都只是各自的一场梦。

他要毁的，其实是信中的无助、痛苦与绝望！

昴天想要向曹晓保证，在他们共同的未来里，这三种情绪再也不会出现！

电话铃声响起第二遍的时候，曹晓正站在凳子上往黑板上涂颜，她的课在第二节，所以第一节课的空闲里，她必须找点事情来做，比如把黑板的各个角落都画上各种颜，就像那些小孩的图画，有限的空间里被填上了无数的颜，就像从万花筒中望出去的世界。

但她的世界里却是没有任何颜的，因为她不再笑，她的脸上不再出现除了呆板以外的任何一种表情。

“小曹老师早啊！”厨房的大婶抱着一大筐白菜，在经过时打招呼道。

“早安。”曹晓头也不回地继续工作，脸上依旧什么表情都没有。

大婶反复看了她几眼后，终是摇着脑袋走了，她原本打算要替这位新来的小曹老师介绍男朋友的，因为小曹老师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位严重缺的老‮女处‬啊，身为幼稚园三朝元老的自己，实在不能放着不管，但刚才一看小曹老师那张脸，到嘴边的话全被吓回去了！

太渐渐爬上了学校对面的山，光层层铺洒在了她的身上，她却全然不知冷热，双手、双眼仿佛钉子一样，钉在了眼前的黑板上。

忽然，四周纷纷扬扬地下起了雪，一片、两片…越来越多的雪花飘落到她的脸上、身上。

台南也会下雪吗？

晴天会下雨，晴天也会下雪的吗？

还是她心里的雪一个不小心跑了出来？

曹晓怔怔地伸出手来接住一片雪，却是绿莹莹、金闪闪的六角雪花。

这雪是暖的，因为收了太的光芒。

这雪是用萤光纸剪成的，却比真的雪更让她开心。

不觉了泪，不在乎地放任自…什么时候，心回来了呢？明明早丢在了风中…

回来做什么呢？无止境的伤心吗？

她不笑了笑，是自嘲、是无奈、是绝望！

“曹晓，我你！”不远处，突然响起昴天的声音。

曹晓慢慢仰起脖子，光好刺眼，也好温暖。

在承载着无数粉尘颗粒的光中，她一眼便看到了立于院外小山坡上的昴天，他双手拢成喇叭状凑在嘴前，不断地朝她呼喊:“曹晓，嫁给我，我不能没有你！曹晓，嫁给我，我你，所以我也会我们的孩子！曹晓，嫁给我，我要一辈子绑着你、锁着你、疼着你、宠着你、着你！”她望着他，泪水就像断了线般簌簌滑落，她将干涩的嘴咬了又咬，也止不住这喜悦的泪；她将手揪紧了衣襟，也止不住蹦跳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