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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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蕊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愚蠢过。

她早晨醒来，身边昨夜搂着她入眠的沉飞不在了。他站在侧，穿著整整齐齐的。斜纹长和搭配的绿灯蕊绒衬衫，衣袖向上卷起，出一截结实的手臂，脚上是一双名牌皮鞋。洗过的头发梳理得光亮齐整。

“我正想叫醒你。我们该走了。”是他对呆愣的她说的第一句话。接着他对仍未反应过来的羽蕊说:“我在车上等你。”她甚且没有意会出这句话和他突然冒出来的衣服有何关联，她草草梳洗，穿好衣服，随意把头发束在脑后，走到车房，他果然坐在吉普车驾驶座上等她。

她一语不发地坐在他旁边，现在距洛杉矶大概还有不到二十分钟的车程，他们已沉默地行驶了一个多小时。

“很抱歉，你一定到十分难堪。”终于，他平和的开口了。

“有人难堪，有人得意，正好平衡。”她静静道，声音里全无半点情绪。

“世上一定要有傻瓜，才显得出另一种人的聪明才智。”

“羽蕊…”

“不必道歉，我佩服你的机智，沈先生。而且我到受宠若惊，假若你费这么大的工夫，就只为了试探我的智商和反应。”他叹一口气，他一路都开得很慢，现在又更慢了些。

“车钥匙原本在车上，我藏起来了，我也藏起了我自己和你朋友的衣服。”

“很明显，不是吗？你动作很快，脑筋也动得很快，难怪这么多女人败在你脚下，你确实高明，我指的包括你在上的技巧。”他看她-眼，她的表情和她的声音一样冷酷。

“我做这一切伪装，只为了我想和你在一起，羽蕊，只有你和我。”

“我很动。”她口气如冰。

“我需要真正的接近你、亲近你，羽蕊。”他不理会她的态度，继续向她解释“或许我的方法有欠公平，可是情况有点失控，在我说过你父亲和我父亲之间的事情，在我…胁迫你嫁给我做为换你朋友白由的条件之后，我若要求你和我在一起多待一会儿，你会相信我纯善的用心吗？”

“任何事只要其结果是为符合个人的目的，动机都可以自解为纯善，是吗？”她的声音紧绷，充痛苦。

“那么你父亲的死和我父亲的私，这中间的关系，也能解释成纯善了？”

“这种关系，”他费力地自喉间道出话来“叫作谋杀。”

“你又怎么知道你所谓的多了解我的方法，对我不是某种扼杀呢？”她几乎是叫出来的说:“现在你“彻底”的了解我了，你意了吗？”她的话有如雷殛般劈得他全身僵硬。

“你以为我把我们俩留在那，就只为了我想和你睡觉？你以为我正好在那个时候荷尔蒙素大增，像匹情大动、渴望配的野马，是这样吗？”他的语调充了怒气。

“你以为我和你在沙滩上散步、谈心，只是协助你培养，好和我旗鼓相当的到上烈的来场搏？”他突然把车靠边停下来，鲁地攫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注视他。她沉默、冷漠和戒惧的眼神，加剧了他的伤痛。

“我们之间对你的意义真是如此吗？一场游戏？”

“这种游戏你是高手，不必问我。我还是必须嫁给你，你才肯放过芙莲他们吗？”沉飞看着她僵冷的脸，莫名的觉得不用曹英峰雇杀手对付他，他就已经在羽蕊的眼神中死去，她看他的眼神有若他是个卑鄙、险、狡诈的小人。

“你是多此一问。”他放开了抓住她下巴的手。

“哦，我忘了，你还要用我们的婚姻保住“沉氏”不受我父亲伤害。”他发出刺耳的笑声“现在起，记住就好。”他发动车子重新上路后，两人之间的沉默使空气显得比之前更充愤怒、紧绷。

“我要先回家。”车子进入洛杉矶时，她说。

“不行。”他断然拒绝。

“我要和我父亲谈谈。”

“关于？”

“他和你父亲的死到底有没有关系。你自己承认你没有证据，你不能凭猜测断定他是凶手。他是我父亲，假如他无辜，我要找出证据还他清白，你也该消除心头之恨；若他有罪，我随你处置。”她的最后几个字，就像鞭子打住他心上。他握紧方向盘，握得骨节发痛。她不明白，他是在保护她。

“好，我和你一起去，但是有个条件。”她瞪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