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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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米特里把背从墙上移开，端正地坐起来，一半的脸孔出现在光线之中，俊美如雕像的美，几乎让人不敢视。

黑眸越过手指尖端，直接向玛格丽待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气氛被卷入莫名的紧张之中。

“来，不要紧张，慢慢地告诉我，这是多少？”听起来比较像在说服自己的语气，玛格丽特的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样，到无法呼。

“不知道。”看也不看她的手指一眼，脸孔重新隐入暗中。

他下定决心不理会玛格丽特，并且装作不认识她。

事实上，他现在也没有那个心思搭理她，脑袋密密麻麻地装昨晚的一切。

那甜人的滋味、那销魂蚀骨的觉、那火辣绵的片段，那些…都是真的吗？

一切都太突然了！他还无法产生一种踏实，身体好像还在哪里飘浮著，但奇妙的是，手指的记忆却如此鲜明，它清楚的记得那小巧紧实的脯、平坦的小肮、修长均匀的腿及宛若陶瓷似的肌肤，还有那神秘而炽热的润…

直到现在，口还有一股奇异至极的暖在到处冲击著他的心。

“哇！”玛格丽特尖叫一声，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跳了起来，脸上全无血，指著他的手微微颤抖。

“智力为零，这下子真的完了！”他已经连最起码的算数都不会了，这样的程度大概连三岁小孩都不如吧？

曾经听说过有人因车祸伤及脑子，智力退化到四岁小孩的程度，没想到被葯物伤害的狄米特里更悲惨，直接回归到婴儿程度。

怎么办？她收回手指放在牙齿间轻咬，皱起眉，表情难得地正经谨慎，无数个念头在她的脑中一闪而过。

她不是个心思缜密的人，更不具有危机处理、临时应变的能力，所以想来想去还是只有…

溜！对，溜之大吉！

视线移回到呆若木的狄米特里身上，她不泛起同情的泪光。

叹了一口气，她蹲下来与狄米特里的黑眸对视。

“虽然说这件事情我该负一部分责任，但是你也把我煮的鸭子抢去吃啦，而且还害我差点破相…”她顿了一下，伸手起浏海出肿起的前额，以示她即使面对一个智力退化的人也不会信口胡说“所以说我们算是扯平了，从此以后，我们各不相欠，你不能怨我喔！”想着想着，她忍不住缩起肩膀又叹了一口气，脑袋搁在膝盖上，伤了起来。

“不过就算你想怨我，也没有这个能力了，因为你的智力已经退化成为一个婴儿了嘛！唉，说到婴儿，就想起我们小时候，那时候的我天真无、童稚漫，还是个不谙世事、人见人的小女孩…”狄米特里被她的自言自语拉回现实中，视线落在她沭浴于光中的头发上，不怒火中烧。

玛格丽特什么时候曾经天真无过？她深具恶魔本质，三岁时就拿剪刀剪掉牛尾巴，还放火烧了一整座牧场，让远近亲戚为之抓狂，她还敢自称不谙世事？没有人比她更懂得拿人的弱点来加以利用了。

“尽管如此，我还是经常被表哥们欺负，还好有你时时出来帮我解围。”她抬起脸，仰望着光，双手捧腮，声音和表情瞬间变得夸张。

“狄米特里啊狄米特里，上天为什么这么残忍呢？偏偏让这么善良的你发生这种事…”

“喂、喂！太扯了吧？你什么时候被人欺负过？”他听不下去了，就算是为了表扬他的善良，也不能因此而扭曲事实啊！

“狄米特里？”她张大嘴，神情震惊，好像看到死人复活一样。

“真是…”他咕哝著，站起来拍拍股，甩甩头发，一手扠著瞪她。

“我是谁？这是几？”短暂的惊讶退去后，玛格丽特决心再试一次地伸出三手指头置于他面前。

“你是血腥玛丽，这是你那肮脏污秽手指头里的其中三。”丢下这充讥讽的回答，狄米特里头也不回地往房间走。

玛格丽特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狄米特里那全无异样的背影，被他似是而非的话给搞胡涂了。

狄米特里修长的腿忽然停住，全身也变得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