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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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藏起那扬小小的火苗吧,这样就够了…
风魔反手拥住她,“我发誓将对你忠诚,直到生命的尽头。”他终于献出他不轻易的允诺,她的力量降服了他,让他心甘情愿跟从永夜的脚步,远离黑暗。
莫逐靠在充男麝香的膛中,那是与罗伊截然不同的味道,不会让她惑也不会让她错,更不会让她神经紧绷。但为何有股淡淡的悲伤逸口,几乎要窒息了她的呼?某条纤细微弱的情绪线悄悄的断落,肌肤上被烙下的触如水般退去,徒留干涸沙漠中即将枯萎的花朵?
在她还来不及认清心中那模糊的情时,她已经说出不容后悔的誓言。也许在不久的以后,她就会知道她割舍了什么,但此刻,她只能想着要用尽所有的一切呵护脆弱的风魔,他是她的伙伴,她要导引他走向光明。
此时在幽暗走道的尽头,火焰所无法照耀的所在,彷佛有一抹罪恶的幽魂自嘲的叹息,而莫逐却闭上眼,搞上耳朵,拒绝聆听。
已经化做一堆朽骨的阿卡代特有着最恶劣的兴趣,他喜将得罪他的人,甚至于是那些人的家人,放逐在丛林中,然后用最原始的狩猎,杀那些惊惶逃跑的人们,而他唯一的女儿葛拉蒂丝,除了继承他所有的势力外——也继承了他这个令人诅咒的兴趣。
呜过后,数十匹骏马奔入林中,莫逐不急着争先恐后,她轻踢马腹小步慢驰,握着弓箭的手始终颤抖。她早该想到的,那样一个貌似天使的女人,有着比恶魔更冷血的心肠。
“怎么了?”一直跟随在她身后的枫魔,策马向前与她并骑。
“没事,只是希望这个该死的游戏能尽快结束。”她低低的咒骂。
风魔轻笑,“你这句话最好别让那些毒枭听到,他们已经期待整整一年了。”
“应该让那些人尝尝被人狙杀的滋味,看他们还笑不笑得出来。”莫逐咬牙的说,一想起那些脚踝挂上号码锁的男女老幼,心中便是一阵不忍。
“如果你真想这么做,结局将会令你十分失望。”高大的身影从密林影处走出,罗伊驾驭纯白马匹的姿态,比任何欧洲的贵族更显得尊贵,二年三百六十五天活在死神镰刀影下的人们,如果只是被狙杀,恐怕还不足以让他们跪地求饶,反而会笑得更大声。”沐浴在晨光下的金眼眸带着魔的迫,纵使是朝也逊,唯一能柔化他边那似有若无的冷嘲是奥蓝瞳,旁若无人的停滞在莫逐脸上,像是在无声的询问:昨晚可安睡否?可曾梦见恶魔去敲她的门?
“犯罪的人总有用不尽的理由做为解释,我没兴趣了解。”她策马掉头,没有把握能抗拒罗伊以及自己,所以她选择了逃避。
不该被她拒于千里之遥的态度刺伤的…罗伊虚无的笑。何必到疼痛呢?
“那么画帝应该有兴趣观赏我和风堂主的比赛。”他挡住了她的去路,挑起恶的眉刻意的戏谑,掩饰只有自己知道对她的那份心情,“不知道…是哪一个伤兵的落败会让你比较心疼?”意外的,这样的揣测投入莫逐好不容易平静的心湖。她一心担忧风魔受伤,但如果遭受不测的是罗伊呢?别开脸,咬着下,她阻止自己再想下去。
罗伊伸手想要掠开她垂下的发丝,想看清楚她脸上的表情。他怀疑,方才在那瞬间是否看见了苍白。
始终以守护者姿态立于莫逐身旁的风魔紧握缰绳,一直遵循她莫轻举妄动的命令,却在罗伊指梢即将碰触到她的黑发时,冲动的策马以长弓率的架开他。罗伊那靠近的距离不带武力威胁,却让他不安。
“要比就比,哪来这么多废话?”风魔冷瞪他,痛恨恶没能狰狞他的面目,却强化了他一身慑人心弦的魔。
终究还是落空了,无论如何都无法缩短彼此的距离。
罗伊愣愣的看着悬在半空的手,勾起讽刺的微笑,目光转移到风魔身上,瞬间化为冷厉。
“往东,那里人较少。”冷冷的挥开他的长弓,罗伊伸出一指指出方位,“我只想听到你失败求饶的声音,就我们两人,谁先中箭落马,谁就输了。”说完,他率先策马离去,莫逐想以领袖的身分代为拒绝,却从风魔的神情发现,从一开始,她就无力阻止这两个男人的对决。
“到终点等我,我一定会下那混蛋可恶的笑脸。”风魔全身蓄势待发,兴奋且期待。
得到莫逐的承诺,风魔已不再执着非得要取罗伊的命,不过是男人的志气和气魄,要藉着和罗伊一决高下对她证明白自己的实力。
说不出任何责难的话,她只好拍拍他的肩膀,沉声叮嘱,“小心点。”风魔扬起自信的形,跟随罗伊的踏印而去。
望着两人逐渐远去的蹄声,罗伊的话却依旧盘旋在耳边,如果,神只给她一个机会,那么她会祈求谁的胜利呢?
掩埋在心深处纯女微弱的嗫嚅,莫逐思绪飘远的抚摸着马儿糙的棕。她是永夜的画帝,她只能给予风魔掌声,只是,心中有个不应该的期待,下一次,罗伊再试图碰触她时,至少,不要让他眼中那淡淡的凄凉蔓延。
至少,给予他一些她的体温,虽然是不应该…
“你不跟上前去吗?”冷不防的,葛拉蒂丝驱马停在她后方,娇弱的神态还是如此楚楚可怜,但抬高的下巴却充倨傲之气。
莫逐摇头,淡淡的回答,“我相信他们自有分寸。”随即她微踢马腹,避开众人狩猎的区块,循小路往终点前进。
在看见葛拉蒂丝时,她有一瞬间的错愕,难不成黑手的人都喜好来无影、去无踪,专司吓人为乐吗?她皱起弯弯柳眉,不悦葛拉蒂丝举办这种血腥游戏,表情却如此平静,更不欣赏她布暗桩跟踪的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