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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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四庄八派九帮，江湖第一庄，就是季庄。

勉之回了季庄之后，先见到弟弟季励之。励之对他讲了他走之后发生的种种，各地绣女之死果然是镇天帮所为，明皓凡已经和镇天帮过手，并且被对方所虏，幸好被一名绣女所救。

励之口中那名唤作云影的女子确实非同一般，能和丫鬟两个人就从镇天帮救出人来，这一点连他都不敢保证能作得到。励之说皓凡在镇天帮受了伤，云影在照顾他。勉之关心皓凡伤势，马上去皓月轩见他。

他向皓月轩走去，接近院子的时候，看到两名女子向外走来。为首女子清秀中带着些妩媚，虽是相貌平平，却有种难言的气质。勉之上前拱手:“这位姑娘如此面生，想必就是云姑娘了。”

“云影见过季庄主。”那女子果然是云影，她微微一笑，道，“影听说庄主这两天会回来，但没想到这么快。没有先去拜见庄主，真是失礼。”

“云姑娘何出此言，听说姑娘这些子帮了季庄不少忙，有劳姑娘了。”勉之笑道。皓凡书生气太重，励之本就是头脑简单的武人。他不在中原时若没有这女子帮忙，季庄可能会名声扫地。

“影见识浅薄，给季庄添了不少麻烦，又累得皓凡受伤，怎当得起帮忙两字？”云影垂手道。

“唉，都是我那弟弟不成材…对了，皓凡是在皓月轩吗？我想看看他的伤势。”勉之无心和她多客套，想着该说的话可以稍后再问，皓凡的伤才是关键。

云影点点头:“皓凡已经醒了，我让他多休息一会儿，好好养伤。庄主去看他，他一定很高兴。”

“云姑娘这是要去哪里呢？”勉之注意到她走向的地方是锦兰轩，他知道锦兰轩现在住的是江湘绫，庄海月的师妹，原本要成为皓凡的妾室，却因为海月的忽然消失而将此事取消。前次皓凡被虏，她偷偷跟去，也被抓住。勉之听励之这么说之后，觉得这女子分外可疑。

“锦兰轩。”云影果然如此答道。

“江姑娘…是她？”勉之问。

云影知道他的意思，和他对视一眼，缓缓点头。

“好，等云姑娘回来，我们一起商讨一下。”勉之道，向前走几步。

“皓月轩见。”云影一笑，继续前行，她身边的丫鬟跟上，随她的步子。

勉之一笑:“那我就在皓月轩恭候…”他一句话没说完，心中忽然大震。云影身边丫鬟打扮的那女子背影苗条，竟是他心上无时或忘的身影。

是她！

“姑娘请留步！”他几步追上二人，一把抓住那丫鬟的肩头，站到她面前。那丫鬟相貌甚美，和绢儿只有几分相像。但她的眼神…分明就是她啊！

那丫鬟眼光不敢正视勉之，看向云影。

云影对着勉之笑道:“季庄主，这是影的丫环冷雪，您认识她吗？”冷水的姐姐，冷雪，原来这才是她的名字。

勉之盯着她的眼，纵然她易了容变了相貌，她的这双眼早就刻在他心上，怎样也不会错的:“原来你本名叫冷雪。”

“我一直叫冷雪，季庄主怕是认错人了。”冷雪沉着脸，想摆勉之扣着她肩膀的手，却怎样也动不了。勉之紧紧抓着她，生怕再一个不小心让她溜走，他便再也见不到她了。

“认错人…怎么可能？”勉之笑笑，“你的脸虽然变了，我又怎会认不出你的眼？你的声音虽然带着苏州音，我又怎会听不出来？雪，你知道你离家之后，我找你找得多辛苦…”

“季庄主，您恐怕真的是认错人了。雪陪着我多年，素来不离我半步，怎么可能是您要找的人？”云影微笑说道。勉之这才想起她还在旁边站着，心念如电，瞬间想通了事情前后经过。绢儿既然是冷雪，这位云影，自然就是皓凡寻了近一年的子庄海月了。

“云姑娘，我想你心里也明白，难道还要我说出来不成？”勉之上下打量她，庄海月明过人，云影的相貌却很普通，想必是易容以掩人耳目，“寻常相貌易容成绝世美女，倾国倾城的美女反而易容成寻常颜，佩服佩服。”

“你张口闭口我们易容，你从哪里看出我们易过容？”冷雪挡住庄海月，回护之意甚浓。

勉之一笑，冷雪这双眼已经深刻他内心，他自然不会认错。他出佩剑刺向冷雪。冷雪竟不躲闪。

勉之右手轻挑，剑尖在冷雪脸上轻轻划过，划出寸长的口子。他掌握好分寸，应该刚好刺破她脸上易容。但一剑下去，血却立即了出来。

“季庄主！你这样伤我丫环，是何用意？”庄海月声音冷冽，勉之却哪里管她，上前抱住冷雪，从怀中拿出金创药为她止血。

白肌肤上殷红一道，哪里有易容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