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暗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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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林和尚帮、武当月冲、苗家万花谷三帮汇集，离开君山，在庭湖边上一个小镇上修整。

这个小镇是沈小聪早就找好的，不用担心会被鬼门发现。沈小聪做事未虑胜，先虑败，这是他留好的退路之一。

所有的人此时都化妆成了当地渔民，除了口音不像，沈小聪止随便开口说话之外，别的都布置的没有一点可疑之处。

此时，大家正围坐在一起，大口的喝着刚刚做好的鲜鱼汤。苗家女子在这一方面是一绝，只把那些整天吃素的和尚和只知练功的月冲女弟子吃的口油。梅霖更是吃的连连吧嗒嘴，大赞好吃，一连吃了三大碗。

只有香姑自幼出身海边，吃惯鱼腥，浅尝即止，不停的笑话梅霖好吃懒做，是个贪吃鬼。

智刚则在和月华低低的说着离家学艺的情况，两人话均极少，每人说了三五句，便停了下来，一片静默。

那颈戴银项圈、手执白木短的少女则不停的穿梭着忙着给中毒的月冲弟子和苗家弟子解毒。

香姑突然看见了人家白木短顶上的那一撮细密的白，极为可，便站起身来，向着那少女走去，连问人家:“这是什么鸟的羽啊？”说着，还伸出手去不释手的摸了起来。

那少女也不生气，笑嘻嘻的问道:“小妹妹，你这张弓好奇怪呀？”两人一来一去、一问一答，竟如相多年好姐妹一样。不一会儿，就笑闹成了一团，早把沈小聪的不要说话的警言抛到九宵云外去了。

沈小聪连使眼，却被香姑看了去，香姑一伸舌头，笑道:“怎么？你敢管你们谷主？”沈小聪转回头来，轻叹一口气:“唉！”凌云随口补充道:“女人天生就麻烦！”这句话使两人同时想起了第一次南征时，在杏楼守夜的情景，不相对大笑。

沈小聪偷偷扭头看了唐晓雪一眼，看到唐晓雪正随着苗落雪解毒救人，没有注意这边，才低声的对凌云说道:“凌师兄，兄弟这一辈子是被女人麻烦上了！”嘴上虽然说的是麻烦，脸上却泛着笑意。

“好啊！恭喜你了，沈师弟！”凌云鼓掌笑道，笑里却有着一丝酸楚，接着低声说道“兄弟也想被女人麻烦一下，可惜却没有如此福分啊！”说着，凌云偷偷瞟了那个静静的背影一眼，削瘦的双肩是那样的惹人怜。那个背景离自己虽然只有十几步的距离，凌云却觉得中间仿佛是隔了一条巨大的不可逾越的鸿沟。

沈小聪惊讶道:“不会吧！凌师兄，你风倜傥、英俊潇洒，难道还会有哪个女孩子会拒绝不成？再说，凌师兄，你上次不是已经有一个江小姐了吗？”凌云突然一摆手，脸上显过一丝怒:“不要提她，一提她我就生气！原来她竟然是天霸派来咱们武当的女细。唉，只恨愚兄有眼无珠！”

“女细？”沈小聪更加惊讶，一想之下，立即明白武当山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看到凌云脸上的神不善，却不方便再细问，只好说道“或许这里边有什么误会也不一定，师兄不要想太多了！”

“什么不要想太多了？”凌云的声音大了起来“这是武当山上众师父师兄师弟都看到的事。天柱峰一战，就是她打出闪电劈死了静云掌门。她也不叫什么江韵梅，而是叫做慕容雪燕，是天神帮神武堂的弟子。这些都是师父告诉我的，起初我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但是静武道长也这么说，甚至连师兄弟们都在私下议论这件事。”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凌云动的立起身来，飞起一脚把一块小石块远远的踢到湖里，溅起无数的水花。

沈小聪听凌云说到这里，自己再也无话好说，也站起身来望着湖里，缓缓说道:“师兄，人生就像是这湖水里的水花，溅的再高也会落下，最后归于平静，你也不要在意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没有！”凌云回过头来凝视着沈小聪的脸，眼神十分可怕“永远不会。湖面虽然还会平静，但水已经不是那些水了！”沈小聪叹了口气，一阵静默。这时，唐晓雪走了过来，向着凌云倒个万福，微笑道:“凌师兄，好！”凌云急忙还个半礼，也回笑道:“弟妹好！”唐晓雪跟沈小聪时间久了，也学的心细起来，听出了凌云的意思“弟妹”与“师妹”虽然是一字之差，意思却大相径庭，脸上不又飞起了一抹红晕，衬着一身红衣，显出了一幅新娘子的娇羞样。

唐晓雪轻轻一拉沈小聪的衣襟，低低的问道:“梁一月师父在上次已经战死了，现在是赵师妹担任主，我应该不应该去拜见一下？”沈小聪知道自己的子虽然是这么问自己，实则心里早拿定了主意，只不过事事从表面上顺着自己这个丈夫而已，另一个意思就是让自己陪着去，便一笑说道:“当然应该，一为师终身为父，你永远都是月冲的弟子！”唐晓雪听丈夫这样说，登时一笑，娇羞无限，向着凌云道:“凌师兄也一起来！”凌云脸上出了一丝苦笑:“我去干嘛？”不过，还是跟在他们夫两个后面，向着月华坐着的地方走去。

此时，梅霖正在眉飞舞的胡吹入侃，当然是大谈自己的盖世功绩。那香姑一离开，梅霖就抓住一切机会靠了过来，连鱼碗也扔下不要了。此时，对梅霖来说，有再好吃一百倍的鱼吃，也不如跟月姐姐在一起说几句话重要。

只可惜有一个智刚在这里坐着，使梅霖不能表现出更多的热情，有好些套近乎的话也不好说出口。终于，梅霖找了个借口，把智刚支派了出去。

梅霖刚坐在了月华的身边，正准备说几句贴己的话，却听一男一女同时说道:“拜见主！”

“见过赵师妹！”声音十分耳，虽然是两个人的声音混在一起，梅霖也很快的分辨了出来，要知道梅霖的眼睛不能见物，平时可全凭耳朵了。因此，耳朵里存了大量的声音，再加上梅霖的灵息越来越强大，如果愿意集中灵息的话，这方圆十里的一举一动不会逃过梅霖的灵息觉。

月华站了起来，还未来的及说话，梅霖便惊喜的抢着说道:“唐师姐？沈师兄？你们没死啊？”沈小聪和唐晓雪还未来的及见过梅霖，只知这些和尚是四大僧门的，却不知梅霖也在里面。再加上梅霖经过这几年，身高长高了不少，面容又施了易容术。所以，两人一时之间也不没认出是梅霖来。

刚才沈小聪看到一个少年和尚不断的向着赵月华靠近就在暗想:“这一定是花和尚，一会儿非教训教训他不可！”此时，一听这个声音，这个语气，不立时使沈小聪想起梅霖来。沈小聪左看看右看看，不太像。唐晓雪却已经叫了出来:“梅师弟？你也没死啊？”有时候，女人的直觉是要远远的胜过男人的逻辑的！

梅霖一听这句话，不乐了:“哈哈，我已经去找阎王爷报过到了，不过他不收我！怎么，他也没收你们啊？”唐晓雪和沈小聪也被梅霖的这句话给逗乐了，几人大笑不止，只有月华仍然静静的立着，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只是眉间的忧郁淡了许多。

沈小聪这才问道:“梅师弟，见到你真是太好了！你怎么变成了这幅模样？”沈小聪说话小心，没有直说出梅霖为何变成了和尚。不过，梅霖自然听的出来，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哈哈一笑:“天意天意，老子本来想去河北，谁知一步却迈到了河南少林寺，就当了这破方丈了！咦，你们两个？不会成亲了吧？”沈小聪听梅霖的话不大不实，再一听梅霖一句话就道出了自己和唐晓雪的关系，不又大为惊讶，再一细想，瞎子的觉一般比较灵，也就不足为奇了，便说道:“说来话长！”

“啊！好啊！咱们武当派结成夫的，也就只有你们两个了，你们是第一对，我们应该好好庆祝庆祝。对了，你们拜过堂了吗？我看再拜一次算了，让月姐姐给你们当证婚人，我给你们当主持！”唐晓雪本来还在担心自己没有奉命就结婚会受到门规的制裁，或者至少也要引起月华的不喜，要知道自己这个赵师妹是最为古怪和难以相处的了。

这时看到月华没有丝毫不悦，而梅霖又这么热心的为自己张罗，一直悬着的心不放下了大半，脸喜的说道:“不用了，我们已经在苗疆拜过堂了，是谷主给我们证的婚！”

“这么快？怎么不请我去喝杯喜酒？”梅霖大张着嘴，学着大人的样子，厚颜无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