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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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干什么打我？人又不是我杀的，火也不是我放的…呜呜呜…”可怜的巫中线在夹中求生存，好不容易钻出了围殴阵，抱着被踢肿了的股，一路哭着逃出了茶楼。

唉呀呀，这年头果然没人尊重艺术了，他甚至连史药钱赌坊是第三大都还没机会说呢…

4yt4yt4yt史！药！钱！赌！坊！

亮晶气派的烫金字大大地横踞在上好花檀木匾额上，底下还着三颗红不隆咚的大彩球，随着风儿晃过来晃过去，要是个儿长得太高的赌客，一不小心还会给砸个不省人事呢！

和一般闹烘烘、臭熏熏、黑黝黝…一看就是鲤的下三滥赌场不一样，史药钱从外头看活是座风雅优美的红木画栋小楼，窗明几净雕花镂福的，门口两旁甚至还摆了几盆子号称能招财的金银花。

不过只要一看门口那两副对联儿，就知道这不是个寻常的赌坊，想进门的人没有事先做好一番心理准备是不行的。

做什么心理准备呢？就是输了子也要有勇气光着股走出来的准备。

究竟是什么样的对联这般厉害？

左边这幅写的是—你不来赌，他不来赌，自有人来赌右边这幅写的是—是你的钱，是他的钱，全变我的钱上边儿的横的是—赶紧认命光是看到这气派万千，雄心壮志的对联儿，就知道里头不是什么好赚钱的地方了。

只是说也奇怪，就算大部分的赌客在里头输光了子，却还是很快的样子，而且还有更多的人竞相捧着大把大把的银子冲进去一试手气。

于是乎，史药钱赌坊渐渐在数来堡闯出了名气，渐渐的，远播大江南北—史药钱第一号场子“元宝堂”里，一群彪形大汉屏气凝神，静悄悄地一动也不动，人人犹如中了定身术，两眼紧紧盯着一只大圆盘，里头争斗正酣。

但见两只胖嘟嘟傻乎乎的鹤鹑鼓动着小短翅膀，虎视…呃，鸟视耽耽地瞪着对手。

圆盘里就只剩下三粒米，这对两只饿了三天的鹌鹑来说简直是极致美食，两鸟对峙着，谁也不肯稍稍退让…

眼看着甲鹌鹑再也沉不住气，首先鼓着圆滚滚的身子冲撞了过来，乙鹌鹑对敌经验丰富，当下想也不想地飞快闪身，叫甲鹌鹑扑了个空，砰咚一下滚倒在圆盘上，乙鹌鹑见机不可失，胖呼呼的身子猛然飞扑而去，伸出无影脚猛力瑞向甲鹌鹑…

甲鹌鹑咕噜一声，一个闪避不及，被当下踹飞出场外－“耶！”

“唉…”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如般此起彼落，有人拍大腿惋惜，有人则是高兴得眉飞舞，兴奋不已。

“怎么会这样呢？我这只无敌小泰山几乎是百战百胜的呀…”甲鹌鹑的主人捧起了吓得频频发抖的战败鹑，心不甘情不愿地呸了一声。

一只雪白小手轻轻夹起了乙鹌鹑，伴随着一声轻笑，一张娇可喜的小脸在彪形大汉间出现。

“说大话是没有用的，获胜的是我们家蹦蹦，来！愿赌服输，”她小手一摊，笑眯眯地道:“给钱，给钱。”赌无敌小泰山赢的家伙们个个惨无人，垂头丧气地掏出银子来。

谁叫他们贪图无敌小泰山长得壮又胖，不加思索就下注赌它赢呢？

“姑娘，可不可以打个折呀？”无敌小泰山的主人赔着笑道“我也是老客户了，这一铺就别再收我五两银子了吧？三两半如何？”史药钱赌坊的三大当家姑娘之一—史，闻言眉儿一挑，似笑非笑地道:“屠老大，这就是您的不对了，人家说赌桌之上六亲不认，虽然你是老客户了，可是在场的诸位谁人不是老客户？如果我收了他们的钱而偏偏给你折扣，你倒叫我史要如何对他们待呢？”元宝堂里的赌客们也哄哄然起来—“是啊是啊，我们也是老客了，我们都认栽拿钱了，你还穷咋呼个什么劲儿？”

“对啊，对啊。”

“这史药钱的规矩你懂是不懂？”

“就是说，还想打个折扣，你当来这儿买豆花呀？”众人不地鼓躁着，输钱就已经很不了，这个害他们赔钱的家伙竟然还好意思要讨个折扣？

甜甜一笑，小手一挥，止住了场的闹哄哄，灵明亮的大眼儿瞅着屠老大道:“屠老大，小妹一向是极敬重你的，老大今该不会只为了区区的五两银子就要自毁声名吧？”屠老大一窘“呃…”

“这个赌桌之上不分大小，下了赌桌伦理照常。”不待他响应，巧笑倩兮道:“多谢各位今的捧场，外头已经给大家备下了些小点心和香茶，诸位不要客气，待吃过点心歇息过后，有意思再捧场厮杀的，小妹绝对奉陪…要是不想斗鹌鹑，白银堂此刻的牌九正赌得红火热闹，各位有兴致的话下场…”

“好哇好哇！”

“我正肚饿了…”

“这史药钱的点心好吃得不得了，可是别处都没得买呢！”每个赌客被她这几句笑语甜言安抚得大大乐开怀，方才输钱的一股哀怨儿全给得烟消云散，嘻嘻哈哈地就往点心堂挤去。

抱着蹦蹦，打身上斜背着的金小百宝袋掏出了一小把谷子，边喂鹌鹑边亲了亲它“嘻，蹦蹦，真是多亏你了，好样儿的…今这一注赢了起码有五十两吧，赶明儿就帮你寻一只漂漂亮亮的母鹌鹑拜堂完亲，也算是稿赏你的劳苦功高，好不好呀？”蹦蹦仰起头来，极通人地咕噜叫，快乐地鼓动拍舞着胖胖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