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兵刃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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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三神中只剩下了玄真子,马安澜、龙甲申,以及朱武为首的十名剑手,与玄真子座下的十名剑士。
玄真子道:“龙统领,这有可能吗?”龙甲申道:“刘策的子弟长年在海上求生,水纯,由海底水潜进来,倒是颇为可能。”玄真子道:“那你快带朱武他们去把这群家伙收拾下来,不必留活口见人就杀,一个都不放过。”龙甲申躬身应命,带着人走了。
刘策道:“玄真,老夫不忍心见你葬身此地,难道你不想活了吗?”玄真子冷冷地道:“不错,本师宁可与你这老匹夫同归于尽,也不能放你出去。”清水教徒已星散逃命,倒是外的刘家子弟,因为没有了阻碍,冲了进来,约摸有二十多人。
为首两人,正是刘策的次子刘刚与三子刘方,刘策道:“老二、老三,你们进来干吗?”刘刚道:“五弟的信号传出,已经得手,炸药爆发在即,孩儿们前来接应您老人家突围。”刘策道:“玄真老道执不悟,存心同归于尽,我就跟他拚了这条老命好了,你们快退。”玄真子冷笑道:“没这么容易,三神是什么地方,岂容你们来去自如?来得去不得,一起给我留下。”那十名道士本来拦住门,刘家的子弟冲进来时,他们闪了开去,这时又重新集结,挡住了通路。
刘策怒叫道:“老二,带着人快出去,即使要拚命,也犯不着花这么多的代价。”刘刚与刘方还在犹豫,刘策怒道:“我的话不是放,你们知道我的脾气,一言出口就永不更改,你们如果不走,我就先杀了你们这两个抗命的逆子。”他拉刀就要动手,吕四海忙道:“二位兄弟,老伯的话很对,敌人志在拚命,俱死无益,各位还是先走吧。”江雪雪忽然道:“刘老伯,如果二位大哥能出去,我们可以一起出去,何必要拚死留下来呢?”刘策道:“这两个畜生轻率扑进,归路受阻,要出去,那有这么简单?我们必须帮助他们一手,把阻路的人住,让他们好身。”江雪雪道:“他们才只有十几个人,而且只把守门一处,大家分散开来,不就可以出去了吗?”刘策一叹道:“江姑娘,我这些儿孙在水里还行,一到了陆上,他们只会拚命杀搏,却不擅轻功。这儿的围墙将近两丈高,他们连一丈都跳不过,除了夺门之外,别无退路,不像各位都能凌空腾跃三四丈高,所以我才请各位帮忙,为他们开条路,等他们退出去,各位就迅速越墙退出。否则我只会让你们先走,那有拖着你们拚命,叫自己的儿孙先逃的道理呢?”江雪雪一怔道:“刘老伯,您自己的轻功很好,干吗不让各位大哥也把轻功练练呢?”刘策道:“老夫不想要他们在江湖上一生,所以除了水之外,只要他们在长刀大戟上用功,以便后驰骋疆场之用,所以没要他们练轻功。”江雪雪道:“信号发出后,一盅茶的时间,炸药就要爆发了,事不宜迟,各位大哥快准备突围吧。”刘策道:“老二、老三,带着儿郎们准备,只要一有空隙,立刻就冲出去,不得恋战,保全实力为先。”说着摆刀冲向大门,江雪雪、牛青儿、邢玉等三人也帮忙协同扑击。
可是守门的十名道士剑术很湛,而且布成一个半圆的剑阵,守势沉稳,四个人攻了几次,都被退了回来。
邢玉与牛青儿两人见状,呼啸一声,左手各撒出一把飞针,用天花雨的手法打出,然后人随剑发,再度抢攻上去。
可是十名道人所布的剑阵十分严密,剑光替,舞出一片剑幕,不仅使暗器无功,而且再度把他们退回来。
玄真子哈哈大笑道:“既入本,就是进了天罗地网,想身是不可能的,你们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刘策怔了一怔才道:“玄真,留下就留下,最多大家落个同归于尽而已。还有半盅茶的功夫,火药一爆,此地将化为劫灰,你也不见得能活着。”玄真子笑道:“不错,贫道情愿一死,只要拖住你们就行了,你们都是本教的心腹大患,能把你们除掉,本教就可以安枕无忧了,牺牲几个人也是值得的。”刘策见他语态从容,倒是怔住了。
玄真子又道:“关上门,封死钢栓,然后我们就在这儿等死吧。”剑阵中分出两个道人,过去关上了门,合力举起一沉重的钢栓,正想把门封死,吕四海忽然飞身向前,挥剑疾刺,留下的八名道士连忙挥剑架,但吕四海的身法十分美妙,刚好由剑阵的缺口间冲了过去。
这剑阵本来是十分紧密的,但是因为分出两人,才有了破绽,而吕四海先时并未参与战斗,冷眼旁观,早已看清楚,一招疾发,刚好突破了缺口,长剑抵住那两名道人。
钢栓只扣上一头,吕四海的长剑已比在两个人的中间,沉声道:“把门栓放下来,把门打开!”两个道人都是行家,吕四海的剑举手之间可以毫无受阻碍的杀死他们,因此他们不敢把钢栓的另一端搭上去,但也没有取下来。
其他八名道人正待上前救援,玄真子喝道:“不准动,别再让其他的人过去。”那八人又回过身去,而且缩小剑阵,把跟上来的邢玉与牛青儿退回去。
吕四海朝两名道人道:“我再说一句,把门栓放下。”两名道人对望了一眼,终于把钢栓放了下来,可是在弯放下钢栓后两人不约而同,长身发掌,一左一右合击吕四海,招式十分凌厉。
吕四海似乎不虞有此,两边肩头各受一掌,身子向门上撞去,砰的一声巨响,两扇厚达半尺的释木大门,被他撞得向外倒去。
吕四海的身子跌出了门外,一个鲤跃翻起,居然毫无所伤,哈哈一笑道:“多谢两位帮忙,这两扇门很坚固,在下想凭一人之力震开,劲道还差了两成,加上二位一掌之助,总算把它给坍了。”玄真子不一怔,随即喝道:“这小子狡猾得紧,既然走了,就不必理他,固守门户,把里面的人困死就行了。”那四名道士立刻回身拾剑,重布剑阵。
吕四海道:“老道,现在你这剑阵是腹背受敌,还能困得住我们吗?炸药马上就要爆发了!”玄真子冷笑着不去理他,吕四海反身剑进扑,可是这十人联守的剑阵十分紧密,不管他攻向那个人,旁边总是有人能反手发剑招架,丝毫不受影响,吕四海连攻了几次,邢玉与牛青儿也几度配合,仍然无法击破剑阵。
吕四海忽然退后道:“二姊三姊,这个剑阵力攻是没有用的,你们还是退回去与刘老伯共生死吧。小弟要先走一步了。”邢玉微怔道:“你要一个人先走?”吕四海道:“是的,炸药爆发的时间快到了,小弟留下来也是白死,倒不如留此有用之身,再图后举。”刘策道:“吕老弟说得对,咱们能逃出一个也是好的。老夫的第四个儿子刘正带了十几个儿郎在左侧海外,守着两条梭形快艇,准备接应撤退的,你去找他们一起走吧。”吕四海一晃身子,居然就这么走了。
邢玉道:“真没想到他说走就走了!”江雪雪傻傻地道:“二姊难道希望他跟我们死在一起?”邢玉道:“那自然不是,我也希望他活着离开,但他居然走了,似乎不太够义气吧?”江雪雪道:“我们这些人是为了一个崇高的理想而结合,该走的时候,他当然要走。”邢玉叹了一口气道:“对我们倒也罢了,但对你…”江雪雪道:“既为姊妹,没什么不同,大家一视同仁,轮到我的时候,也是一样,先顾自己要紧。”邢玉叹了一口气,不再说什么了。
玄真子却冷笑道:“你们的退路已断,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刘策怒道:“胡说,炸药引线已燃,最多还有说几句话的功夫,大家就同归于尽了,你还叫我们投降?”玄真子哈哈大笑道:“刘老儿,你别做梦了,如果真的会同归于尽,我们还会在这儿等死吗?”刘策不一怔,马安澜笑道:“本藏有五千斤炸药是不错的,只是你们的消息还不够灵通,这批炸药早在半年前运到青海星宿海,在炸开水坝时用掉了,这次黄河夺道所造成的水灾,就是那批炸药之功。”刘策愕然道:“你骗人,炸药还明明在库里。”马安澜一笑道:“在库里只是几百包砂石,原物早就掉包运走了。这批东西原是朱法昌带来的,我们用来炸坝发洪,他一定不肯,所以才用了掉包之计骗骗他,想不到连你们也给骗了,居然想用它来摧毁本,哈…”他笑得十分得意,刘策道:“如果炸药被换走了,你们那些部属为什么急于逃命呢?”马安澜笑道:“他们也不知道,这种极端机密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妙,运走炸药的是我坛下十名死士与副教主座下的十名仙使,也就是留下来的这二十个人,所以他们都放心得很,现在你该认了吧。”刘策气得脸煞白,江雪雪道:“刘老伯,这倒是十分可能的事,清水教中都是贪生怕死之徒,他们如果没有十分把握,一定也四散逃命了。”刘策却废然一叹道:“我们这一趟路白来了!”江雪雪道:“也不算白来,至少让朱法昌看破了他们狰狞的面目,使得三千义军离了清水教的把持,就等于摧毁了他们的基本实力。”马安澜哈哈大笑道:“朱法昌几乎没离开三神山一步,对外面的情形隔膜得很,他手下的那些义军,一部份已受了本教的劝抚,归纳入本教,他找了去,无异自投罗网;另外一部份则被分散到别的省份去了,他连鬼都找不到一个,否则本座怎会放他轻易离去。”江雪雪道:“只要有一个人忠于他,就证明人心不死。朱先生走出去一加宣扬,反对他们的人就会越来越多。”马安澜笑道:“那或许可能,但朱法昌一定是先去找他们自己人,也一定会落脚在山东地面,本教的势力遍及山东,他逃得出本教的掌握吗?尤其是他跟云飘飘在一起,云飘飘是本教的叛徒,杀了朱法昌,还可以把帐记在云飘飘身上,让那些忠于老夫的人,去找云飘飘,刘家的人不死于本也将死于本教之手,所以你今天是死定了。”刘策怒叫道:“孩儿们,拚!杀了这些恶贼。”他叫喊着摇刀冲向马安澜,却被江雪雪拦住了道:“刘老伯,不得,对方都是技击高手,我们要集结在一起,才能保全实力,一散开来,单打独斗,府上的人都不是敌手,那我们太不上算了。”刘策道:“可是我们被困死在这儿也不是办法呀!”江雪雪道:“吕四哥已经身出去了,过了时候,他没见到炸药爆发,一定会设法回来解围。”马安澜笑道:“不错,可是你别忘了,再过一下,本教散去的人也会回来,比起来那一边的实力强哩。何况我已发出警号,玉版乡方面,也会有大批的人力赶到,今天你们是死定了。”江雪雪冷冷地道:“马安澜,我正等着呢!”马安澜道:“你在等什么?”江雪雪道:“等你们的人来得多一点,你该记得我是金蛊门的少主,用蛊的技术比苗天秀高明多少倍,如果我要死的话,至少有成千上百的人陪我殉葬。”马安澜笑道:“江雪雪,你别唬人了,你虽是金蛊门的少主,但据教主调查所知,你除了本命蛊种以外,还没有练成杀人的毒蛊,否则你就不能离开苗疆了,金蛊门人是不准离开苗疆的,苗天秀是因为犯了罪,被官方递解出境,所以才没受限制,你只会解蛊,还不会施蛊。”江雪雪冷笑道:“你何不试试看呢?我不必施蛊,只要施展本门心法,引动蛊毒就行了。
王伦为了控制部属,在大部份人身上都下了蛊,虽亲信心腹,亦在所不免,你把朱武等十个人遣走,无非也是怕我引发他们体内的蛊毒而已,目前没有种蛊的人,就是在场的二十个。”马安澜一怔道:“你能看得出来?”江雪雪哼了一声道:“我是金蛊门的衣钵传人,这种事情能逃得过我的眼睛吗?”苗天秀连忙道:“少主刚才就该提醒弟子一声,在岛上的人,除了这二十人之外,都由弟子施下了蛊毒,弟子刚才就应该催动蛊母去对付他们的。”江雪雪哈笑道:“你以为王伦对你这么信任吗?他用蛊术去害人,第一个遭殃的就是你自己。现在除了我放出本命种蛊来制他们,还能拚个同归于尽外,你的那几手早就被人制得死死的。”苗天秀一怔道:“王伦怎么会懂得制蛊呢?”江雪雪沉下脸道:“金蛊门中能出了你这个叛门之徒,自然也会有第二个,尤其是你们这些笨脑筋的,斗得过王伦吗?掌门人就是因为本门蛊在中土传开来了,才要我出来调查一下,清理门户,清水教中,目前出现的蛊毒已有四种之多,除了你之外,至少还有三个支派的人违反了门规,我迟早都会找出来的。”苗天秀骇然道:“弟子并没有发现有同门人。”江雪雪哼了一声道:“你只是王伦属下的一个小角而已,能参与多少机密?”苗天秀顿了一顿才道:“朱武等十名青龙护法,都是弟子施的青蚕蛊,弟子为赎前罪,回头情愿拚将一死,放出本命蛊母,跟他们同归于尽。”江雪雪一笑道:“用不着你,他们活不成的。”邢玉忙道:“五妹,这是怎么说呢?”江雪雪一笑道:“四哥岂是在危难中弃友不顾的人?”邢玉:“我想他不是。哦!我知道了,他是去对付龙甲申与朱武他们去了!”江雪雪道:“清水教中的人个个都不是舍生忘死的烈土,得知火药将爆时,这些人居然无动于衷,四哥必然看出有蹊跷了,所以他才急急身,一则去截杀那些人,二则为刘五哥解围。四哥一向把别人的安危看得最重,岂有坐视刘五哥他们身陷危境的道理。”邢玉略带惭愧地道:“我对他的了解还不够,可是他一个人前去对付十一个好手行吗?”江雪雪道:“应该没问题,他一定是采取突袭的方式,龙甲申他们再也想不到会有人从背后突击。”这边在低声谈,玄真子与马安澜也在低声谈,双方都没有什么动作,片刻后,地底传出一声轻爆,接着就没有动静了。
马安澜笑道:“刘老儿,你听见了吧?这是你们自己带来的引爆炸药,你的儿子发现炸散的只是一些沙包,一定会气昏过去。”刘策因为听见了邢玉与江雪雪的谈话,心中较定,沉住气道:“炸山之举虽然失算,但我们摧毁三神的行动却不会失败,最多再点上一把火而已。”马安澜哈哈大笑道:“谁来点火?”刘策道:“自然是我们,在我们离去时,不会再把这个地方留着供你们利用,当然要加以摧毁。”马安澜笑道:“你在做梦,你们此刻连命都保不住了,辽妄图摧毁本的重地?”刘策淡淡地道:“我一点都不做梦,现在双方实力相等,你们只是仗着这个剑阵而已,如果分散开来,单打独斗,我们还是稳居优势。”马安澜狞笑道:“你真有这个把握吗?”刘策道:“不错,如果你认为单打独斗能吃住我们,早就发动攻击了,何必还在这儿拖着?”马安澜笑道:“我们已驱鹿入围,稳胜券,等人手集结后再收拾你们多好。”刘策微笑道:“你们那儿还会有多余的人?”马安澜道:“等龙甲申杀死你的儿子后,我们就有加倍的人手了,那时稳可收拾你们。”江雪雪怕刘策说得太多,了吕四海的行动机密,连忙道:“那些人都受了蛊毒的控制,而且是苗天秀下的蛊,只要他们一现身,我们就可以立刻要他们的命。”马安澜一笑道:“苗天秀下了蛊是不错的,可是她把解蛊之法也透给教主了,解药就在龙甲申身上,我叫龙甲申把他们带开,就是防着这一手,等他们杀死了刘老头的儿孙,立刻服下解药,就不会怕你们作怪。”话才说完,后忽然有人接口道:“龙甲申的行动太慢了一点,还没来得及给他们服解药,就到阎王爷那儿报到去了。”说这话的是吕四海,他一手提剑,一手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那是龙甲申的。马安澜与玄真子大惊失。
在吕四海的身后,跟着走出一列人,是以朱武为首的十名青龙坛护法,个个垂头丧气。
玄真子还算沉得住气,厉声喝道:“朱武,这是怎么回事,龙统领真的被杀了吗?”朱武哭丧着脸这:“是的,我们赶到地窖,对方正在仓库中安装引信,龙统领要我们掩藏起来,准备等他们全数进入石库后,再堵住门口,来个瓮中捉鳖,以便一网打尽,那知安排就绪后,正待行动,吕大侠就来了。”玄真子怒道:“你们都是死人?”朱武道:“我们以为坛主与老仙长已经把人都稳住了,那知道会放过一个人来呢,而且吕大侠一现身,就杀死了龙统领,把我们都制住了。”玄真子怒道:“胡说,他只有一个人,就算龙甲申被杀,你们十人都有一身本事,会被他制住?”朱武道:“吕大侠没有动武,他引动了我体内的蛊毒,我们毫无行动之力。”马安澜道:“胡说!金蛊门中没有男子,吕四海怎么会施蛊呢?你们一定是贪生怕死,不敢拚命。”朱武连忙道:“是真的,他扬手放出一片红烟雾,我们就四肢无力,全身如受蛊咬,痛苦万分。”马安澜叫道:“你们被他唬住了,你们中的是青蚕蛊,蛊母是青绿的小蛾,怎么会是红的?”吕四海笑道:“阁下对蛊毒认识很深,刚才应该自己带人下去。不错,我是不会施蛊的,那一片红的烟雾叫做桃云瘴,只是苗疆的一种毒霄而已,不过中人之后,四肢疲软,全身痛,神效与蛊毒发作时差不多。”马安澜顿了一顿才道:“不错,桃云瘴正是这个现象,不过这种毒滑失很快,你们只要忍住痛,用内力一,就可以清除毒的。”吕四海哈哈一笑道:“阁下对瘴毒之学也很有研究呀!”马安澜叫道:“你们快点用内力出毒雾,如果再遇见这种情形,立刻闭住呼。”吕四海道:“何必这么费事?桃云瘴的份量轻,被微风一吹就散了,在地中不透风的地方还有用,到了这个空旷所在,本就不起作用,何况我使用的份量很轻,不必运气毒,他们的毒也消失得差不多了。”马安澜道:“不错,桃云瘴中毒深时,皮肤会溃烂,这些人的面上都好好的,显见中毒很轻,朱武,刚才的事我也有疏忽,所以不加追究,你们立刻上前参加围攻,将功折罪,本座另有重赏。”吕四海一笑道:“马安澜,来不及了!”马安澜一怔道:“怎么?你在他们身上还施了手脚?”吕四海道:“吕某绝不作卑鄙之事,只是点破了他们的气门,废了他们的气功而已。”马安澜怒叫道:“你太卑劣了!”吕四海冷笑道:“马安澜,他们身上蛊毒未解,我虽然不会施蛊,可是苗女和江姑娘都是金蛊门中的人,如果我们以摧蛊为手段,驱使这些人倒戈来攻击你们,谅他们也不敢抗命,可是我们以侠义为本,绝不做这种驱虎狼的事。”马安澜脸动了一动,然后道:“吕四海,你不过是在一件事上占了上风,仍然没有解除今之危,我们散去的人仍未离开,他们见到本没有爆炸,很快就会回来。”吕四海道:“不错,这些人还在附近,但我相信他们不会回来,他们临阵逃,犯了教规,还敢回来吗?”马安澜道:“我如发出紧急召集令,他们就不敢不回来,本教势力之大,遍及山东,他们逃不了的。”吕四海道:“马安澜,最好你别叫他们回来送死,别忘记他们身上都有蛊毒制,我们本上天好生之德,不愿多事杀戮,但如果急了,我们也会采取断然措施的。”马安澜冷笑道:“我不在乎,让你们杀好了,这样一来,才显得你们是如何地残酷不仁,不但本教的人衔恨,天下武林道也不会放过你们。”吕四海一笑道:“你又想来这一手把戏了,不过这一次不灵,别忘了蛊毒是清水教布施在他们身上的,施蛊的苗女侠也曾是清水教徒,你这片谎话连本教的人都骗不过,又怎能赢取外人的同情呢?”马安澜词为之,默然片刻才道:“好,算你占了上风,你打算如何?叫我们退出三神是不可能的,这是本教的圣地,我们必须与圣地共存亡。”吕四海道:“我们的目的只是唤醒一些无知受惑的人,认清你们的真面目,朱法昌先生是义师的统领,他已经安然离去,那些义师也不会受你们利用,目的已达,我们只想安然离开此地。”马安澜似乎到很意外,因为这个条件太优厚了,有点不信地道:“你们真的只想离开就算了?”吕四海道:“当然!我们本是来救人的,彼此俱为华夏子孙,何忍同室相残?只要你们不再以残民为手段,对清水教的活动,我们也不加干涉。”玄真子却道:“不行,你们来大闹一场,放走了朱法昌那个叛徒,竟要扬长而去,这将置本教于何地?你们至少也得付出点代价出来。”吕四海道:“我们的代价已经很重了,刘老伯的子侄亲族,有十多条命已在此牺牲。”玄真子道:“那不够。后有剑阵,前有本座,你们有本事的尽管走,没本事的就把命留下。”吕四海道:“剑阵只能挡住一条路!”玄真子道:“一条路就够了,这是唯一通往海边的路,如果没有飞纵腾越的本事,只有束手就死。”吕四海一叹道:“玄真子,你已修为有素,也算是个得道之士,难道真不怕天谴,要妄造杀孽吗?”玄真子狞笑道:“本座已享寿百龄,这就证明我上邀天宠,下得民望,怎能与你们这些逆天之徒妥协。”吕四海怒道:“你还有脸说这些,你到淮上去听听那些灾民的怨恨之声!”玄真子道:“那是天灾,与本教何涉?”吕四海道:“他们都知道是谁作的孽!”玄真子冷笑道:“无凭无证,谁会相信?”吕四海道:“你们这些参与机密的人都是人证。”玄真子道:“我们会作证吗?”吕四海冷笑道:“朱武等十个人曾经把炸药私运出海,他们就是人证,而且他们的话也会有人相信才是。”马安澜笑道:“他们是我青龙坛下的护法,也是本教最得力的助手,怎么会背叛我呢?”吕四海道:“他们的武功已废,你还会这样重用他们吗?还会将他们倚为心腹吗?”马安澜一怔道:“什么?你废了他们的武功?”吕四海道:“刚才我不就告诉了你吗?否则我何必要把他们带上来为虎添翼,增加自己的麻烦。”马安澜沉思片刻才道:“朱武,你们过来,我看看你们的武功是否还有恢复的可能?”朱武道:“没有了,我们的气海已被点破,今后再也无法运气,只能像个普通人一样行动而已。”马安澜道:“那也不见得,我有办法使你们的气脉重合,即使真的无法练内劲聚气,也可以在外门上再着手重练,我要看看吕四海有没有在你们身上另施手脚。”朱武走了过去,马安澜一手扣住他的脉门,试了试道:“果然功力全失,朱武,练武的人散了功,那滋味是很难过的,简直生不如死,你们还是死了的好。”朱武变道:“坛主,你真要杀死我们?”马安澜道:“不错,你们活着对本教已无贡献,但却可能漏本教机密,我不能留下一批祸胎。”朱武道:“坛主,这就是我们忠心的代价?”马安澜冷笑道:“朱武,你还好意思说忠心两个字?你是朱法昌的书僮,也是他最信任的人,为了私,你已经背叛了他,我怎能相信一个背主求荣者的忠贞?”玄真子道:“马坛主,你何必现在处决他们呢?等吕四海他们走了之后,再慢慢处理内部的事也不迟。”马安澜道:“副教主,你准备接受条件放敌人离去?”玄真子道:“那当然不是,可是剑阵只能挡住一面,四周空墙,也只能困住那些轻功不佳的人,有些人是困不住的,这都是怪你的工作不力,情报失实,说来敌只有七八个人,未能调集更多的人手来包围,更不该的连江雪雪的身分都没清楚,早知道这件事,把苗天秀支远一点,就不会搅出这么多麻烦了。”马安澜道:“他们是从京师来的,这只能怪教主在那边的消息不确。不过这十个人必须立即处决,正因为我们无法把人全留下,别人走掉了都不打紧,这十个人里面如果走掉了两三个,对本教确是后患无穷。”玄真子沉片刻道:“好,那你就快一点。”马安澜道:“属下这就下手,还要请副教主严密监视,宁可放走敌人,也不能放走这批内。”朱武一叹,朝那九名汉子道:“吕大侠说得不错,清水教中视部属如牛马工具,毫无情义可言,我是走错了一步,虽死无怨,你们还来得及逃命!”那九个汉子闻言各长剑,马安澜却狞笑道:“本座要你们命时,你们还能逃得了吗?”说着,他一指点向朱武的死,他喉中轻吭一声,身子软软地坐了下来。马安澜丢开手,长剑疾出,扑向那九人而去。
他的剑式十分凌厉,虽然有三四人同时举剑架,都被他开了,而且将其中二人震倒在地。
马安澜举剑正待砍下去时,忽觉脑后风生,有人暗袭过来,连忙回手一剑,把来人的兵器开,口中还叫道:“副教主,快把这家伙引开,您怎么把他给放过来了?”他急于杀死这九个人,本没回头看看是谁,耳边听得玄真子叫道:“马坛主,是朱武向你偷袭。”马安澜一怔,连忙回身,果然是朱武手执长剑,双目怒火直,一副拚命之状,不叫道:“你没死?”朱武怒道:“没有,多谢坛主手下超生,替我解开了道,使我能报答坛主的一番大德。”马安澜见他说话时目中光,完全不是先前萎顿之状,心中大惑,因为自己扣住他的脉门时,试出他确是功力已失,再加戳在他死上的一指,虽然只用了两分劲力,但以当时的状况而言,他仍是必死无疑,怎么会一下恢复了呢?
朱武哼了一声道:“吕大侠制住我们后,并没有真的废掉我的功力,只是暂时用闭气手法,半封住我的死。然后他预言说,你一定不会放过我们,你一定会杀死我们灭口,我还不相信,认为对你忠心耿耿,当不致下此绝手,谁知完全被吕大侠料中了。”马安澜开始觉得不妙了,连忙道:“朱武,这分明是对方挑拨离间的手段。”朱武道:“不错,我也知道,但死上一指是你亲手点上去的,吕大侠算得很准,他认定你会有此一举,所以要借你的手来恢复我的功力,使你无可狡赖,也使我们真正认识清水教的真面目。马安澜,你做得太绝了,因此使我们了解一件事,清水教在你们这些人手中,绝难成大事,我们不得不为自己的未来打算一下。”马安澜笑道:“你们有什么未来?除了跟着本教,你们没有第二条路。”朱武道:“我们虽为功利所惑,但我们绝不再在清水教里混下去了!”马安澜道:“那你们只有死路一条,你们该知道本教的势力有多大,更知道本教对叛徒的惩诫手段如何!”朱武道:“我们当然知道,有许多叛徒还是我们前往执法的,不过我们也知道云飘飘、邢玉、牛青儿都是本教叛离的人,她们都活得好好的。”马安澜怒道:“混帐,你以为靠着这些人就能保护你们了吗?那是本教不愿大张旗鼓地对付她们而已。”邢玉微笑道:“马安澜,清水教还没这个本事,你们的王教主在京师被杀得狼狈而逃,靠着解体化血大法才保全了蚁命,在这个岛上,你连这点运气都没有了。”马安澜怒吼一声,剑直扑向朱武那批人,他急于要除去的还是这批人。
因此,吕四海也看出朱武等这十个人的重要,在他们身上,必然有着清水教中更多的机密,不仅是私运炸药决河成灾的人证而已,所以向江雪雪发出一个暗号,江雪雪长身飞掠,剑光下泻,凌空扑入战圈,接住了马安澜。
玄真子见状,一挥手中拂尘,想过来拦阻。
吕四海献剑笑道:“仙长,我来领教几手。”玄真子冷笑一声,拂尘洒开千点银丝,罩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