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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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静容的怀孕期正式迈入第九个月了。

谁都没想到子竟会快得如此匆促，快得让人措手不及。

自她怀孕后，她的身体状况一直不是好，晨吐的情况是一天比一天严重，让康政伦担心死了。为了彻底照顾她，他特地空跑到书局买了好几本妇婴手册，认真仔细阅读的样子仿佛他才是要生孩子的那一个。反观朱静容，她就显得比较不在乎。

怀孕九个月，她的肚子大得有些不像话，与她瘦弱的身子不成比例，因此有些动作对她而言也有点困难。

难得休假的子里，康政伦总是溺地为她梳理长发，以梳子由上往下梳到发尾，再以代替手的触摸，轻柔中带着疼地吻上发梢。

他对她的意，是如此的，没有一分一毫的空隙。

“累吗？”他柔和地轻问。

怀孕后的子，朱静容就像只整天需要冬眠的熊，对任何事都显得意兴阑珊、提不起一点劲来。她摇摇头，倔强答道:“不累。”

“你又想骗我了？”康政伦习以为常的展开一抹笑意，对她这种答案一点也不到奇怪。

“你不是希望我说谎骗你吗？”她怀着不解的眼神反问，因为想起前不久曾有过的情景…

那天，康政伦心余力绌、无奈地问:“难道你就不能偶尔说说谎话让我高兴一下吗？”

“我不习惯说谎。”她诚实以告。

“你要我说什么呢？”

“说你我，说你今生赖定我了。”他迫不及待地想听她对他诉说意，即使那是欺骗也无所谓。

“你知道那本就是痴心妄想，既是如此，为何还要我说这些自欺欺人的话？”她皱起眉头，不懂他既然捉不到她的心，向她讨这些不切实际的甜言语又有何用。

“有时候总是不得不自欺欺人，至于是真是假有时也不那么重要。”他轻叹口气，语气里不再是意气风发，反而让人觉得有些无奈。

“我你。”不知是被他动了，还是…突地，朱静容悄声附在他耳畔轻声呢喃。

“你…你…”康政伦吃惊地瞪视着她因尴尬而发红的脸。他一定是听错了，否则以她的个怎会顺他的意说出违心之论。

“你再说一次、再说一次。”

“我你。”既然他想听，她也十分配合地再说一次。至于这三个字对她而言，她再也分不清是出于配合，还是来自心中那最深层的声音。

因为两人相处的子不多，更因为谁也不想刻意去证实这些话的真实，就因如此，她对他撒谎的同时，也自欺欺人地对自己撒下一个天大的谎言。是真是假，此刻对他们而言已经不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她并没有错过向他表达意的机会，即使她分不清真假、即使她分不清那是否来自内心深处的肺腑之言，至少她尝试过了。

“然后呢？还有呢？”他急切地追问。

她以手覆上他左。

“你一生一世，至死不渝。”

“我也是、我也是！”他动地拥她入怀，颤抖地说:“我也你一生一世。至死不渝。”但她知道那段甜子终究是场谎言，就像昙花一现般短暂，但也足以深刻地烙印在他们彼此的心坎上，留下永远抹煞不去的痕迹，那是一个甜美且令人伤怀的记号，属于他，也属于她。

想起那天的事，她轻叹了口气。

“那怎能相提并论？”他点了下她的“身体不舒服就要马上说，怎能说谎。”朱静容笑而不答，很奇怪的，在这段距离两人分离指可待的子里，彼此都特别珍惜，尽可能地不去挑起双方的战火，并且足对方的虚荣心及愿望，这是一种很奇怪的体会，她也心知肚明的知道，只要她开口向他索取他的，他一定愿意倾其所有给予她；然而她不要放纵自己去眷恋他的温柔，她生怕他的都头来终究会同她父亲的一样，届时她又该拿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只怕是连命也赔上去了。

康政伦细心地为她那长发在背后扎成一条辫子后，随后将自己的脸轻置在她凸出来的肚子上，脸上洋溢着幸福。

“你猜看看，肚子里的宝宝究竟是男孩还是女孩？”

“我怎么会知道？”她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