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大结局六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娘娘几次三番的救了她，忘恩负义！”窦妈妈唾弃道。

“我的确是救了她，可是也是为了自己，为了和沈家搞好关系，并非为她。”顾莲转了转手上的翡翠镯子，话锋一转“只是她心里不恩可以，看不清形势，一味的高高在上就叫人厌烦了。”

“那小管贵人那边怎么办？”窦妈妈还是没有完全明白，疑惑道:“她若是真的做了什么居士，便是将来出了冷又有何用？不是白图谋了吗？”

“怎么会没用呢？”顾莲浅浅声“想来我若是顾念自己贤惠名声的，让中嫔妃做了居士到底不好，没准儿就派人去客套劝解一番，拦下了她；便是我心狠一些，由得小管贵人去做了居士，又不是真的剃头当了姑子，将来皇上若是想宠幸她，本来就是中嫔妃，谁还能挑什么不是不成？是与不是，还不是皇上一句话的事儿。”窦妈妈一脸震惊“这…，心思也太过深沉了吧？”顾莲笑道:“便是再不济，我死活都不让她出来，她在冷里做嫔妃，和做居士又有何区别？最差最差，也算是哄得我高兴了一回，总对她没有坏处不是？这原本就是一笔只赢不亏的买卖，半分损失都没有。”窦妈妈听得微微着恼“照娘娘这么说，不管娘娘答应还是不答应这件事，都是让她赚到了？她倒是会做人，一逮着机会就死死咬住不放了。”

“赚不赚的，我又何必跟一个冷嫔妃计较？”顾莲并不是那种刻薄的子，换位思考，也能理解小管贵人的这番心思，谁不想过得好一点呢？因而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再多提此事，待道:“随她去，什么都不用管就是了。”自己没必要去虚情假意的拦人发愿向佛，但也不打算落井下石。

晌午的时候，高勤过来回报说是皇帝有事要忙，不来用膳。

顾莲便领着麒麟三兄弟一起吃饭，这是一天里细细观察儿子们的时候，挨个的问询了几句，打量着他们神和神都还不错，意的点了点头。

因为小狼吃鱼，还亲自为他剔了几筷子的鱼。

吃完照例是院子里走动消食，然后哄得儿子们都去午睡了，方才回去休息，冬天里瞌睡并不大，不过是稍微小憩一会儿罢了。

但是因为昨儿闹得身子乏，多睡了会儿，醒来窗外已是近黄昏了。

顾莲在落余晖之中换了衣衫，重新挽了头发，因为不用过去皇太后那边，钗环也少戴了几支，简简单单的一身家常装束打扮。

叫了窦妈妈来，问了问时疫的最近情况。

“虽然没有明显的进展，但是服用了新药方的病号都有些起，今儿已经将药方贴出外，在城内四处悬挂成皇榜告示了。”

“那就好。”顾莲虽然没有悲天悯人的伟大情怀，但亦是盼着天下太平，百姓们都是安居乐业的，叹道:“只盼这场时疫早点熬过去。”复又庆幸“亏得这次不是发作在夏天，不然蚊子叮咬，只怕还要传播的更凶一些呢。”窦妈妈笑道:“娘娘心肠善、关怀百姓，这些天时常在菩萨面前祈福，想来菩萨都是听到了的，很快就会好转起来了。”顾莲虽然不信这些奉承的话，但是觉得口彩好，颔首笑道:“借你吉言。”到了用晚膳时，徐离还是政务繁忙没有过来吃饭。

这不是什么稀罕的事儿，顾莲没太在意，只是叫住了高勤嘱咐道:“别让皇上累着了，再忙，也要吃了饭再去忙。”高勤笑容有些勉强，点头道:“娘娘说的是。”顾莲打量了他一眼，等人走了，与窦妈妈说道:“莫不是前面又有了烦心事，皇上脾气不好，迁怒到底下的人了？我瞧着高勤像是不大痛快一样。”

“便是有，也是做奴婢该受着的。”窦妈妈摇头一笑，替她续了茶“娘娘真是太过好子了，管他作甚？等晚点皇上过来了，问一问，只要皇上不烦心就是了。”顾莲抿了嘴儿笑，接受了这份善意的絮叨和牢。

哪知道晚间皇上也没有过来。

顾莲叹气“看来皇上是真忙。”不过皇帝忙起来的时候，留宿前面寝也是常有的事儿——不好抱怨什么。

只想着明儿见了面，好好替他捏捏解解乏。

这会儿趁着空，没有皇帝在跟前纠，倒是腾出时间多陪了孩子们一会儿，等到他们都一个个睡下了，方才回了寝阁。

自己躺在龙凤合大上，少了一个人，总觉得这太宽、太大，空的，夜里醒了也摸不着人，心里有点怅然若失。

甚至就连瞌睡都变得少了，翻了好一阵，方才糊糊睡过去。

夜里还做了一个噩梦，梦见自己在薄薄的冰面上一脚踏空，落入了冰冷沁骨的冰水里面，又冷又窒息，醒来时，心口仍在不停地“扑通”跳——真不吉利！

顾莲暗自呸了几声，梳了头，赶着过去给皇太后请安。

这是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虽然做伴的嫔妃只剩下邓襄嫔一人，但是三位公主和三位皇子，一共六个小孩儿，叽叽喳喳起来不是一般的吵闹。

皇太后十分喜这份儿孙绕膝的热闹，每次孩子们置气了，都是好脾气的劝一劝这个，再哄一哄那个，自个儿倒是赔进去不少好东西。

只是如今麒麟变得懂事起来，两个弟弟又小，几位公主姑娘家都甚斯文，倒是比起从前安生了许多。热闹着太后喜，安宁着太后也是喜，与顾莲笑道:“这一天天的孩子们都大了，懂事了，也知道什么是规矩了。”顾莲习惯的奉承道:“都是平母后教导的好。”皇太后听了越发喜起来，连连笑道:“今儿中午别回去了，都在哀家这里一起用饭，大伙儿热热闹闹的。”连声吩咐洪妈妈“让御膳房多做一点点心，麒麟吃的红烧狮子头，小狼喝的豆腐鱼汤，小豹子喜的…”一个个孙子孙女看过去点菜，如数家珍。

徐姝佯作不的撇了撇嘴“母后，怎地没有我和姐姐吃的？太偏心了。”皇太后笑嗔道:“已经安排这么多好吃的，还不够你挑？”麒麟忽然叫住洪妈妈，嘴道:“吩咐人给皇祖母做一份八宝甜米饭，给母妃做一个酸笋皮汤，再给姑姑炸一份小黄鱼干，记得配上花生米。”

“哎哟！”皇太后听了大喜“瞧瞧我们麒麟多懂事！不仅知道关心人，而且谁喜吃什么，都记得一清二楚的呢。”徐姝也笑“难为你，连姑姑吃的都没记错。”顾莲在旁边微笑看着，却是心酸。

自己算是拔苗助长了吧？提前让他成懂事起来，早一步踏入大人的世界，学会察言观，分辨他人喜恶，明白怎样做才让自己更讨人喜。

忍不住有些心疼，拉了麒麟在怀里含笑摩挲“麒麟到底是做哥哥的，懂事了，往后便是弟弟们的榜样儿呢。”

“真的吗？”麒麟目期待的看着母亲，目光殷殷。

顾莲微笑“真的。”麒麟那双酷似父亲的修长凤目里面，已经许久不见的骄傲，又重新浮了起来，笑容从眼底缓缓绽放，高兴道:“母妃，麒麟还会做得更好的。”

“已经很好了。”顾莲赞许了一句，心疼他道:“不着急，慢慢儿来。”皇太后看在眼里琢磨不语。

等到用完了午饭，孩子们都出去玩耍之时，悄悄问了一句“怎么回事？麒麟最近乖是乖了，但也太乖了一些。”有些担心“你严厉一些教导孩子是好的，但也别太苛责了，他还不到六岁呢。”徐姝也将目光投了过来，正好上次想问被打断了。

顾莲叹了口气，黯然道:“麒麟听了别人嚼舌，说他是女夏氏之子。”

“谁这么混帐？！”皇太后闻言大怒，恼道:“成好衣好饭的养活他们，不过是做些端茶倒水的活计，还领着里的月例银子，难道就是为了让他们嚼舌的？！皇子的是是非非，哪里轮得到那些奴才非议！”

“母后别生气，已经是早些天的事了。”顾莲劝了一句，然后道:“那两个搬是非的蠢货，我找借口私下处置了。玉粹的人也告诫过，谁敢再胡说八道，敢在对麒麟和小豹子、小狼不一样，前面两个的下场便是例证！”徐姝也劝了几句，又道:“罢了，到底麒麟年纪还小，嘴巴不严，这会儿也不能跟他说实话的，且忍一忍，等他将来长大一些再说吧。”顾莲点头赞同“我也是这么一个意思。”

“可是…”皇太后既心疼又担忧“他才多大一点儿呢？心里存了事儿，只当自己比不得两位兄弟，心里头岂不难过？”顾莲却道:“他是皇长子，从小受些磨砺也是应该的。”看着她断然坚决的态度，皇太后反倒不好再说什么，细想一想，倒也的确是这么一个道理，——只是她这个做娘的也够狠心的，舍得让儿子受苦。

然而身处皇室，皇储子娇滴滴的亦是不行。

皇太后的心思几番辗转，最终叹道:“也是没法子，只能平时多关怀一些，好歹别让我们麒麟委屈了。”顾莲陪着劝解了一回，方才告安。

皇太后说的话还在脑中萦绕，的确…，让麒麟早一点懂事起来，受些磨砺，但是也不能委屈了他，平应该更多关心他一些——免得受了委屈，小小人儿自个儿存在心里。

这么想着，便在午睡起来以后，亲自教麒麟认了几个字，讲了一些浅显易懂的为人处世哲学，细细问了他近的琐碎小事。

再等到小豹子和小狼陆续起来，一起在院子里玩了会儿。

如此挨到天黑，还是不见徐离过来玉粹。

顾莲不免觉得怪异，叫了窦妈妈“你去前面瞧一瞧，皇上到底什么那么忙？只管回来吃了饭，明儿早朝再议，别把自己生生的给熬坏了。”

“是。”窦妈妈领命去了。

顾莲想着皇帝连着两忙碌疲乏，亲手泡了一壶平心静气的花茶，调制出透明的浅黄茶水，盈盈透透，好似一碗冬里腊梅花拧出的汁儿。

水汽袅袅，淡淡的木樨清香散发出来。

顾莲足的喝了一小口，放下了，等着窦妈妈来回报，或是徐离直接回来，两人好坐在院子树下喝茶，一边借着五彩斑斓的晚霞说话。

落西坠，晚霞天。

夕血红一轮挂在云彩弥漫的天空之中，仿佛要沁出血来，一点一点晕染开，让周围的云层都染上了浓浓殷红，美得有些不吉祥。

“娘娘！”回来的人是窦妈妈，脸惨白惨白的，目光惊恐，像是才去菜市口看人砍了头一般，急匆匆摒退了所有人，颤声道:“皇上、皇上他…”顾莲直觉不是什么好事，急道:“皇上怎么了？”

“皇上他发热了。”窦妈妈的声调带着哭腔，眼泪已经不知不觉了下来“昨儿下午开始不舒服，怕惊动大伙儿，也没敢告诉娘娘，只让太医悄悄的过去诊了脉，那会儿说是没事。可是…”像是快要站立不住，紧紧抓着椅子的扶手，声音发抖“今儿早朝后就开始发热，到了下午，脸上、手上已经发出红斑…”

“什么？！”顾莲豁然站了起来，手上的茶盅不自觉的失了力气手“砰”的一下碎在地上！滚烫滚烫的茶水溅在了脚背上，也不觉得疼痛，只是连连失声道:“不！这不可能！”徐离他…

下一瞬，顿时觉得天旋地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