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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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敲门,大概是服务生来铺了。她慌忙擦掉脸上的泪痕,走到门边去,所有的心思都悬在那电话上,她心不在焉的打开了房门。蓦然间,她头中轰然一响,全身的血都凝结了。门外,韦鹏飞正立在那儿,眼睛亮晶晶的,直在她脸上。她呻了一声,腿发软,身子发颤。韦鹏飞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件红的小棉袄,他把门关上,把棉袄披在她肩头,他暗哑的,温柔的说:“以后你要上阿里山,务必记得带衣服,这儿的气候永远像是冬天!”她闪动着睫,拚命的咬嘴,想要清楚这是不是真实的。然后,一下子,她觉得自己被拥进一个宽阔的、温暖的、悉的怀抱里去了。他的声音热烈的、痛楚的、怜惜的、宠的在她耳畔响起:“傻瓜!你想做什么?做大侠客吗?把你的未婚夫这样轻易的拿去做人情吗?”她把头埋在他的肩里,闻着他外衣上那股悉的气息,她又止不住泪如泉涌。她用手环抱住他的,再也不管好不好意思,再也不管什么南极北极,再也不管什么洒大方,再也不管什么漂亮潇洒,她哭了起来,哭得像个小婴儿,哭得像个小傻瓜。他让她去哭,只是紧紧的抱住她。好一会儿,他才轻轻推开她,用一条大手帕,去擦她的眼睛和她那红红的小鼻头。
“你整晚都在哭吗?”他问。
“你的眼睛肿得像核桃!喂!”他故作轻快的:“无脑小妖怪,你怎么有这么多眼泪?”他在笑,但是,他的喉音哽。
她用手眼睛想笑,又想哭,她一脸怪相。
他在沙发里坐下来,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用胳膊圈着她,他不笑了。他诚恳的,真挚的,责备的,严肃的说:“你答应过我,永远不‘失踪’,那怕是几小时!可是,你居然想跑到南极去了!你这样不守信用,你这样残忍,你吓得我魂飞魄散,你…”他重重的气,瞪视着她,眼眶润了。
“你这个莫名其妙的傻瓜!你真的是个无脑小妖怪!”
“我…我…”她噎着说:“我让你们一家团聚吗!你…你一直她的,不是吗?”他摇头,慢慢的摇头。
“我和她那一段情,早已经过去了。我告诉过你几千几百次,早已经过去了。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在医院里,你们三个那样亲热的抱在一起…”她耸耸鼻子,又想哭“你…你不要顾虑我,我很好,我会支持过去,我不做你们的绊脚石…”
“傻东西!”他骂着,脸涨红了。
“你不知道我的是你吗?你不明白我对欣桐只有情而没有情了吗?你不知道她的也不是我吗?你不知道我们的绊脚石本不是你?而是我们彼此的个不合吗?”他顿了顿,深深的凝视她。
“灵珊,让我清清楚楚的告诉你,我永远不可能和她重修旧好,婚姻不能建筑在同情和怜悯上,而要建筑在情上。当我知道她病重垂危时,我在人情上,道义上,情上,过去的历史上,都要去救她,这种情是复杂的,但是,决不是情!灵珊,”他皱紧眉头,觉得辞不达意,半晌,他才说:“我换一种方式跟你说吧。当你告诉我她病危的时候,我震惊而恐慌。但是,当我听说你出走的时候,我却心碎得要死掉了。”
“哦!”她大喊,扑进他怀里。
“鹏飞,你不是骗我,不是安我吗?”
“骗你?安你?”他低下头去,声音哽而浑身颤栗。
“如果失去你,我真不知道怎样活下去。我想,我不至于自杀,但是,我必然疯狂!”她抬眼看他,惊喊着:“鹏飞,你不可以哭,大男人不能哭的!”她用手抱紧了他的头,大大的震撼而惶恐了:“我再不出走了,永不!永不!我答应你!永不出走了!”他把面孔藏在她的头发中,泪水浸了她的发丝。
一时间,他们两个紧紧的依偎着,紧紧的搂抱着,室内好安静好安静,他们听着彼此的呼声,彼此的心跳声,两人都有种失而复得,恍如隔世的觉。好久好久,灵珊才轻轻的推开他,凝视着他那因泪而显得狼狈的眼睛,问:“你怎么找到我的?”
“哦。”他振作了一下,坐正身子,注视着她。
“昨天下午,我正在上班,你母亲打了个电话给我,告诉我你出走了。她把两封信都念给我听了,说实话,我实在不太懂你那个南极度假,无脑妖怪的怪话。可是,我当时就慌得六神无主了。我飞车回台北,在路上,我想,你或者会去医院,于是我先赶到医院,见到你那个北极人…”
“北极人?”她不解的。
“那个邵卓生。”
“邵卓生怎么会在医院里?”
“他前天晚上就去医院了,和你分手之后就去了医院。一直睡在候诊室的椅子上。”
“什么?”灵珊一怔,忽然忍不住,就大笑了起来,一面笑一面说:“我的南极是回家,他的北极是去医院!妙极!妙极!他居然买了火车票去医院!哈哈,妙极了!”看到她泪痕未干,竟破涕为笑,韦鹏飞动而辛酸,呆呆的望着她,他竟出起神来了。
“后来呢?”
“后来,他告诉了我南极北极和那个无脑人的故事…”他停住了,盯着她:“你拒绝和他组织伤心家庭,而要我和欣桐破镜重圆?你知道吗?破镜重圆的结果,也是组织伤心家庭!”她不语,睁大眼睛望着他。
“我和北极人谈了半天,并没有得到你失踪的丝毫线索,欣桐也急了…”
“阿裴?”
“我离开医院的时候,阿裴要我转告你几句话。”
“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