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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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韦鹏飞心神不定的上了一天班,在黄昏中飞车回家,走进自己的客厅里时,他很惊奇的发现,灵珊正斜靠在沙发中,手里居然握着一个酒杯。房里没有开灯,楚楚和阿香都不在,她静静的坐在那儿,静静的拥着窗暮,静静的陷在某种沉思和冥想里。
“楚楚呢?”他问。
“楚楚和阿香,都在我家。”
“而你一个人在这儿?”他惊讶的,走过去,他端起她手里的酒杯看了看,还好,只是一杯淡淡的红葡萄酒。他坐在她对面的矮凳上,把矮凳拉近她,他面对着她的面,眼睛对着她的眼睛,然后,他把她的双手都阖在自己手中,温和的,恳挚的,怜惜的说:“你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吗?我打了好多电话到你家,你母亲说,你整天忙得很,一会儿回家,一儿跑医院,一会儿又出去了。你…怎么了?你的脸坏极了!你…那个朋友,她…死了,是不是?”灵珊视着他的目光,她的眼睛黑幽,深邃,蒙,而神情古怪。
“不,”她低低的说:“她没有死。我刚才还打过电话,她没有死,她只是看一段书,哭一阵,再看一段书,再哭一阵。”
“看书?”他不解的,微蹙着眉。
“也不是书,”她喃喃的:“是一本册子。”他凝视了她一会儿,就安抚的、劝解的微笑了起来。
“好了,灵珊。你不要再为别人担心了,好吗?她在医院里,有医生护士会去治疗她,有她的父母和家人会去照顾她,你振作起来,别这样忧愁,行不行?”
“她没有父母,也没有家人。”
“哦!”韦鹏飞仔细的打量灵珊。
“我懂了,你是个悲天悯人的仙女,你想用你的去治疗她。”
“我不是仙女,”她毫无表情的说:“我是个妖怪,楚楚说的,我是个妖怪。”
“喂,灵珊!”韦鹏飞有些急了。
“你在扯些什么,这事与楚楚总没关系吧,你不要联想力太丰富好不好?”
“人与人间,都有关系。”
“你…”他站起来,又坐了下去,握紧了她的手。
“你到底怎么了?你没睡够?你太累了?你情绪不好,是的,你情绪不好!”他轻叹一声,把她拥入怀里,用下巴摩擦着她的头发。
“你不要烦,灵珊。这世界上有这么多人,每个人有每个人自己的喜剧或悲剧,你管不了那么多!你只要管你自己!灵珊,你请几天假,我也请几天假,我带你去阿里山住两天,散散心,好不好?”她轻轻的推开他,正视着他,双眉微蹙,而心事重重。好半晌,才咬咬嘴,说:“鹏飞,你愿不愿意帮我做一件事?”
“帮你做一百件事,一千件事!”
“真的?”她睨视着他。
“当然真的,”他忽然有些怀疑,又加了一句:“只要我的能力做得到!”
“你一定做得到!”
“那么,是什么?你说!”
“请你…”她咬咬牙说又止。
“你怎么了?”韦鹏飞困惑的,伸手摸摸她的额。
“没有发烧,你到底要说什么?你一向快,不是这样吐吐的,灵珊,你有什么困难,有什么难言之隐吗?你说!你要我帮你做什么?你说!”
“好的!我说!”她毅然的一摔头,下了决心。
“我请你去一趟医院,不止你一个人,请你带楚楚去!”
“医院?”他错愕的皱紧眉头:“带楚楚去医院?去什么医院?干什么?”
“去看我那个朋友。”他对她打量了十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