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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攻对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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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体不行了。”看着身体逐渐向前佝偻着捂住嘴咳嗽的苏羽,老聂轻叹口气摇头说“回去之后,晓,你再找几个大夫行么?帮他看看,他这个肺不能总是这样子啊,不然他下棋下不好不说,以后苏家要是绝了后就不好了。”

“不会吧?!”马晓很惊讶,真的很惊讶“就算他咳嗽,肺不好,容易出问题,也不会成这个样子吧?”老聂摇头低声凑在他身边说:“苏羽身体已经不行了,现在就是靠着药顶着才看不出来什么,要是三天不吃药他就得去医院了。你啊,别看他人高马大的,实际上骨头已经虚了。他这个肺快把他拖累死了。”马晓面有忧的说:“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他不是也去医院么?大夫都怎么说?”老聂摇头苦笑说:“还能说什么?静养吧。但是现在比赛连着不断,这是下十番棋了他才有休息的时间,但是回去了还有各项杯赛什么的等着他呢。我也打听过能不能动手术彻底的去,人家说他肺上的这个伤当年就没彻底的养好,现在要是动手术边边角角的就是大半个肺,然后他身体本来就不好能不能养下来还是回事。反正动手术的风险太大,实在是下不了这个决心,他爸他妈也舍不下心。”马晓了很久说:“回去之后我找几个朋友看看能不能把风险降下来动手术,要是能好的话…”老聂很明白他的意思:这种手术的风险并不比现在入市炒股票少多少。能好则好,不能好可能还会有更大的危险。

但是也不能眼看着苏羽坐在棋盘边上咳嗽的脸通红死样活气吧?而且为了老苏家着想,动手术彻底去还是值得搏一下的,不然照老聂和马晓看来苏羽这样子下去本活不过四十岁。

“那么,等这盘棋结束之后,咱们去南京苏家看看,探探两个老人的口风。毕竟都是奔五十的人了,要是真出了岔子白发人送黑发人终归不好看。”老聂做事情一向快,说干就干。

“要是照现在这个下法下下去,今天咱们就可以去买飞机票了。”马晓是聪明人,聪明人一向喜一心二用,一直是眼睛看着棋盘和老聂说话,手中也没停了摆棋。

老聂看看对局问:“现在如何了?我刚才没看,怎么一眨眼的工夫就下这么多了?”

“两个人刚才一直在下快棋,不过苏羽似乎抱定了水不争先的道理下的快却慢悠悠只是围着上边做文章,张栩咬不动吐不出只能起模样抵消右上黑棋的势力。”马晓摆的飞快,嘴上不停“短短的半个小时下了十几手棋,在这种两天的比赛里面还的确不多见。”水不争先?这不是高川格的一贯作风么?不过看看苏羽下的几手棋,除了不争先之外也没什么和名誉本因坊有什么相似的地方。

老聂有些不明白:“这小子不是一向拿先手则视天下英雄为无物么?什么时候学的后发制人了?他这么由着张栩在外面盖房子后面肯定是要出问题的。”苏羽似乎就不着急,看着张栩模样越来越大越来越厚隐隐然有威慑全盘的势力依旧无动于衷的东搞西搞活出来一块算一块,对于从左到右连着下边的白棋大势几乎就不加以思考。

“莫非,他要是用传说中的先捞后洗的上古秘传之术?”古力思考着,沉着,然后被老聂一巴掌拍到一边:“什么叫传说中的先捞后洗!”古力似乎有些习惯了,毫不在意的说:“苏羽东活一块西活一块摆明了是要在最后的时候和张栩火拼一把争胜负,现在两个人都明白接下来的事情会是什么,所以都在做准备下棋自然就很快。不过白大龙都快合围了,苏羽怎么还不动手呢?”因为今天不能解决的事情就放在明天解决好了。两个人都是打着一样的心思下棋,慢慢的把节奏缓了下来,最后张栩静静地坐在棋盘前只是等待裁判宣布比赛结束了。

老聂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走进了对局室看了一会儿沉默的两个人,宣布第一天的比赛结束。

下了战场的苏羽一软,瘫坐在沙发上长长的了一口气:这样的比赛真***刺,不过也太劳神了,要是下个月的天元也是五番棋我就彻底没活路了。

伸伸腿,扭扭,和周围一哄而散的朋友们打个招呼,挽着陈好的手就要出门走人回家吃饭,被老聂一把拉住说:“你先别走,咱们来商量个事。”苏羽有些奇怪:“这个时候了,我也饿了您也饿了,还有什么事情?”老聂和马晓坐在沙发上对看一下说:“你的这个身体啊,陈好当然了解得最清楚,不过我们也都知道,不行了。所以我们说你是不是考虑一下动手术彻底去?”苏羽脸刹那间变得千奇百怪看了陈好一眼,却发现对方无动于衷只好说:“这个么,不是我不想,主要是难度比较大而且不好养。这个前几年不就是有打算么,却因为医院方面没把握一直耽搁么。我也想治,但是好伤不好养啊。”老聂点头说:“你说的这个,我们都知道,但是刚才我已经和你父母通过电话了,他们也比较倾向于一次彻底治,别拖拖磨磨的大家都不好受。你天天晚上咳嗽,你就不难受么?”苏羽脸上肌一跳一跳的,显然对于身上这种经常的剧烈咳嗽心有余悸。但是要真让他去动一个把握并不是很大的手术,也是害怕:只能怨当年给自己动手术的大夫治病不断,害得现在为这个愁破头。

不过也不怨人家大夫,早就跟他说要休养最少一年,而且一年里面别说下棋,就是出门也要小心,雨天最好就来一碗姜汤之类的暖暖。这些东西苏羽从来都是当耳边风,因为他在出院之后一向自我觉良好,而且连个嚏都不打,自然对于按时吃药之类的话语置若罔闻。结果现在好了,下完一盘棋口就好像火烧一样难受,坐在沙发上突然的一阵猛烈咳嗽连话都说不完全。

三个人连忙过去倒水的倒水抚背的抚背,好容易才把这一阵下去。老聂断然而然的一挥手说:“行了,你这样子下去也好不了,不如赌一把,动手术!后天你们跟我们走,去南京,跟你父母商量去。不能再这样子了,再这样下去更麻烦。”你们连飞机票都买好了还跟我商量什么。苏羽看着手上的飞机票有些哭笑不得:“那么,打算什么时候在哪做手术?”马晓连连摇头说:“还没定呢,不过也就是等你这场比赛之后了。医院么,我和老聂都认识一些人,回来去找找就好了,你就别管了。就是后天回家去和你父母要好好的说这件事情。就是一个小手术,恢复很快的。”苏羽倒也乐得当个甩手掌柜,不过总是要和他父母说这个不能不让他有所怀疑:不是就一个小手术么?干吗还非要告诉我爸我妈?

不过苏羽并不问,也知道问不出什么,干脆把一切事情都托付给老聂自己回家做饭吃饭去了。

第二天早上继续比赛之前,张栩就有些担心地问他:“听说,你要去做手术,会不会有什么问题?要是国内做不了这个,那就来本,我给你介绍几个很有名的外科的医生。”苏羽头疼:怎么这事情还都没定了,别人就都知道了?也不好意思明着拒绝说:“这个么,还都不好说,不一定就要动手术。如果国内做不了这个手术,我再去找你也不晚,这也不是什么急症,三天五天的时间不算什么。”张栩点头说:“也好,要不然明天我回去之后就帮你找人来看看好了。如果你早点来本,我带你去好好的做一下检查。”

“好意先领了。”苏羽打开棋盒轻轻抚摸着那晶晶的棋子“以后的事情现在不着急定,改天再说吧。”张栩看到老聂进来也就不再说话,开始准备比赛。

孔杰和王文达走进研究室之后继续坐在原来的老位子上,和李昌镐当邻居。孔杰摆好昨天的半局之后问李昌镐:“你看形势如何?”谁都知道现在苏羽形势不妙,孔杰这么问无非就是找个心理安,偏偏李昌镐一脸的凝重神说:“是啊,张栩中间实在太大,这里,这里,都是要点,一旦被张栩占住则整盘白棋浑然一体再也攻不进去。”正说着,苏羽落子一手直接踩入中腹,一瞬间拉开了战斗的序幕。

“全了。苏羽把整个局面都搅了。”王文达叹口气说“不过也好,中取胜么。可是他突然攻击彻底打散了形势,以后的事情就全都不好说了。”

“孤军深入,棋之大忌。不过位置很好,张栩想要进攻也需要好好的布置一会儿了,这有足够时间让他找地方身出来。他干什么呢?”李昌镐有些奇怪的指指电视画面上闭目养神的苏羽。

“他睡觉呢,别管他。”古力见怪不怪了随口应付一下,继续忙着摆各种苏羽逃生的变化。

睡觉?李昌镐对他大舅子多有了解也不吃惊,却把另一边都在沉思的本人吓了一跳:比赛的时候,还有睡觉的?

这话是王立诚翻译过去的,立刻就有人过来询问。然后孔杰王文达哥几个也是一惊:这话可不能说,要不然放出去又是一番轩然大波。古力连忙解释:“没有的事情,苏羽身体不好偶尔在对局的时候闭上眼睛休息一下而已,倒不是说他睡觉瞧不起人怎么样的。”看着对方将信将疑的表情古力一干人等只能暗暗祈求苏羽赶紧睁眼别让人真拿下话把来。

还好,不长的时间苏羽就起身开始看张栩落子之后的棋盘,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真的睡着了,眼神显得比较空,让站在张栩身后直面他的马晓暗自咂嘴摇头。

不过他手一抖,一枚黑子就落在了白子两子空中,竟然直接动手攻击白下边。

“苏羽不好好想想怎么身却摆出架势全力攻击下边,就算围魏救赵可离得也远了些吧。”陈好翘起二郎腿一边展现美腿一边说“下边白棋相当厚实,而且右下角的黑棋被完全封死了也帮不上忙。苏羽也不是这么下的。”苏羽?陈好不说大家都快忘记了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开始纷纷的议论为什么苏羽要和张栩下棋而不是用他最擅长的苏羽直接掌控住大局。

实际上苏羽不用苏羽的原因很简单,就是他的身体经受不住越往后越庞杂的计算,这个时候在他看来还不如凭直觉凭少得多的计算来进行战斗,虽然很可能会出现错误,却也比赢一盘棋缓一个月身体来得值。

而且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苏羽的傲气。即便在他下出苏羽也未必能赢张栩的情况下,他也希望能通过战斗这张栩最擅长的方式来解决战斗。第一盘棋他就是这么下的,输得很惨,到了这盘棋他却没想过收敛心,反而更刺了他要在战斗上以攻对攻一分胜负的心。

他不是不知道他在这方面和张栩的差距,却想试一试:十番棋,怕什么,顶多是个0:2,又不是没机会扳回来了。

而说第三盘如果也输了就要降格,他却没想到。

苏羽现在还在思考着如何强攻下边的白棋来在中腹造成混从中渔利,也许脑子里面本没想过如何找到对方外边的弱点逐一的加以利用。

“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利用。”老聂坐在研究室里自己给自己解释“刚才的进攻就利用了下边和右下联系的薄弱,而且隐隐瞄着右边,如果接下来在左下身出来就好了,不应该继续纠那里的。”中国棋手这边一片默然。老聂说得对,如果苏羽不纠于下边白棋五子而退身出来,估计张栩就不像现在这样还有心情喝茶了。

本棋手那边明显就积极起来了,和早上表现出来的惴惴不安成鲜明对比。

可谁也不知道,张栩端起茶杯完全是为了分散一下注意力免得内心中的惊骇表出来:他是怎么看出来的?整个中间白棋最薄弱的,就是那里。

张栩放下茶杯,凝凝神思考着应对的方法。现在对于他来讲最重要的并不是纠在下边的那一块,那块并那个不大。重要的在于一旦说苏羽攻击成功则躺在中间的黑子再也制不住,昨天围起来的中间近百目的大空能保留下来多少心里可真没底。

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苏羽平安的活出去,张栩低沉着脸看着棋盘谋划反击的方式。

李昌镐却笑了出来:“实际上最好的法子就是不管下边只攻中间,苏羽比张栩更在意中间的问题。要是趁这个机会苏羽还没稳定张栩放弃下边的话,苏羽也拿不到多少实空。”但是张栩的眼睛还是看在下边,并没有想到实际上苏羽之所以在下边闹事,就是为了给中间作铺垫。

等他终于明白了苏羽用心的时候,一条如黑瀑布般的长练已经逐渐的壮大起来,仿佛一条汇聚了无数河溪而成的大江,浩浩汤汤侵袭入白棋那如同深山空谷一般的大空中。

张栩的脸白了,惨白惨白的,眼睛也变得有些暗淡无光。但是很快他的目光再一次变得火热起来,狠狠的咬了一下嘴立手把棋子拍在棋盘上,跳出强行截杀苏羽大龙

“张栩到了最后一步了。他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能挡住苏羽的洪,只能无可奈何的强行杀,可不杀的话中间铁定不保,他这是在搏命啊。”大竹英雄叹了一口气说“张栩的目光有些短了。”

“不过也可以,苏羽大龙底子不厚,还没有跟外面的活空联系上,这个时候动手也未必很晚。”羽直树沉了一会儿说“局势了,我看不出来谁会赢。”点击察看图片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