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碗大军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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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本不稀奇,可要是在自己家里了路,那就闷了。王钰这会就路了,今天好不容易得空,他想去看看久病在的堂姐李师师,可让人去叫王忠,这老头儿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不在宝国公府。无奈之下,王钰只得自己只身前往。可他这宝国公府忒大,而他平时忙于国事,也从来没有好好转转,在府里东钻西窜,愣是走路了。
“我他妈这是钻哪儿来了?”四处张望一番,实在想不起这地是哪里。看来这房子太大也未必就是好事,居然在自己家里给了路了。又钻过一条走廊,总算碰见几个丫头。王钰叫住她们,问李师师所住的院子在哪儿,也真是奇了,这几个丫头也不知道。搞得他连连摇头,只得自己一个人见路就走。
好不容易又钻进一处院子,只见雕梁画栋,亭台楼阁,假山怪石,溪潺潺。那院里的花草树木,正逢初夏,百花盛开,争奇斗,恍若仙镜一般。正看得出神,觉得有些眼,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丫头,手里抱一只兔子,正从一间房里出来。
“哎,你,抱兔子那个,过来过来。”王钰招手叫道。那小妮子见到王钰,倒是不惊也不怕,抱着兔子走到王钰跟前,从头到脚一番打量,问道:“你是何人?怎么跑到这处来了?”
“嘿,我自己…,罢了,我问你,大姑住哪里?你带我去。”王钰心里好不郁闷,我自己家,我怎么钻就怎么钻,哪天不高兴。我一把火把它烧了重修新的,你管得着么?
“我凭什么带你去,你是谁呀?懂不懂规矩,这里是你能来的么?”看来这丫头是真不认识王钰,看他穿着华贵,一副富家公子的模样,把他当成那登徒子了。也不想想看,这小王相爷的官邸,岂是常人能够进来的?
王钰一时气结,苦笑道:“我今儿个是让门夹了脑袋了。哎,我是王钰,来看我堂姐,你到底知不知道?”那小妮子一听,慌神了,原来眼前这男子就是相爷,吓得她一个冷战。手里那小兔子也给扔在地上,蹭,窜花圃里去了。
“相爷恕罪!相爷恕罪!奴婢不知道是您,所以刚才…”小妮子吓得脸煞白,那小王相爷手握重权,上马管军。下马管民,手里军旗一挥。千万人头落地,得罪了他,小命难保。
见她这战战兢兢的模样,王钰纵然有气,又岂跟一个小丫头片子见识,挥了挥手,大度地说道:“不知者不罪,我堂姐住哪儿?”那小妮子一告罪一番,才领着王钰往里走去。原来果真不出王钰所料,这里就是李师师的住所,难怪看着眼。自从赵归天以后,李师师心绪不佳,除了王钰之外,谁也不见,就连童素颜过来请安,她也让人挡了回去。
房中,久病不起的李师师正坐于头,天气转热。她却仍旧在下半身盖着锦被,手里捏着一方丝帕。正跟那儿暗暗垂泪。王钰一进房,看到这模样,心疼不已,慌声叫道:“姐,你这是怎么了?”李师师扭头一看,见是王钰,这话还没有出口,人倒是哭得更厉害了。王钰劝了好大一阵,方才止住,拉着他坐到边,拿手里丝帕替他轻轻擦拭着额头泪珠,眼泪又止不住的了下来。
“弟弟,姐姐时无多了,这几正盘算着请你过来,但又担心你政务身,怕打扰到你,所以…”李师师一张已经失去血的脸上,是悲戚之情。
王钰拉着她的手,柔声劝道:“姐姐说哪里话,有病咱就治,京里的郎中不行,咱就找里的御医。唉,也难我平时太忙,没顾得上这事。你安心休养,明儿我就找里的…”
“王钰,你别嘴,让姐把话说完。”李师师轻轻抚住王钰的嘴。后者见状,只得连连点头,生怕惹着了她。这王钰虽然浑,可却是个至孝之人,以前在家里,虽然淘气,可爹妈地话,他向来是听的。现在到了宋朝,就这么一个亲人。
挽起丝帕,擦去脸上泪痕,李师师长叹了口气,终于开口说道:“小宝,你如今权倾天下,顺你者生,逆你者亡,姐姐从来没有求过你,但这件事,希望你能答应我。”
“姐,你说,不管什么事,我一定照办就是。”王钰赶紧说道。
李师师看了他一眼,又悲悲戚戚的泣起来:“将来,不管你想怎么样,念在先帝当初对你的知遇之恩上,切莫害了赵氏后人的命。就算不看先帝面上,也念着我这个假冒的堂姐从来没拿你当外人,网开一面,善待赵氏族人。”王钰一阵沉默,良外,方才苦笑道:“姐,瞧你说的,你就是我亲姐姐,什么假冒不假冒地。放心吧,我答应你,不杀赵氏一人。”
“好,那姐就多谢你了。师师此生,坠入风尘,受尽苦难。后得先帝垂怜,护有加。虽则在外人看来,不过是逢场作戏,但身为女人,能有一个男人疼,却是莫大的幸福。”语至此处,那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哗哗往下掉。
“但我毕竟是个来送往的粉头,不能归葬乡里。我死之后,你将我择地而葬,我是个没脸面的人,你也不必替我立碑。找具棺椁,随便埋了,也就行了…”一阵剧烈地咳嗽,直听得王钰心如刀绞,慌忙替她抚着背。
李师师突然一把抓住王钰右手,急切的说道:“弟啊,女人生来命苦,天生就是男人地玩物。作什么事,也别伤女人的心,好么?”王钰听得一怔,姐姐在风尘中挣扎多年,看尽世间浮华,此时说出这句话来,可知其心善良。我王钰虽然不是什么坐怀不的正人君子,可这个要求却还是难办到的。
当下,郑重的点了点头。李师师垂泪含笑,开心的说道:“现在我就算死,也能瞑目了,对了,秀儿,那柜子里面有样东西,你替我取出来。”先前顶撞王钰那小丫头一直守在门外,听姑吩咐,忙踏进房间,从头的柜子里面取出一样东西。
王钰一看。这不是当年自己担任国队教头时,赵让自己捎给姐姐的那副卷轴么?
秀儿将那卷轴递到前,王钰接过,缓缓展开,定眼一看。原来却是赵墨宝,那上面画着一个体态婀娜地女子,手执罗扇。半遮半掩,风情万种,画地正是李师师。那画下面,还题着两句诗“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李师师仔细端详的。脸上,竟出醉人的笑意。仿佛又回到了当初与处的子来。王钰看在眼里。心里暗叹不已,谁说“戏子无情,x子无义”赵龙御归天,堂姐哀伤不已,他们之间,或许不是那什么山盟海誓,天动地的情,可赵文采风,他懂得姐姐的心。可他毕竟是皇帝啊。一旦美女跟江山比起来,他还是会选择江山。当年自己率南府军回京,他不是把姐姐接到里去了么?自己如果不进,头一个死的,只怕就是…
“去吧,你忙,不耽误你了。”李师师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副画,挥手对王钰说道。应了一声,王钰从边站起,刚踏出两步。心中却生出一种不祥的预。自己就要出远门了,这一去。万一…,一念至此,王钰突出惊人之举,猛然转身,双手拱起,对着李师师长长一揖,久久不愿起身。
俗语说得好,六月地天,就像孩儿地脸,说变就变。这刚才还万里无云,转眼间头顶上就聚集一大片乌云,闷雷轰然作响。尚同良将轿帘一掀,往外瞅了一眼,焦急的叫道:“快些!快些!”三顶官轿,前后相接,正匆匆赶往宝国公府。轿子里,坐着参知政事尚同良,孟昭,京师卫戍区最高长官吴用。这三位都是王钰心腹之臣,瞧他们行匆匆地模样,怕是出了大事。
官轿尚未到宝国公府,那豆大的雨点就打落下来,劈啪作响。果然是变天了。
“哎哟喂,三位大人,你们这是…”郑僮守在门厅处,一见三位大人下轿,顶着雨往里冲,慌忙从门房里拿出雨伞,护着他三人往里走去。王钰闻讯而出,见三位大人如此狼狈的模样,就要吩咐下人去拿干衣服来。
“宝相,不必了,公事要紧。”尚同良气吁吁,连连挥手道。
“出什么事了,三位急成这模样?”王钰狐疑的坐了下来,急忙问道。
孟昭伸手抹了一把脸上地雨水,将右手一抬,从里出一样东西:“相爷,大事不好,康王殿下,他,他在杭州称帝了!”王钰一听,双眼圆瞪,连问此事是否可靠。孟昭将那东西递上。王钰一看,却是一道《讨王贼檄》。
“…王贼生来克死双亲,及成年,进京投奔其姊李师师,沆瀣一气,狼狈为。政和年间,通李师师而结好先帝,受命为国队教头,后连番擢升,皇恩浩。而王贼不思忠君国,结营私,败坏朝纲…弑君篡权,人人得而诛之!王贼生**,于府中养美数百,昼夜宣…朕为先帝嫡子,于此国难当头之际,即皇帝位,以继大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