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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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家宇心中老是惦念着万紫琴,虽有白琬在身边为他解忧,但他总是觉得失去了什么似的。
这一天来到邵伯湖之间处,天未明,突然下起雨来。
这一带十分荒凉,只见芦苇深处,隐隐看到三间茅屋,岳家宇抹去脸上的雨水,道:“琬妹,这场大雨,看来暂时不会停,咱们必须先找个避雨之处”白琬大声道:“可是我这身衣衫全透了,贴在身上,怪不好意思的…”岳家宇仔细一看,可不是嘛!夏季衣衫,既少又薄,最刺眼的地方,是前双峰,隐隐可见那新剥头。
白琬见他好奇地看着她的双峰,又羞又喜,娇驱一扭道:“宇哥哥…你不要这样看人嘛!”岳家宇并非好之徒,只因他长了这么大,第一次看到女人身上神密的部份,只是觉好奇。
他下长衫,披在白琬身上,道:“快走…我们到那小茅屋去暂避一下…”一条小路,迤逦曲折通到茅屋门前,两旁的芦苇比人头高出多多。
雨打芦苇“哗哗”作响,更显出这茅屋,幽静。
二人来到茅屋附近,才看出这茅屋浮在湖面上,距岸边约二三丈,有一条锁链拴着。
茅屋之后,传来“哗哗”涛之声,木排上的茅屋,就动起来。
二人掠上茅屋前的浮木上,推门进入屋中。
想不到这水上人家,竟一位雅人,屋内虽是简陋,却摆着书架,墙上也挂着字书。
最引人注意的,是墙上挂着十来支巨笔。最小的一支笔,笔杆也有三尺多长,若鸭卵,那笔不知是何所做?已将墨汁冲刷干净,蓬散开来,长有尺半,若茶盘。
至于最大的一支,笔杆竟有五尺多长,那笔毫长逾三尺,有如扫帚。
两少不由暗自称奇,这样大的笔,写起字来,要多少的墨汁?况且写字之人,岂不要身高一丈以上,才能挥开此笔?
屋后“哗哗”之声越来越大,两少推开后窗向外望去,不由骇然一惊。
一个魁梧老人,穿着土布褂,全身尽,银白的长发披散开来,他用手一扭,用牙咬住。手持巨笔,正站在屋后浮木上,注视着湖水。
那支巨笔,比屋中墙上挂的更大,笔杆逾茶杯,紫中透亮,不知是何种异竹所制?那长逾四尺的笔毫,银光闪闪,不沾雨水。
湖水翻起滚滚波涛,忽东忽西,令人捉摸不定,显然湖底有极大的动物兴风作。
倾盆大雨泼在老人的头上及身上,他连动也未动一下,只是一瞬不瞬地凝视着湖底。
突然,老人低啸一声,平掠入湖,身悬半空,抡起手中巨笔,头下脚上运笔如风,在湖面上疾划。
好象湖面是一张大纸,他在纸上写字。那巨大笔毫尚距湖面半尺,但笔尖暗劲到处,湖水“哗哗”然分开一条巨涛,向两旁涌去!
两少不由骇然,这等轻功固然冠绝天下,那无俦的笔力,也是见所未见。显然,他是写了一个“杀”字。
这“杀”字最后一点,笔力万钧,轰然一声,湖水溅起三四丈远,老人趁一点之力,掠回浮木。
空中湖水“哗哗”下落,湖中巨拍岸成涛,两少突然大吃一惊,只见湖底翻起殷红的鲜血。七具尸体,在水面上打转!
“原来老人写字杀敌!”两少向那七具尸体望去,都是彪形大汉,手中都握着分水鹅眉刺。虽已死去却未撒手,足见老人的奇异笔力,本不给他们抗拒的机会。
老人站在浮木上,仍然视着湖底,再次低啸一声,平掠入湖,巨笔疾绞,分明写了一个“绞丝旁”笔尖向右上方一带似乎又写了一个“”字。
左右合起来,乃是一个“绝”字,最后一钩,力大无侍,湖底的污泥都翻了起来。
老人掠回浮木,污水中又冒起一片鲜血,十四具尸体,随着翻腾的湖水,向湖边去。
这老人一共写了“杀绝”两个字,而且笔尖相距湖面尚有半尺,竟能使湖底的水中能手失去抗拒之力而死,这等玄妙的武学,真是骇人听闻。
两少肃然互相视一眼,只见老人向湖中扫视一眼,冷冷地道:“象你们这些货,未免辱没了老夫的‘七紫三羊’神笔——”他头也没回,冷冷地道:“小子,你来试试看!”两少头然一震,不知老人和谁说话,只闻老人沉声道:“小子你听见没有?”岳家宇四望无人,深信老人已经发现了他们,立即朗声道:“前辈和晚辈说话么?”老人冷声道:“不和你说话,难道和湖中的鱼虾说话不成?”岳家宇掠出后窗,向老人兜头一揖,道:“晚辈因大雨暂避前辈屋中,尚请见谅…”老人把巨笔给他,沉声道:“湖底还有四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你以同样的方法,在水面上写个‘了’字…”岳家宇肃然道:“前辈盖世绝学,晚辈岂能一看便会…”老人厉声道;“将内力运于腕部,象画法决窍一样,再自笔尖吐出力道,借笔尖吐力,飘身湖上,写个简单的‘了’字,谅无问题,快点试试看——”岳家宇虽然毫分把握,却深知老人是一份善意,立即接过巨笔。却暗自吃了一惊。
这支笔虽然大的骇人,但笔杆是紫竹所做,笔毫之手虽不知为何物,估计也不会太重,那知暗暗一颤。竟有七八十斤重,这才知道巨笔并非凡竹所制,笔毫亦非普通狼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