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枫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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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脆的叶片显示了它的生命尽头,深敛的晕红是它最后的一抹美丽。
也许它会腐烂成为烂泥中的一部分,也许它会成为虫鸟的肚中飧,但在此刻,它是美丽的…“-在想什么?想得出神了。”-冥低沉的嗓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回过眸,发现-冥幽邃的眸子瞅着她,已不知注意她多久了?
他她的静默,却又不喜她老是出神地想着别件事,每每见到她眼神陷入-,他总是要问她又在想什么?
“没什么。”赤雪悄悄的敛下眼眸,“我只是在想,若能像枫叶般,在生命消逝时仍带着美丽离去…”在-冥深邃的眸光下,她梗声地收了话尾,而后摇摇头,“没什么,可能是因景生情罢了。”她拿出袖中的密函,“这是唐将军从国舅手中劫出复制的密函。”-冥望着她,眼眸中闪过一抹奇特的光芒,半晌才接过密函。
环视着林枫红,赤雪又恍憾地陷入愣征之中。
眼的红,深深浅浅的叠着,映红了她的眼,却入不了她的心…-冥抬眼,就见她又陷入恍惚之中,冷然的小脸却透着隐隐的脆弱。
他知道,赤雪一定不自觉地出了那样的神情,因为她总是极力地抑控制着自己。
而她罕见的脆弱却奇异地揪紧了他的心,他第一回注意到,他的赤雪有着他不为所知的另一面,或者应该说是…她从未展过的一面。
“-又出神了。”武亟自棋盘中抬眼,看着她恍惚的神情,突然语出惊人的说:“-!-该不会是少女怀了吧?准是在外面遇到了什么如意郎君,回来就得了相思病。”瞧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八成是这样。
赤雪回过神,瞥了武亟一眼,淡然地道:“又不是每个人都像你。”回讽他平是大花-一个。
说完,她不理会武亟的哇哇大叫,迳自侧身向-冥,“赤雪想向皇子告假。”她垂下眼验,不敢看向他深思的眸。
“多久?”这些年来,她总会往深秋初冬时分消失一个月。
“一个月。”
“好。”他重新将注意力放回棋盘上。
得到-冥的许可,赤雪低眉敛首算是道谢。
微冷的秋风拂过,一叶红影飘落在她膝上,拾起暗红的叶片,她的红边微微抿出了一抹笑。
褪去绯红的-妆,赤雪改着一身素衣漫步在初冬的第一场细雪中。
每年的此时,她都会来到娘亲的坟上,在青莲池畔的小屋中住上一个月。
在这段时间,她会放任自己回归到最纯素的模样,漫-在含苞初放的青莲池畔,让天地间彷-只独留她一抹身影。
她缓步来到她娘亲的坟上,一对伛偻的身影正屈身整理着杂草落叶。
“骆姑娘,-来看-娘啦?”施婆婆看见她,着无牙的嘴笑了。
“我们才在念着-呢!算算子,也该来了。”施老伯干瘪的脸也出笑容。
骆冰彤微微颔首,“谢两位老人家这一年来费心了。”她从怀里掏出一袋碎银,“请你们明年也同样多费心。”施老伯接过袋子,那沉甸甸的重量诧异了一下,“这…用不着这么多。”施婆婆也伸手掂了掂,不慌张地道:“骆姑娘,-给错了。”他们夫俩年轻时曾在大户家里当奴帮佣,老了没力气,又没攒些什么钱,还好小儿子孝顺,和他们在这林子里盖了间小屋,种种野菜,平常小儿子上山砍柴火到城里卖,子倒也过得去。
骆冰彤在几年前找上他们,请他们老夫俩能偶尔空过来清清杂草,照顾那池青莲,然后每年给他们一些-钱,好让老夫俩能过得舒服些。
“没给错。快过年了,给你们俩一个红包,谢谢你们的照顾,我娘才能如此安稳。”每每看着施老伯干瘪的老脸上那股憨实的慈祥,她总不自觉地忆起童年时小绑楼上唯一的老仆,那是幼年娘死后,唯一对她好的人。
施老夫妇的确地想攒些钱给儿子娶房媳妇,于是便千谢万谢地收下了。
“爹、娘,你们好了没?咱们该回去了。”施祥远远的-着柴火走来,喊着他的爹、娘。
“好了、好了,把这堆杂草丢到旁边去就行了。”施老伯挥着手,叫他儿子别赶。
“爹,我来。”施祥一弯身,便将杂草堆扔到了落叶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