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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悬空寺的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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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道人一加入战团,局势立易,华危楼重新对付桑书云和宋雪宜,两人惭不支;大风、天象、雪峰,同列三正,但武功得自“血雾纷飞”曹大悲真传,天象、雪峰二人联手,尚非其敌。

“倚天叟”华危楼的“轰天拳”由“砰砰”之声,改为“彭彭”之声,走势更急,每出一拳,就算不中,都等于布下了一道闷雷。桑书云、宋雪宜互为用,都没法制衡这种凌厉的拳法。

大风“崩”地与天象对了一掌,两人俱是一震,大风只觉双掌犹如火蒸炭焙,大象只一道寒之气,自指掌袭入。大风知大象内力浑厚,不可力取,这时雪峰神尼“天河剑法”一展,一招“披襟挡风”攻到。

大风道人不管招架、跳避,都将受这一路剑法所制,若跃起或退怯,天象必然追击,但人风抑自曹大悲余骸取得一对薄翌,飞掠而起,劣势顿去,大风道人反而居高临下,两道血蒙蒙的劲气,头罩落,正是当“幽冥血奴”着名的“化血奇功”大风道人双掌一落,天象怕雪峰接拆不住,双掌一抬“龙像般若禅功”十六层劲尽皆推出,真气沛然不可复御。两道一正一功力甫接,忽然飞起一道白光,直夺大风道人“府井”!

大风左手一起,宛若磁石,竟将雪峰神尼剑尖挟住;雪峰神尼运力一,却不回来,原来大风运起“髓大法”牢牢住剑尖,只听大风当嘻笑道:“师太何需焦燥,既给贫道夹住,动也急不得来。”言下狎侮至极。天象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吼,左“龙”右“象”两道白茫茫罡气,直向大风道人“天仓”、“合谷”二

大风以一手抵住天象双掌,只见天象大帅头顶白掺腾腾,宛似蒸笼一般,大风道人却全身发红,红光映动,甚是狞狰可怖,雪峰神尼脸煞白,现下已不剑,反将剑向前刺去,要把大风扎个透明窟窿,但大风道人双指稳若磐石,雪峰神尼的剑多伸半分也难。

“三正”互相拼斗,僧道尼三人各全力以赴。

这时三人僵持,天象见相持不下,憬然忆及严苍茫。他跟严苍茫先后数战,知严苍茫索来刁钻古怪,若遇此等场面,定能出奇招异技,杀伤对方;可惜严苍茫痴呆之际,已死于自己掌下,一念及此,意兴萧索,顿觉罪孽深重,自己万死莫赎。

雪峰神尼却想起方歌。她与方歌手两百招,而在“七寒谷”中,眼见方歌东援西拯,剑法凌厉,如有方歌相助,则可稳胜大风,但这人先为自己所伤,却曾救了自己,而今下落不明,直是天妒英才;想来不觉黯然。

大风道人却是一心一意要杀二人,便尽全力,雪峰和天象二人,已拂堪要败。

桑书云和宋雪宜的情况,当然更加严重,华危楼的“轰天拳”阵阵向桑书云招呼过去,他见桑书云、宋雪宜两人相互卫护,宛似见到昔伊小深跟人要好,心中气苦,拳拳挥击。

桑书云勉力以“长空神指”抵御。宋雪宜心中抑想起宋自雪,若宋自雪在,凭他绰厉敢死的脾气、二人联手。绝对是可以取得下华危楼的。桑书云虽指法超然,但对华危楼的纵横攻势,即制不住。这一来心有所思,但觉冥冥中宋自雪在摇头叹息、心中悲酸,手下也慢了下来。

偏生就有那末巧,桑书云这时也忆起“大漠仙掌”车占风。大漠仙掌的走势迂回,正好可以克制“轰天拳”的滔滔巨力,而车占风跟桑书云数十年游,而车占风、旷湘霞夫姑双双为人所害,连他们的一对女儿,自己也没能力庇护,被严一重杀了一个,想着想着,心中觉得怆然“三正四奇”所剩无几,战力稍减,更屡遇奇险。

原来各人胡思想,多少都有受到华危楼的“摄魂心功”所影响。

“倚天叟”的“摄魂心功”比曲凤不还自然高得多、比陈木诛也更胜一筹。他可不必发声,但凭目光招法,即可引对方思路走忿,神不守舍,乃为自己所乘。

四人恍恍惚惚,眼见华危楼、大风道人就要得手之际,忽听一人在山下长啸、长啸甫起,已至山,华危楼脸突然一变,大风道人也知来了高手,只不知是敌是友。说时迟,那时快,那人已挟带长啸,扑上山头。

六人虽在战斗之中,便眇目望去,只见来人长挑身材,瘦骨嶙峋,但神态自有一股气焰威势,也不知年纪多大,只知已上了相当年岁。那人一现,华危楼霍然变。只见那人手持一血储制配的长,哈哈笑道:“华老,咱们又见面了。”大风道人忽地一掌,打向那人背后。原来他知此人武功他非同小可、不如趁早先把他了结。这一掌偷偷劈出,待至那人背后不到半尺,摧势猝然加剧,眼见要把他打个血横飞。

天象大吼了一声:“小心!”雪峰也喝了一声:“偷袭!”两人在急难之中,心庶都是相通的。那人呵呵回身“砰”地与大风硬对了一掌,手掌赤红,只听他道:“你这老杂,学了我的武功,冒充我多时,而今又来暗算于我!”攸然掠起,只听猎猎之声,竟也有一对薄翼,向大风扑来。大风道人此惊非同小可,适才与那人对了一掌,如自己还尚逊半筹,而今这人向自己来袭,不是惹祸上身,当下挥动长臂,展翅逃。

唯那人仗着血翼,竟比大风道人还快,截住了他,又了一掌,大风道人便落了下来,那人正追击,猛觉背后如滚雷轰至,忙回身接了一掌“隆”地一声,他也落下地来。

背后夹击的人自是“倚天叟”华危楼。那人嘿嘿一笑,扬眉道:“华老,你的“轰天拳”大有进境啊。”华危楼接了一掌,也觉血气翻腾,那人两度与大风对掌相恃在前,再接下自己一拳,竟仍占不了对方的便宜,心中也暗惶栗,却扳着脸孔道:“老萧,你的“飞血掌”也辛姜老而弥辣呀!”这时大风道人惊魂稍定“啊”他一声叫了出来“你…你是萧萧天!”那人一笑道:“对,我便是萧萧天。”华危楼却怒吼一声,道:“萧萧天;廿五年前的那一场比斗,今要分个高下!”萧萧天淡淡一笑道:“你还记住当的事?”华危楼咆哮道:“没有你从中作梗,伊小深不至于跟人走!”萧萧天没有答话,仰天长叹,有说不出的落寞孤寂之意。桑书云却不住惊问道:“伊小深,伊小深!你们是如何识得她的!”萧萧天横目斜倪,道:“你问这来作甚?”华危楼如打雷般喝了一声:“伊小深就是嫁了给此人!”萧萧天如遭雷极,打横走了三步,退一步,眼泪了两行,再退一步,眼泪籁籁而下,颠声道:“你…你…”桑书云辨形鉴视,情知其中必有隐情,强抑心头动,问:“前辈是如何识得拙荆…”萧萧天才一顷刻,即如形销骨立,半晌才道:“冤孽!冤孽!”华危楼骤然一拳“轰”地向桑书云劈面攻到,一面叱道:“既是冤孽,先杀这妍夫消口恶气罢!”这一拳攻出,萧萧天衣袖一挽,卷住拳劲,连喝道:“不可以再作孽!”华危楼冷笑道:“好个“化血奇功”!”又击了一拳,这次是向萧萧天当打到!

萧萧天举掌敌。桑书云呆得一呆,忽闻身边有所异动,原来大风道人想趁机遁逃,被宋雪宜发觉,天象、雪峰也各自出手拦截。桑书云是什么人物,稍一定神,即加入战团,合战大风。

这一来,大风以一敌四,渐处下风。

华危楼跟萧萧天本是旧友,但因情海翻波,成了宿敌,华危楼深恨萧萧天入骨,恨不得掘其祖坟,吃其肝脏方休,出手自是毒辣!

华危楼每一拳击出,都震出倾山倒海的大威力,但萧萧天每发一掌,淡淡的血气一冲,竟将“轰天拳”的劲道卷消。华危楼“轰天拳”在空气间伏下的杀着无法发挥,萧萧天的“髓大法”却变幻莫测,随时夺其命。华危楼久战不下,他自恃内功混一掌内,但却震惊于萧萧天将之消解于无形。

这时大风道人那边已然遇险,华危楼知久战无益,忽然“略登”一胖,自怀里出十七八截铁来。快如闪电的迅速一驳拼凑合,即成为一支丈八长抢,黑漆如墨“虎”地一挥,竟有擎天之势。

这就是华危楼“倚天三绝”中的“掀天

“倚天叟”的“掀天拾”华危楼的“掀天”一动上手,声势夺人,虽有七人在打斗,但尽是他一人划长空之声。

萧萧天也不敢造次,手中长也“呼”地划出,纵横飞舞,只见两件长兵器,如心使臂,如臂使指,真如灵蛇一般迅捷,只听铁破空风声大作,两人手七八十招,尽为对方化解,两件兵器却由始至终末曾碰撞过一下。

两人步步抢攻,皆无几招,打得一阵,华危楼的“掀天”更为就手,潇萧天泊退三步,华危楼攸然“霹雳”一声,一向大风道人的战团中戮去!

天象、雪峰、桑书云、宋雪宜四人,一心一意要诛灭大风道人,不料忽来此尖直刺雪峰,锋反割宋雪宜,身横扫天象,眼点刺桑书云。